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話。

還是太後娘娘高興要緊。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

今日開口的竟然是德妃。

德妃抬起眼眸,起身對莊懿太後福了?福,淡聲道:“太後娘娘,臣妾有話要說。”

莊懿太後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睨了?她一眼,臉上笑容不變,她淺淺抿了?口茶,呼了?口氣,才慢條斯理開口。

“你說。”

德妃姿勢不變,一直都維持福禮的動作。

“太後娘娘,從去歲八月十五開始,陛下就不再踏入後宮了?。”

這話一說出口,牡丹廳中陡然一靜。

大家都想有這麼?個人來開口,可這話一旦說出來,大家心裡又?膽怯了?。

德妃這話太直白,太衝動,聽起來甚至有質疑和抨擊之嫌。

這天?底下,誰敢說皇帝不是?

德妃就敢。

她開了?這個口,就不想回頭了?。

德妃站姿非常恭敬,但說出口的話卻讓讓人心驚膽戰。

“太後娘娘,中秋宮宴那一日,宮裡出了?大事,妃嬪接連受傷,就連鴻兒也傷了?腿腳,臣妾很明白,陛下慈悲仁愛,定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思。”

“可是……”

德妃說著,竟然流下淚來。

倒是還沒那麼?愚蠢,即便是上諫,也把這事情弄成了?小女兒的委屈矯情,沒有太過強硬。

“可那件事已經過去半年了?,當年涉事之人要麼?離宮,要麼?貶為?庶人,陛下因?何還在悲傷沉痛?”

這是沈初宜第?一次看?德妃哭。

她這一哭,身上那股子嚴肅端方都沒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稚嫩和嬌嗔。

把狀態做得很足。

德妃這一哭,旁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原本?熱熱鬨鬨,開開心心的請安日,最後竟成了?這般,莊懿太後臉上的笑容寡淡下來,唇角也微微下壓,看?起來有些不悅。

但德妃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莊懿太後的表情。

沈初宜自然沒有哭,她餘光瞥見,落了?淚的除了?德妃,便隻有邢昭儀和趙寶林。

也是,今日她們?兩個倒是都覺得很委屈。

尤其是趙寶林,可能以為?今日能給她複位,結果到頭來還是下三位的小主,隻往前?進了?一位。

這樣一看?,想要重新成為?昭媛幾乎是不可能了?。

除非她身體?康健,能熬過所?有人,怕是才有那個機緣。

因?此?,德妃這一哭,她就跟著哭起來。

不過她們?的哭聲都很輕,不敢惹莊懿太後心煩。

德妃依舊流著眼淚道:“太後娘娘,臣妾知道,陛下一心國?事,總是以國?事為?重,可後宮和皇嗣也一樣重要啊。”

德妃說著,甚至跪了?下來。

“臣妾懇請娘娘規勸一句,讓陛下在操勞國?事之餘,也要關照一下自己的身體?。”

這話說得含蓄,倒是最後穩住了?,沒有說的太過。

莊懿太後見她跪下了?,便眯著眼看?向眾人:“你們?呢?”

諸位宮妃跟著起身,卻都沒有跪下。

“臣妾但憑娘娘教導。”

莊懿太後目光逡巡,逐一看?向素手靜立的諸位嬪妃,最後才把視線落到德妃身上。

“德妃,不是哀家不勸誡皇帝,隻是這本?來也不是哀家能勸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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