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會上柱香向大哥請罪。”唐誠拱手作拜,毫無愧疚的嬉笑起來。

王笛側目,掩飾住眼底深深的厭惡。

唐誠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他利用謝琅為誘餌,引西戎前首領阿克瑪進郾城屠戮,最後再甕中捉鱉,活捉阿克瑪立下大功,西戎為贖回阿克瑪隻得俯首稱臣獻上牛羊無數議和。

要說狠,還是他的手段狠,謝琅生前對唐誠多有讚譽,誇他忠肝義膽,玉潔鬆貞,可惜他永遠都不知道唐誠其實是一個暗室可欺的宵小鼠輩。

兩個人在這個話題上不歡而散,夜深人靜時,王笛攬著一個美婢回他的廂房去歇息,而唐誠則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宴客廳的榻上睡了過去。

若唐誠還清醒,也許能看到屋頂露出了一線天光。

他們的對話被夜探唐府的謝翎與白鶴聽了進去,謝翎多次暗中調查唐府,想要找到糧餉的隱藏之地,沒想到今夜竟偷聽到了這樣一番秘密。

白鶴以為謝翎當下便要衝進去報仇,卻不料謝翎意外平靜,一如往昔在府中勘探,隻是在回到府衙後將自己關在屋中三日都不曾見過人。

再出來時,謝翎已一切如常,喚他進屋與他交代了許多事,白鶴領命後便著手去操辦。

——

唐誠這幾日過得不甚安好,夜深人靜時,竟聽到了鐵石敲擊之聲,他推搡著自己的夫人,夫人翻了個身不肯搭理他。

唐誠赤腳下床榻,趴在地上聽,聲音似是從地下傳來的。

奇怪,為何突然停下了,難道他聽錯了不成?

如此反複了好幾日,唐誠終於沒再聽到。

倉廩下雖然有暗道,但岔路出口眾多,且他請機括大師設計了一道單向石門,重達千斤,單憑人力是無法從外麵挖進來的。

而且那些運糧的士兵早被他暗中殺害,應該無人得知糧餉就在自己床底下的才對。

一旦生疑,人就無法平靜下來。

某日,他趁屋裡無人時悄悄下了密道檢查,確認無事後才安心返回。

又過了幾日,謝翎不知從何處運回了一批糧,直接送到軍營的倉庫裡,當著眾人的麵檢查了一番,並把本月拖欠的餘糧發放了,還保證下月月餉照常。

眾人親眼所見,又得了謝翎的保證,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唐誠坐立不安,派人去尋王笛,卻被告知王笛收拾包袱走了,怎麼會如此!

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謝翎如果真從密道裡找到糧餉,為何不來治他的罪?

這到底是他從外麵湊回來的糧,還是從他密道裡挖出來的?

是否該再次下去檢查一番?

正當唐誠猶豫時,坐在他身側的夫人抱著懷裡的外孫推搡了他一下:“老爺,女婿問你話呢。”

唐誠抬頭,才想起來今日是外孫的滿月酒,宴請了鬆洲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軍營裡的下屬也來了不少,本來也該把謝翎請來,但謝翎卻一直不見蹤影。

見不到謝翎,他總覺得有些不安,想起汴梁來的蘇大人也在席上,唐誠搪塞了自己女婿幾句,轉頭便去找蘇大人,蘇大人一問三不知,更加劇了他的懷疑。

他派人去府衙找自己兩個庶女,沒想到她們一起來了。

唐誠著急問道:“可是有什麼消息?”

鶯娘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唐誠,唐誠奪過來翻閱,越看越是心慌,謝翎竟然要向長公主奏報他私藏糧餉一事,可是為何不當場發難,反倒秘而不宣,太蹊蹺了。

“這是哪兒來的,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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