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眼裡你們母子倆並沒有什麼區彆,都是凶手。”
應忱無法反駁。
事實他們在這一件事情上永遠都無法平和,他沒有辦法勸蘭熄對他母親手下留情,蘭熄心中的憤恨,不會隨著時間而消失,他們的婚姻都搖搖欲墜,如今還能瓜分的隻是財產和孩子的撫養權,應忱還能夠奢求什麼呢?
原諒嗎?
這太幼稚了。
“你當然是受害者,這點毋庸置疑,可我母親也不是束手就策的人,你還想讓我怎麼做?親手把她送進監獄裡麵嗎?”
“你當然做不到!因為你打心底裡覺得你們根本都沒有錯,你們站在食物鏈頂端,高高的俯視著我。”
分食著我。
Alpha天然驕傲作祟,應忱應該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錯,就像多年前老五失守將蘭熄推倒,導致他一隻眼睛失明受損,應忱得知後的第一想法,隻是後悔讓蘭熄得知了真相,他強迫善良的蘭熄不得不原諒,其實本質裡根本沒有懺悔。
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變過。
應忱:“我知道讓你受了很多苦,蘭熄,我也在很努力的補償你。”
什麼算補償?
剛剛在法庭上,看著何文濤聽到宣判結果點點衰敗下去的臉,蘭熄以為自己會開心,或者稍許得到安慰,可事實上他內心隻有空洞和絕望。
孟凡期說的沒錯,正義的降臨,罪犯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可他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
他父親死在最好的年紀裡,就算把何文濤千刀萬剮,失去的親人永遠都不會回來。
“這算補償嗎?這難道不是我們的交易而已嗎?”
應忱語氣像是哽了一下:“對,這就是一場交易,可我真的努力做到了最好,我想讓你心裡好受一些。”
好受?
蘭熄該怎麼覺得好受呢?
是他早逝的父親重現人間,還是能夠穿越時間,挽救他悲慘的過去。
“應忱,你還是這樣,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傷害也已經發生了,除非你又讓我失憶,否則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好好的坐下來討論這件事。”
應忱:“那你想讓我怎麼做?我母親不會甘心的。”
蘭熄說:“她當然不甘心,她覺得我無足輕重的,根本就不可能對她怎麼樣?事實上她很多年前選中我當做你的藥,她就應該想到自己的結局,就是在監獄裡麵好好的懺悔。”
話說得很不留情麵。
應忱沉沉的看著他,目光裡藏了太多太多晦澀難懂的東西,像是在怨恨蘭熄逼他做選擇,又想是彆的。
車子從拐彎處行駛了出來,蘭熄坐了上去。
關於趙韻璿的案子,雙方律師都在不停發力。
應忱因為失憶的緣故,所以被律師排除在了證人之外。
時間一來一晃,等到足夠能夠減下衣服,天氣漸漸回暖的時候,一個故人主動拜訪了蘭熄。
李瑀回國了。
他看上去沒變多少,蘭熄遇見他的時候,第一次感受到人身上的瀟灑和自由。
他如今已在國外定居,咖啡館被推開的時候,門口的風鈴發出一聲清脆的叮鈴,一同走進來的還有李瑀清爽灑脫的身影。
“如今我該叫你什麼?宋聞璟還是蘭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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