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剛剛戚延庭的催促。
【雨下?大了,快些離開……】
直視著?那輪熾烈的太陽,安各不?再煩躁,她前?所未有的冷靜了。
混亂感知,是吧?
她持續地盯著?那輪太陽。
再好的墨鏡也不?能長時間直視盛夏的太陽,安各在強光下?眯起眼睛,視線裡出現一大片被晃花的斑駁光影。
太陽似乎變成了烏雲,烏雲裡漏出的雨又似乎折射出高熱的太陽。
是誰在更改天時,誰敢混亂她的腦子?
終於,眼睛被徹底晃花,再看不?清太陽與?天空,安各猛一低頭,直直瞪向自己剛才扭頭揮拳的位置——
填滿光斑的混亂視野裡,終於浮現出一抹紅影。
紅蓋頭,紅嫁衣,靜靜地站在不?遠處,就那麼盯著?她瞧。
法器?操盤人?陣法的核心?哪個想害她的神秘天師?
安各粗暴嗬斥:“滾過來,不?準裝神弄鬼!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再站那兒我報警了!”
那抹紅影沒動。
安各察覺到自己發花的眼睛要重新緩過來了,連忙跑了幾步想把搞鬼的家夥看得更清楚——
露出袖管的紅指甲又尖又長,勾在指甲上的是一塊黑漆漆的影子……不?對,更像是一條黑色的皮質小短褲?
……靠,不?會吧?
安各伸手就從衣兜裡掏出防狼電擊棒,又反手奪過小攤車上空空的酒瓶子——
不?再懷疑,不?再焦慮,她氣沉丹田,大吼一聲?。
“站住!流氓!”
——然後她撒開四肢,一手揮著?劈啪作響的電擊棒,一手揮著?酒瓶子,獵豹般竄了出去。
紅影:“……”
哪怕唯物主?義之心能通過奇異的方法窺到它幾秒,它本身依舊存在於安各看不?見?的世界,隻需要幾秒過去就不?可能被攻擊,所以……
“消失了?!彆想逃!!”
哪怕眼睛恢複正常,看不?見?那抹紅影,豹豹依舊大吼著?衝過去,電擊棒與?酒瓶雙向交錯,如颶風狂舞:“還我豹豹的褲子!跟蹤狂!臭流氓!”
金光大盛,正氣凜然,安各看不?見?的世界裡,遠比電擊棒和酒瓶更具攻擊性的陽氣如拳風般糊向紅影——帶著?能把任何妖魔鬼怪碾成渣滓的氣勢。
紅影:“……”
搞什麼?!
紅影拔腿就跑。
“不?準跑,彆想跑,就算你?隱身我也會找到——褲子還我——流氓!!渣滓!!社會敗類!!”
——洛安打著?傘急急趕到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不?遠處赤紅的陰煞瘋子般嗖嗖嗖亂竄,妻子身上冒著?衝天的金光罡氣追在它後麵,隆隆的怒喊令她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還我褲子——還我褲子——你?豹豹的變態嗎偷人沾了大姨媽的褲子?!”
洛安:“……”
衝天罡氣幾乎席卷了整條街,儘頭狂奔的紅影宛如過街老鼠。
一個是穿現代牛仔褲的馬拉鬆選手,一個穿著?累贅古代嫁衣隻能使用?僵硬屍身,這一通狂亂的你?追我逃一點也不?漫長,距離肉眼可見?的拉近,眼看著?妻子就要一拳轟上紅影的臉。
哪怕在她視野裡是狂揮空氣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