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溪,這陣子我都在日本,你去我那裡住。”中也打斷了我的話,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手套,“我在六本木買了新的公寓,你不是一直很向往那裡嗎?”
六本木的公寓,又一次向我招手了。
“我不要。”
開什麼玩笑!我雖然向往六本木的豪華公寓,但也僅限於獨居。
一個人在公寓裡光著腳跳舞,浸泡在倒滿麥芽酒精的浴缸裡,俯瞰窗外絢麗的夜世界,想想就令人心馳神往。
但如果和中也同住,賭場不能去,酒不能喝過癮,也彆想去牛郎店尋找情緒價值,處處都過得拘謹。
哎,還真被江戶川亂步那張烏鴉嘴說中了,下次也住不上六本木的公寓。再見麵時乾脆把他的嘴縫上吧!
“為什麼?”
“因為我這個人社恐,不好意思給朋友添麻煩。”
中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之前在那個偵探家住了半年,也沒嫌給他添麻煩。”
他說的偵探是綾辻行人,去年我在綾辻的偵探事務所裡借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那次是因為查案,再說了,新房子有甲醛,這麼快入住會影響健康的。”
“三年前竣工的公寓,甲醛早就散完了。”
“可是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傳出去會影響你的名譽吧。”
“你借住在偵探家裡怎麼不擔心影響他的名譽?”
壞了,綾辻行人是哪裡得罪他了,連續被cue兩次。
中也雙手環胸,鈷藍色的眼眸盯著我:“還是說,你有彆的事瞞著我,怕被我發現?”
“……沒這回事。”
“我數到十。”
“真的沒有。”
“一、二、十。”
“……你的數學是森鷗外親自教的嗎?”
“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其實無論是坦白還是抗拒,他都不可能嚴,隻是在嚇唬我。
太宰搬回來的事肯定不能讓他知道,他原本就對我和太宰離婚不離家的做法頗有微詞,要是和太宰動起手來,兩人說不定能把我的房子拆了。
和五條悟相親的事倒是可以告訴他,畢竟有人把我在賭場輸給太宰的事告訴了他,必然也會告訴他我是怎麼贏到那十億的,以及是和誰去的。
“上司給我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他幫我從A的手裡贏了十億,但是如你所見,十億都輸給太宰,又上交給了國家。”
“介紹相親對象?”中也皺眉,“異能科的人都很閒嗎?”
他瞥向阪口安吾,後者立刻說道:“我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我也不讚同。”
“我和五條君挺談得來的,他活潑大方,說不定我們真的會結婚哦。”
“活潑大方?”中也咬著香煙笑了一下,“這種男人遍地都是,要多少有多少,不要忘記你之前踩過青花魚的大坑。”
“怎麼可能忘記?”
但事實上,我也沒有為此後悔過。
“謝謝你的好意,中也,但是我不能搬去六本木。”我忽然想起了那個在醫院等我去接的家夥,“你還記得上次梵天事件時,和我在一塊的少年嗎?”
中也微抬下巴:“記得。”
“好消息是他似乎知道我的身世,我是個俄羅斯人。壞消息是他墜海後失憶了。”
“我想查明自己的身世,弄清楚自己是從哪來的。”
空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