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在家都做了什麼?。”黎硯知問他?。
李錚一整天?都沒?有閒著,他?的生?活是?一條固定的軌道,每天?不外?乎就是?那?些,洗衣服,洗床單,曬衣服,曬床單,買菜,做飯,打掃衛生?。
他?緩緩放低聲音道:“今天?家裡的醬油沒?了,去了超市,超市裡的水果不太新鮮,藍莓都軟了。”
黎硯知閉著眼睛,偶爾回應他一兩聲。
這是?她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她的精力過旺,一天?睡4個小時?也能活力滿滿。正是發育的時候,黎書怕她睡眠太少長不高,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坐床邊盯住她睡覺。
坐著太累了,後來就改成躺著,躺著太冷了,又抱來一床被子,久而久之,就成了兩人一起睡。
黎書走南闖北,又在菜市場裡擺攤,人來人往的和誰都得聊上幾句,久而久之,就成了熱情的話癆。
她每晚都要和黎硯知講白天發生的事情,講著講著,聲音就帶了睡意,越來越小聲,就如同感冒會傳染一樣,黎硯知的眼皮也會越來越重。
長大之後,通過路原才知道,這在asmr中稱作輕語。
“回家的路上,遇到一隻有劉海的流浪貓,本?來準備了罐頭,可惜它的性格很警惕,打了個照麵就走了。”
李錚繼續說?著,手上用木梳輕輕為她梳理著頭發。
黎硯知問他?:“和梁昭相處的怎麼?樣?還好吧。”
不好。李錚難以?回答這個問題,他?頓了頓,鬼使神差地開口?,“是?梁昭一定讓你在我們?之間做出選擇嗎?”
所以?,和她見麵,需要在深夜另尋她處。
黎硯知睜眼,漆黑的眼珠瞄準他?,“你是?這麼?想?”
李錚搖頭,“我不知道。”他?的眉宇之間顯出悲慟之色,“這幾年我對事?情的看法越來越模糊,也許我沒?有能力判斷。”
他?隻是?有這個直覺,對厄運的直覺。
總是?這樣不是?嗎?幸福稍縱即逝,痛苦卻貫穿人生?。黎硯知對他?的再次接納,使他?膽怯。
黎硯知扶住他?的臉頰拍了拍,“彆想太多,今晚我們?不談論這些。”
說?完,她從他?的大腿上起身,將他?推倒在床上,被窩裡暖烘烘的,黎硯知將腿搭在他?身上。李錚身上沒?什麼?肉,按理說?抱著並不舒服,可他?實在太任人擺弄,像個關節靈活的玩偶,最大程度地滿足她的睡姿。
這種被人壓住的狀態正常人很難睡著,但李錚不算正常人,他?的腿有舊傷,正是?他?疼的時?候,他?原本?就是?不睡覺的。
他?從來不發出聲響,黎硯知也就如他?所願,看起來渾然不覺。
漫長的一周後,劇組結束階段的拍攝,剩下的戲份對於特效的要求很高,整個劇組轉場到更成熟的拍攝基地。
劇組的酒店沒?變,新的拍攝地離酒店更近了,黎硯知給梁昭發了消息,讓他?帶著東西搬回到原先的房間裡。
搬完最後一趟,已經是?傍晚。
忙活半天?,爬上爬下,身上的灰塵嗆鼻頭,李錚晚上習慣不吃飯,索性回房間洗澡。
為了方便隨時?見到他?們?,中午的時?候黎硯知就給他?們?拉了個群,發布了群公告,要求他?們?睡覺前把各自行李搬到她的套房裡,她給他?們?各自安排了床位,還排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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