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也沒問題吧?

他沒有任何想法,甚至隱隱的,還有點驕傲。

因為是一起長大的安……是我珍貴的,唯一的……夥伴?

反正我從未觸碰過庶務,本來就沒自?信管好?一個?龐大的家族,安比我更像是一位強大的家主,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哪怕把權力全部讓渡給安,隻?要不破“傷害奴隸”的界,安也不會?輕易殺掉我吧?

她似乎有著盤算局勢、為己所用的天賦。

雖然安在心裡總是討厭這個?、討厭那個?,但她對著那些腹誹過、埋怨過、惡心過的各種?人,卻總能?擺出不同卻又恰當好?處的各種?表情應對,而且非常擅長開源節流,經營家族……大家都在他麵前對安交口稱讚,哪怕是來做客的修道?者也會?對安另眼相待,誇她是“少有的忠厚奴仆,比洛家主的看門犬還可靠,來世你可一定要給這個?奴仆好?好?嘉獎一番”——

雖然那時,安臉上賠著笑,但心裡卻爆發出好?多的罵罵咧咧呢。

她幾乎是在腦子裡大吼“誰要當旁邊這個?無知草包的奴仆”,氣惱地罵了很久很久。

“草包”“蠢貨”“軟蛋”“無能?”……

嗯。

雖然,安在心裡幾乎一視同仁地討厭著所有玄學界的人,謀劃著要把他們全部乾掉。

但她最討厭的還是我,最想殺的也肯定是我吧。

明明就很討厭,卻不能?做出任何反抗的行為,礙於?形勢反而要賠著笑臉討好?、絞儘腦汁利用……還不得不為他布下嚴密保護,在他悠閒看書刻木頭時替他立威作勢、鏟除所有奪權者……

像這樣的【廢物主人】。

……會?成為最被?厭惡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

安對我的怨恨與憎惡,真的很濃很濃。

他垂下眼,將?刻歪了一筆的木板扔在一邊。

侍候在旁邊的女奴彎腰給他續了一杯香茶。

“說?過很多次了,安,你在我身邊,不必做這種?事。”

“侍奉主人,安心甘情願。”

說?謊,你明明在想“刻刻刻都刻木頭刻了一個?半時辰了他無不無聊,能?不能?把茶壺扔在這個?蠢貨臉上啊”。

……明明如果真的扔上來,他也不會?介意的,反正安那種?暴躁的罵罵咧咧他早就習慣了。

真要是有對我罵出口的一天就好?了,這樣,我與安之間的那種?隔閡也會?……

……我與安之間?

“家主。”

一聲提醒令他再?次低頭。

又刻歪了一筆,這塊機關木板算是廢了。

“您走神了很多次。在想正式繼任家主必須要履行的那項規矩嗎?”

正式繼任家主……對啊,那個?。

父母去世後,遵循著祖宗的規矩,下葬,吊唁,服喪,如今服喪期快要到頭,是該著手“正式繼任”的儀式了。

無歸境的正式繼任規矩,也就是“迎娶主母”。

成家立業後,才稱得上是一位可靠的成年家主。

不過……這也不是他應該上心的事吧?

反正安已?經是這裡實質的家主了,她應該不會?允許另一個?玄門的修道?者進?駐這裡奪走她的權力,做她另一個?主人……不管她要怎麼安排,他順應就是了……

“無所謂,”家主興致缺缺地捧起茶杯,“還是交給你安排。”

“主人,婚姻大事,並非兒戲。”

【這種?事也能?隨便交給下人處理嗎,究竟為什麼我要侍奉這個?不諳世事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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