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方才那宮女自稱是紅香,話裡話外都是臣妾的逼迫,現在柔選侍的遺書又說是德妃陷害,這兩個人裡麵,總有一個是說謊的。”

賢妃冷聲道:“要麼,兩個人都是謊話連篇,這些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為的就是攪亂宮闈,陷害宮妃名聲。”

說到底,已經被降為答應的路淼,根本不是高位嬪妃的對手。

幫她個忙,不過是舉手之勞,她們不過嘴上?吩咐一句,不費什麼事,還能得路淼人情。

這遺書寫的也很有問題。

程尚宮繼續讀:“德妃待妾恩重如山,妾心中感念,時值娘娘地位不穩,愁眉不展,妾如何能置身事外?”

沈初宜心中微歎。

聽?到這裡,她已經肯定,這封信應該不是路淼寫的了。

程尚宮抬眸看向德妃,見她沒有製止,才繼續道:“德妃娘娘忌憚沈婕妤,認為婕妤娘娘頗得陛下寵愛,他?日婕妤娘娘若誕育皇子?,對德妃娘娘是莫大威脅。”

“因此,德妃娘娘想要除去沈婕妤。”

在路淼還活著的時候,沈初宜的確是婕妤。

這封信做的就比櫻桃的口供高明多?了。

可見櫻桃的瘋癲不過虛晃一槍,真實?的意圖是這封信。

真正想要攻擊的人是德妃。

信讀到這裡,德妃麵色越發難看,她實?在忍受不了,直接把手中的杯盞一揮落地。

地上?鋪著厚實?的牡丹羊絨地毯,杯盞隻在地上?轉了一圈,連裂痕都無。

隻拿茶水綻放出墨色的花。

德妃滿臉怒意:“胡言亂語,無稽之談。”

沈初宜就知道,隻要牽扯出路淼的死,就一定會牽扯出她。

不過此事已經擺明著是針對德妃和路家,捎帶的是賢妃和她,她們不是事情主角,倒是不必太過激動。

自從壽禮被汙,德妃被罰之後,她的情緒就沒有以前?那麼四平八穩了。

如今她處置宮事雷厲風行,獨斷專行,脾氣比以前?爆裂許多?,不容旁人質疑。

今日被說到頭上?,自然?是忍不了的。

德妃深吸口氣,厲聲道:“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當?時柔選侍是自縊,她的遺物?都是仔細清點,如何會找不到這樣?一封信?”

德妃怒發衝冠,下意識就說了不該說的話。

莊懿太後眉頭一蹙,冷聲道:“德妃。”

德妃卻已經聽?不到太後的聲音了,她繼續說:“這封信,一定不是柔選侍親筆所寫,不過就是為了陷害本宮。”

她這樣?當?眾忤逆莊懿太後,莊懿太後瞧著倒是沒有生氣,隻歎了口氣,淡淡道:“急什麼。”

“程尚宮,你繼續讀。”

程尚宮躬身稱是,然?後便開口道:“陛下,德妃娘娘有難,妾萬不能推辭,故而謀害沈婕妤此事,是妾一人所為,紅香也是妾安排動手,與德妃娘娘無關。”

這話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是與德妃無關,實?際上?卻字字句句都說是挾恩圖報,逼迫柔選侍動手謀害沈初宜。

程尚宮不給德妃打?斷的機會,直接了當?道:“陛下,妾知犯下大錯,無顏存活於世?,隻能自裁以報聖恩,還請陛下念及妾以命相抵,饒恕路氏全族。”

“妾叩拜聖恩,願陛下長?歲佳安,願大楚海晏河清。”

這封信讀到這裡,就讀完了。

德妃氣得臉都紅了。

莊懿太後見她又要開口,便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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