安靜得很,偶爾傳出喬歲安一聲——要不……你再試一下?

……這新人的柔韌性是還行,天賦好不好,另說。

幾個動作教了一下午,到晚上喬歲安才自己練了練舞,壓了壓腿,鞏固了下幾個基本功,她最近在學《這世界又那麼多人》,舞蹈對她來說不難,她扒舞快,也準,舞姿靈動,動作舒展又標準,肩頸中透著一股意蘊之美。

下來喝水時,她終於聽見林中緒開了口,語氣中滿滿的羨慕:“你跳得真好。”

她沒想過林中緒會突然開口誇她,一愣,隨即道:“謝謝。”

時間有點晚了,喬歲安練了沒兩個小時,便收拾收拾東西走了,路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給丁斯時發了條消息。

夜色漸暗,前段時間的大雪早就被融化,喬歲安坐在公交車上,腦袋靠著窗,在手機app上刷北方的雪,雪勢比鹽桐那天下得還要大很多,腳踩下去,雪能壓到小腿處,能堆雪人的程度。

她關掉手機,望向窗外,歎了口氣,在玻璃上形成一個小小的白色霧氣團。

北方的雪不是幾年難得一見。

好想去北方堆雪人。

車內傳著廣播,機器女聲播報著:“夏輝路,到了。”

車門“吱呀”一聲打開,她跳下車,身後公交車揚長而去,她繞過廣告牌,丁斯時卻不在巷子口。

喬歲安愣了下。

巷子漆黑,先前的恐怖經曆曆曆在目,她下意識一個激靈。

正要打開手機給丁斯時撥電話,左臉驀地一熱,有什麼暖和的貼了過來,緊接著是背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帶了點無奈:“轉身,我在你身後。”

喬歲安回頭,才發現剛貼著自己臉的是一杯熱奶茶,溫度透過袋子傳導至皮膚,一片暖融融。

他手裡也有一杯,不用猜也能知道,肯定是全糖,加珍珠。

丁斯時不蛀牙,簡直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疑惑。

她拆了吸管,紮破封頂,吸了口,奶茶順著食道,一路暖到胃,一下子讓她心情很好。

喬歲安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走吧,回家。”

路上,丁斯時問她:“你今天怎麼那麼晚?”

“舞室裡來了個新人,老師讓我帶帶他。”喬歲安呲溜了口小芋圓,“高二,以前沒接觸過舞蹈,想藝考,就來我們舞室了。真有勇氣啊!”

丁斯時垂著眼,沒說話。

巷子裡沒什麼燈,全靠月光指引前路,旁邊偶爾有一兩家居民樓開了燈,燈光從窗戶裡露出來,不知誰家的狗吠叫著,距離有些遠了,模糊到依稀聽不清。

丁斯時問:“那你呢?你想走藝考嗎?”

她“嗯?”了聲:“你們今天怎麼都這麼問?”

“S大正好有舞蹈係。”天太黑了,喬歲安拉著他的衣角,聽見他的聲音從邊上傳來,順著冷風捎過來,“我也正好想去S大的計算機係。”

“S大?”她眉頭一皺,緊緊的,“太難考了吧也?”

“不難的。”丁斯時分析,“你這次期末考試年級排名第九,再高個四名,差不多就能進了。”

她搖搖頭。

“那你也知道這次我是超常發揮啊,加上你押題準,高考你又押不了題。平時我哪有這個實力。”喬歲安歎氣,扼腕,“我就是一條沒什麼大夢想的鹹魚。”

“鹹魚喬。”他在黑暗中精準無誤捏住她的帽沿往下輕輕一拽,帽子遮住了眼,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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