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時正處發病期,無法控製個人行為?。他堅信梁昭想要謀害他,而自?己隻是出於自?衛的?反擊。由於他的?血親皆已離世,政府實行強製醫療,將他移交到六院。
事情告一段落。
梁昭少了一半的?肺,勉強活著,隻是臉徹底毀容了。不幸就這樣像山路上隨機滾落的?巨石,飛撲著砸向他。梁昭想不明白?,他隻知道自?己的?臉變得惡心又恐怖,臉部剛拆線的?那段時間,他砸毀了病房裡所?有可以反光的?東西。
兩個月裡,黎硯知第一次來看他。
沒有進門,而是和他的?姐姐在?走廊裡打著越洋電話。
“梁昭毀容了,你抽個時間過來一趟,把他接走。”
黎硯知的?語氣冷淡,仿佛梁昭隻是一個質量有問題,需要退貨的?殘次品。
Kari絲毫沒有弟弟被折辱的?不快,有些誇張地笑道:“這麼快?”沒有得到黎硯知的?解釋,Kari依舊樂嗬嗬,好像她是多麼隨和的?性?格一樣。
“雖然我很想見你,不過我現在?實在?走不開,”她將“實在?”兩個字咬得很重,像是在?佐證她的?真誠。
“等會我給他買張機票,讓他自?己飛回來吧。”
這些事情和黎硯知已經沒有關係,她並不關心:“隨你們。”
掛斷電話,黎硯知很有預見地轉頭。
病房裡,梁昭的?眼睛一直在?看著她,大概也?聽到了她說的?那些話,那張醜臉呈現出痛苦的?神色,在?被她注視的?瞬間,短促地冒出一聲嗚咽。
“她不想見我嗎,我能?不能?自?己和她通個電話?”
護士閉了閉眼,又是這個難搞的?病人,平時不顯山不漏水,一發起瘋來四個人都按不住。麵對他的?要求,醫生和護士也?隻好暫時拖住他。
“先把今天的?藥吃了,打電話的?事我們會幫你申請哦。”
“不要,你每次都這樣說。”同?樣的?話術用了幾次,明顯已經沒有了可信度。病人不和她多說,直接從病床上下來就往外衝。
這種情況發生過許多次,醫生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掏出一支安定,紮在?他身上。
空氣瞬間恢複平靜。
“正好到午休的?點了,他應該能?睡個好覺。”說著,醫護帶著記錄本離開了病房。
午後的?陽光斜著跳進窗內,溫酒一樣,流淌進每個人的?血液裡,午間的?睡意?像微醺一般襲來。
李錚平躺在?病床上,雙目微闔,已經住進精神病院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大致習慣了這裡的?作息,偶爾,醫生會這樣,讓他強製入眠。
安定注射後他並不是立即進入睡眠,隻是身體會癱軟,失去行動能?力。
很多時候,他是這樣閉著眼 睛,等待困意?的?忽然降臨。
恍惚間他聽到風將門吹開了,吱呀一聲。
走廊裡混雜的?氣味隨著暖氣的?溫度湧進來,然後是一陣腳步聲。這是常有的?事情,很多醫生會在?午休時間查房。
可是,下一秒,李錚卻掙紮起來。
他聞到了,和他身上一樣的?,病人的?味道。
他奮力睜開眼睛,一張猙獰的?俊臉直接擠入他的?視線。
李錚渾身發冷,麵前這張陰惻惻的?笑臉,不是彆人,正是當年他親手送進這裡的?夏侯眠!
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