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後用力地甩上了房門。
好像那道門甩在了他的臉上一般,謝翎伸手摸了摸鼻子,覺得臉上有點疼。
他來到門前,兩個丫鬟立在一旁沒有要離去的意思,綠影不卑不亢麵沉如水,金穗小心翼翼滿眼好奇。
他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特意轉過身去背對兩個丫鬟,抬起左手去推門。
門後被人掛上了門閂,崔荷生氣了。
謝翎暗自運用巧勁要推門,屋裡有阻礙,透過一紙窗紗,他能看到崔荷頭上的蝴蝶簪子,是他送的那一枚。
謝翎停下了手裡的暗勁,眼睫低垂,盯著門後麵的身影,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的手掌壓在門板上,輕輕拍了拍,說:“崔荷,開門。”
擋在門後麵的崔荷靠在門板上,抿著唇不吭聲。
他的麵子是麵子,難道她的麵子就不是麵子?也該讓謝翎嘗嘗被人送閉門羹是個什麼滋味!
崔荷雙手背在身後,眼睛盯著屋裡點著的琉璃盞,她輕咬著下唇,罵道:“呆瓜,就不知道說兩句好話哄一哄?”
他一會若是說好話了,她也不能輕易讓他進屋,總得為難他一下。
但是院子裡有那麼多丫鬟在,太過了,似乎也不太好。
崔荷微微側身,透過白色的窗紗看向屋外,謝翎站在門後麵,側身而立。
他冷硬的下頜線帶著冰冷的弧度,眼睫低垂,看不清楚神情,他的薄唇抿得緊緊的,始終不發一言。
崔荷皺眉看他,抓著門板的手指頭曲起,緊緊攥著門閂木板。
她很想要把門閂拔下,但她忍住了。
剛才當著綠影的麵,他那麼不給她麵子,如今綠影還在旁邊站著呢,她要是這麼沒骨氣的拉開門,往後臉還要往哪兒擱。
“你說話呀!”崔荷輕聲低喃,見他默不作聲,不由咬緊後槽牙,怒其不爭。
院子裡正在打花牌的丫鬟們都紛紛停下手裡動作,往他們這兒看來,謝翎如芒在背,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哄崔荷,實在是有些丟臉,他做不出來。
話到了嘴邊,硬是被他吞了回去。
可是,來都來了,總不能一聲不吭就走吧,要不等到晚一些院子裡沒人了,再哄一哄?
再……再換上裙子逗她一笑?
他瞥了眼廊下的幾個丫鬟,緊皺的眉宇鬆開,挺直腰板,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壓低了嗓子說:“我就是回來交代一聲,我還有些事沒忙完,今夜得待在虎鶴園……”
崔荷一口銀牙差點咬碎了,待在虎鶴園不回來是吧,她冷哼一聲,想也沒想便回道:“那你走吧,彆回來了。”
她的聲音不大,隻有一門之隔的他,以及金穗綠影聽到了。
他後半句話被堵在舌尖,說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本想說待到亥時就回來,可崔荷這般決絕地將他後路斬斷,他好似說什麼都不對了。
謝翎臉色沉了下來,手從門板上收回,垂於身側,目光沉沉地望了雕花木門一眼,腳下往後退去,最終沒留下隻言片語便離開了。
金穗想要出聲勸阻,綠影一把拉住了金穗的手臂,衝她搖頭,說:“不該管的事少管。”
“怎麼會是不該管的事,郡主,你快開門吧,姑爺真的要走了。”她不能勸謝翎,隻好勸屋裡的崔荷。
謝翎的身影就快要離開院子了,郡主再不出來,就真的來不及了。
崔荷拉開門閂,終於打開了房門,她親眼看著謝翎絕情離去的背影,心中失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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