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仿佛如夢初醒,她一邊做著恩寵無限的美夢,一邊盼著登頂鳳位,榮耀加身。

當?一切破碎,德妃才忽然發現,那不過都是鏡花水月。

做不得數的。

恩寵從來都期盼不來,那還?不如……

恭睿太後看著德妃,眼眸裡有著德妃看不清的悲憫。

等德妃哭訴完了,恭睿太後才遞出帕子?,讓她擦拭臉頰的淚痕。

到底還?年輕。

年輕,就總會有期待。

恭睿太後輕輕拍著蕭應澤的後背,聲音也難得溫和幾分:“德妃,你要知道,若姐姐不責罰你管宮不力,難道要責罰你特地呈上臟汙的佛像壽禮,不敬太後嗎?”

德妃愣了一下。

恭睿太後垂下眼眸,不再?去看她。

她聲音平靜而祥和:“無論動手的人是誰,她們的目的都很?明?確,那都是德妃和大皇子?。”

德妃猛地抬起頭。

恭睿太後直白?地道:“你已經是宮中份位最高的宮妃,外有首輔祖父,膝下有皇長子?,你說,這宮裡的妃嬪,宮外的門閥世家,誰不盯著你呢?”

“陛下……”

恭睿太後歎了口氣,才道:“陛下並不急著立後,他?有自己的打算,宮裡一日沒有皇後,這爭鬥就一日不停。”

恭睿太後已經算是掏心挖肺了。

她其?實很?喜歡德妃,亦或者說,滿宮的妃嬪裡,她也並不多討厭誰。

都是兒子?的妃嬪,都是未來皇嗣的母親,恭睿太後從來不會厚此薄彼。

不過德妃這幾年確實努力,宮裡的大事?小情?都打理?得很?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恭睿太後難得多說了幾句。

德妃整個人都呆住了。

恭睿太後拍了拍她的手,聲音溫和:“姐姐會讓你思過三月,其?實是為了你好,鋒芒畢露不是好事?。”

“宮裡百花齊放,人人都綻放光華,反而是件好事?。”

恭睿太後道:“你心太急了,飯要一口一口吃,日子?要一天一天過,著急是無用的。”

德妃睫毛輕顫。

卷翹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青黑,讓人看不出情?緒。

恭睿太後這幾日還?病著,難得說了這麼多話,有些口乾舌燥。

她吃了口茶,正準備繼續再?勸幾句,就聽到德妃開口:“陛下不欲立後嗎?”

說到這裡,德妃的眼淚猝然二落。

“是為了白?凝霜嗎?”

恭睿太後愣了一下,她眼眸裡的溫柔慢慢消散,重?新恢複了往日的淡漠和疏離。

說了那麼多句話

,最應該聽的,德妃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垂下眼眸,微微蹙著眉心,隻說:“你想多了。”

德妃苦笑一聲:“白?凝霜人都死?了,陛下還?惦念她?是不是也愛屋及烏,怨恨我沒有管好宮事?,傷了他?所愛之人的妹妹?”

恭睿太後:“……”

恭睿太後重?重?歎了口氣。

她安慰自己,德妃人還?年輕,分不清是非,會糾結這些情?愛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可即便如此,恭睿太後還?是有些惋惜的。

原本她很?看好德妃。

恭睿太後道:“此事?與白?家無關?,隻與這一場鬨劇有關?。”

她頓了頓,抬眸看向?德妃:“能說的,哀家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回去好好想一想,靜一靜,徐徐圖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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