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臣表情僵硬,聲音也乾巴巴,「道長,真沒其它方法了?您道法高深,能否指引一條明路,幫我避開劫難或者順利渡過劫難?
若僥幸脫災,小人必傾儘所能,侍奉道長之所需!」
「老祖師,慈悲,憐憫!」小羽跟著叫。
青鬆道童淡淡道:「小道手中的社令符籙,這就是最光明正大的明路。」
「老祖師,羽兒不能沒有義父,求您大發慈悲,略施仙法,渡我父脫災消難,羽兒將永銘鴻恩,在家立祖師牌位,年年供奉,日夜為祖師祈祝。」
小羽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搶在虎臣之前急切叫喊。
這下連虎臣也神色動容,偏頭看了她一眼,嘴唇翕動,輕輕叫了聲「羽兒」。
然後他繼續朝青鬆磕頭哀求,「道長,慈悲!小人願為道長立長生牌位,年年供奉,日日祈祝!」
青鬆道童依舊神色平淡,語氣也毫無波瀾,道:「關將軍,你不要瞧不起西沙域的土地神位。
理論上,橫沙關外的部分村落,也在辛末號土地的轄區之內。
鄒青是東蜀人,在你們西蜀沒半點人脈關係。
橫沙關本地社令,還向北侵占了他的不少權柄。
西蜀地界的神道沒人幫他說話,反而有意欺壓『外鄉神』。
可你不同。
你出自名門世家,在西蜀朝堂也身居高位,若成為西沙域土地神,未來成就未必低於令祖。」
虎臣怔了怔,臉上浮現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並沒被青鬆道童說服。
活著肯定比死了好,畢竟他還有「大前途」呢!
但青鬆道童這番話,讓他心中的某些觀念發生了巨大轉變。
之前他一直把辛末號土地符籙當成垃圾。
青鬆道童建議他取符籙而舍九轉易骨丹時,他心中怒火中燒,感覺受到極大羞辱。
現在經青鬆道童提醒,他猛然發覺,對西蜀地頭龍來說,「辛末號土地符籙」真可能大有作為。
即便此時,他依舊不願做辛末號土地神,但關家不止他一個人,也不是每個關家人都有他的「大前程」。
比如他大哥關文龍,修煉天賦一般,也不喜歡習武,家傳頂級仙武《虎魄七殺》都沒練,隻學了幾套附庸風雅的劍法。
現在辛末號土地出缺,他們關家或許能謀劃一二。
呃,虎臣不是在考慮九轉易骨丹換社令符籙,而是兩個都要......喔,不對,是三個都要,易骨丹丶社令符籙丶他的小命。
「道長,請指點迷津,小人的劫數在哪裡,具體是什麽?」
青鬆道童神色冷了下去。
——不識好歹的狗東西!
「小道隻粗通望氣之術,看不出你的劫數是什麽。」
小羽張了張嘴,很想替虎臣開口:老祖師,那啥丹,還有這符籙,咱都不要了,都孝敬您老,請您指條明路吧!
——命都快沒了,還在乎什麽丹藥符籙!
小羽真心這樣想的....因為符籙丶丹藥,都不是她的,送出去她一點也不心痛。
青鬆道童端起茶杯,卻不往嘴邊湊,「關將軍,九轉易骨丹你得再等幾天。
你是清楚的,並非小道為你煉丹。
葛丹師不將丹藥送過來,小道不可能憑空幫你變一枚出來。」
虎臣遲疑片刻,問道:「葛丹師大概什麽時候將易骨丹煉成?」
「可能明天,也可能後天,不用急.......」青鬆道童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急也沒用,你壓根與它無緣。」
虎臣臉黑了。
小羽急了,再次插話,「老祖師,您是說易骨丹送來前,義父就要——」
「即便印堂發黑,有大不詳,也太快了吧?」
青鬆道童戲謔道:「快點也好!免得剛把神丹吃進肚,尚未將裡麵的靈機精華汲取,便天數絕儘丶人死丹消。」
虎臣幾乎要忍不住了。
「道長,若關某不幸遇難,還請您將九轉易骨丹送回迎祥關家。」他沒爆發,語氣卻很生硬。
青鬆道童淡淡道:「小道在西方的任務差不多完成,不會再去雒都,更不會路過迎祥府。
不過你雖印堂發黑,即將運絕氣消,你身邊的人卻並無大礙。
小道會與烈陽侯同行一段路程。
等葛丹師的丹藥送到,小道會將它轉交給你的家人。」
「您是說羽兒?」虎臣濃眉微皺。
青鬆道童搖頭,「不特指她,你可以選最信任的人,比如你的老仆,你在鐵騎營中的某位同僚。」
虎臣立即道:「就交給羽兒!」
若青鬆道童不說什麽「最信任的人」,他必然會將神丹托付給老仆關忠。
現在當著「小麗妃」的麵說什麽「最信任」,他壓根沒得選了。
丹藥交給誰都是其次,關鍵是「信任」。
「義父,還不至於此!」
小羽還未了解九轉易骨丹的價值,現在更關心虎臣的劫難。
她急忙道:「與義父的生死相比,縱是仙丹也一文不值。
現在關鍵是劫在哪,如何避劫,彆隻關心神丹!」
虎臣心中熨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