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半日時間便售罄, 寧宥翹著二郎腿坐在攤位前愉悅地數銀子。

崔荷一度懷疑自己是否淪為了寧宥掙錢的工具,她打開折扇,擋住烈日炎炎,試探問道:“師兄,為何光賣我的畫,你就不賣點自己的畫?”

“哎,師父說了,這是對你的考驗。”寧宥咬了口碎銀子,然後丟進荷包裡,封口後塞進了衣袖,嗬嗬笑道:“今兒也賣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準備回吧,過段時間我得隨師父出趟遠門,你就自己在家多畫幾幅,改日再來賣。”

崔荷低頭與綠影一起收起卷軸,正欲裝進簍子裡,忽然有一個穿著深衣的男子走到他們攤位麵前攔下他們,因為走得太急的緣故他汗流浹背,邊擦汗邊問道:“有生意,你們接嗎?”

寧宥抬頭,狐疑問道:“什麼生意?”

“按照我們的要求作畫,一幅畫五百兩銀子。”

寧宥手裡轉著兩顆核桃,心中盤算起來,臨安街那麼多書畫店鋪,彆家不來找,偏來找他們街頭作畫的,而且還叫價那麼貴,該不會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畫吧。

“什麼畫?”

深衣男子左右看了兩眼,湊近了與他們神神秘秘地說道:“鳳凰神女降世圖。”

寧宥輕嗤一聲,果然是見不得光的畫,於是他問道:“你要這種圖做甚?”

男子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道:“自然是為了收藏,找遍整座汴梁都沒找到人畫,就想找人定做。”

寧宥冷笑:“那何必找我們,前麵拐角不就有一家書齋嗎?”

“我們老爺說你們家畫的仕女圖惟妙惟肖,心中十分喜愛,所以便想請幾位畫師替我們老爺畫一幅,你們有錢掙,我們有畫收,何樂而不為。”

寧宥起身,替崔荷收拾起卷軸,再次拒絕:“怕是汴梁的書齋老板都不敢接吧,此畫一旦流傳出去,若被官府追究,我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會,你想太多了,不過是自己收藏罷了。”

“不畫不畫,你走吧。”寧宥二話不說就趕走了他。

男子看著寧宥一行人毫不留戀地離去,站在原地怒容滿麵罵道:“有錢都不曉得掙,你就在街頭賣一輩子的畫吧,死窮鬼。”說完轉頭再去尋其他人。

崔荷跟在寧宥身後,回頭好奇看向那個罵街的深衣男子,詢問道:“師兄,為何不能畫?”

寧宥背著手,斜眼睨她,解釋道:“這一個月來汴梁裡鳳凰神女傳得神乎其技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崔荷點頭,有好幾次外出都聽到街頭巷尾在議論,哪怕身居府宅不怎麼外出的老太君都知道了,其中雖然有小報的功勞,但更多的是私下裡口口相傳的威力。

寧宥雙臂抱胸,麵色沉重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神女一事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既然奉為神女,那必然會與天子齊威,與天下黎明蒼生息息相關,之前還在傳的小報如今已被封了,你覺得朝廷是個什麼態度?”

崔荷仔細想想便知道寧宥是什麼意思,古往今來,祥瑞代表著天意,若亂世之中出現祥瑞,那代表著紫微星現,天命所歸,這種祥瑞出現在誰的身上,誰就是天意。

若出現在太平盛世,也得看發生在誰身上,出現在皇家以外,要麼有謀逆之心當斬之,要麼為我所用入主東宮。

此次神女降臨,發生在昌邑侯孫女身上,昌邑侯不想被懷疑有謀逆之心,必然隻能將女兒送入宮中為後,可母親又怎麼能接受關家女成為中宮之主!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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