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不是悲劇式的幻影。

“做好朋友吧,中也。”我聽到自己這麼說。

和中也成為朋友注定要付出代價。

在一次潛入Mafia首領辦公室翻看保險箱的時候,房間裡卻沒有任何看守。森鷗外坐在真皮的椅子上,不務正業地喝茶。

“東西你儘管拿走,”他微笑著說,“反正我會追究中也君的責任。”

“跟他又沒有關係!”我急切的聲音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有關係哦。”森鷗外加深了臉上的笑意,“誰讓中也君引狼入室呢。”

風吹過,掀起窗簾的一角。簾布輕輕擦過他消瘦的下頜,他連眼皮都懶得掀開一下。

那天,我在Mafia首領的辦公室裡和自己的影子僵持了很久,似乎再久一點,我就能在任務和友情之間找到微妙的平衡。

最後我乖乖地將偷來的東西雙手奉還。

森鷗外獎勵了我一顆糖。

一顆到現在我都沒有拆開的橘子糖。

“以後Mafia丟失的東西如果查出與櫻溪醬有關,那我會第一時間追究中也君的責任哦。”

任務失手的我沾上背叛的嫌疑,被關進了異能科的審訊室。

那時我的上司還不是種田長官,對我並不寬容。

我沒收金錢也沒得到物質的利益,實在無話可交代,最後不耐煩了,將森鷗外給的那顆糖放到了上司的手上。

他怒火滔天地摔糖離開。

我俯身撿起那顆糖,拍拍上麵的灰,也是在這一刻,我等來了我想要的答案。

中也懸浮在窗外,正午時分不急不緩的陽光落滿他的黑色外套,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明晃晃的。

“在生氣?”他問我。

我認真地想了想,“不生氣。”

“為什麼?”他聲音沙啞,神情疲憊不堪,像是經曆過強烈的思想掙紮,“被利用了起碼給對方兩巴掌才正常吧。”

“這樣啊。”

“喂,你那是什麼反應?”

少年很急,他向來喜歡用武力光明正大去解決一切問題,欺騙彆人的情誼這種黑泥行為顯然令他感到羞愧。

“既然如此,”我舉起了兩隻手,“那我打你咯。”

兩巴掌輕輕落下,一左一右,捏住了他的兩邊嘴角,然後往上一提,少年的臉上被扯出一個不倫不類的微笑。

“做好朋友吧,中也。”我也笑。

過了很久,我聽到了中也的回答。

“好。”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中也負罪感極強,但他不知道的是,儘心儘力照顧我的櫻子婆婆,最初隻是想得到一筆來自我家人的感謝費。

總是在我快餓死時良心發現,給我介紹業務的孔時雨,第一眼的駐足停留也不過是在那個眼瞎的瞬間,從我身上看到了亡友伏黑甚爾的影子。

而我的第一個朋友綾辻行人,在首次與我搭檔時故意指了錯誤的方向,讓我暴露了行蹤,弄得狼狽不堪。

我的運氣從來不在故事的開頭。

……

回過神來,我已經輸掉了兩千萬的籌碼。

事實證明,每次押4是個錯誤的決定。

費佳心心念念的那枚命運骰子,就是專業坑我的垃圾。

“你看牌的眼光和看男人的眼光一樣差。”A不客氣地吐槽道,“大蠢貨。”

“輸贏現在才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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