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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芥川說過,太宰其實很認可他,芥川卻回答:太宰先生沒說。
我說太宰如果不認可他,就不會悉心培養他,我舉了一堆例子,說得口乾舌燥,芥川的回答永遠都是:太宰先生沒說。
芥川認死理的本事能把我氣死,所以這一次的賭注,令我狠狠地心動了。
荷官A無精打采地發著撲克牌,他已經不寄希望於太宰替他報仇了,後者依然很精神,甚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完全自殺手冊》,一邊看書一邊理牌。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太宰又輸了。
他靠在椅背上,用《完全自殺手冊》蓋住臉,鬱悶地說:“櫻溪醬還是很厲害啊。”
A一副“我早已看穿你們倆”的表情發出了兩聲嗬嗬。
我催促他兌現承諾:“快點打電話給芥川,這次不準再自由發揮了。”
“知道了。”
太宰有氣無力地撥通了電話。
他在離開Mafia後,便不再主動與芥川有任何接觸。因此在接到他的電話時,芥川格外激動。
“太宰先生,是您嗎?您、您打電話給在下是、是有什麼事嗎?”
這孩子都語無倫次了。
我心喜,也心酸。
以往和三瓜朋友聊及願望,綾辻想要真實的自由,中也想要守護港口Mafia,而芥川的願望最簡單,想要得到太宰先生的認可。
“芥川,”太宰平靜地說,“你做的不錯。”
然後他便果斷地掛了電話。
一瞬間,我產生了一種幻覺。太宰仿佛隻是想要借輸給我為契機,向芥川傳達自己一直以來都未能說出口的話,畢竟他本人不擅長打直球。
……應該不可能吧。
“這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賭第三次了。”我向太宰告彆,“很晚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櫻溪醬,我還有彆的賭注哦。”
前兩輪是中也和芥川,難道第三輪是綾辻?
“你能讓綾辻得到自由?”
“顯然不能,他可是特一級危險異能者,必須接受政府二十四小時監管。”太宰頓了頓,“你不正是因為這件事,才選擇繼續留在異能科的麼?”
他說對了。
幾年前我在異能科努力工作賺錢,還完欠孔時雨的債,本打算離開日本去歐洲流浪。
但異能科告訴我,如果我離開了,多次與我搭檔的綾辻行人處境會更加艱難——雖然現在看來,完全是誆我的。
我問過綾辻本人的意見,希不希望我留下。
他說不止希望我留下,他還等著我爬上異能科一把手的位置,將他從層層禁錮中解放出來。
於是我一直留到了今天。
實際上綾辻是怕我去了歐洲吃虧,在日本無論我闖下多大的禍,他都能給我兜底,太遠了不行,他夠不著。
被保護的從來不是他,而是我。
“再說了,我也不可能一直從彆的男人身上下賭注。”太宰的臉埋在書裡,說話聲悶聲悶氣的,聽上去像是小孩子在賭氣。
“哦?”我笑了,“難道你覺得自己身上有能吸引我的東西嗎?”
太宰冷哼了一聲:“敢不敢玩一局大的?”
“有多大?”
“誰輸了誰就是對方的奴隸,一輩子都要看對方的臉色過活。”太宰說完還用了激將法,“櫻溪醬不敢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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