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暢快對飲了。
有那麼一瞬間,二人仿佛回到了當年。
觥籌交錯,藍玉感慨道:“我們都老了啊!”
李青笑了笑,“我還好。”
藍玉沒好氣道:“你也不比我好太多,彆看現在身體倍兒棒,過上一二十年試試?”
作為過來人,他是深有體會,“不管你何等英雄,歲數到了都得趴窩啊!”
李青笑著點頭,沒必要爭論這個話題。
兩人談論了一陣兒出軍事,李青告辭離開。
回到家,李青將出兵的事兒給三女說了下。
“先生,一路小心,我們有吃有喝,你不用掛懷。”紅袖懂事道。
婉靈點頭,“戰場刀槍無眼,先生本事妾知道,卻也不可大意。”
“嗯,放心好了,先生也不是頭一次去戰場了,不會有事。”李青笑了笑,“最多大半年,都在家好好的。”
三女點頭,憐香笑道:“先生一去這麼久,不去青樓釋放一下嗎?”
“有你們,我用得著去那地兒嗎?”
紅袖歎了口氣,“我們老了,不好看了。”
“還沒五十呢,哪就老了啊。”李青壞壞一笑,“走,進屋。”
……
接下來,調兵、調糧,忙活了一個月,大軍終於到了出發的日子。
朱棣是個精通軍事的皇帝,非常清楚戰場之上,統帥的主導作用。
他知道藍玉多年不掌兵,軍中的士兵也換了一茬,沒有外掛在手,很難全權掌握大軍。
於是,他賜了藍玉令旗、令牌。
這兩樣東西的作用非常大,見它如見皇帝,尤其是在軍中,有它就有生殺大權,甚至連武將都能斬殺!
它還有另一個名字:王命旗牌!
在大明的製度中,這玩意兒可比尚方寶劍厲害多了,亦或說,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彆。
藍玉有了這個,可謂是如虎添翼,可以儘情施展自己的軍事才能。
四月初。
梁國公藍玉、永青侯李青一隊;淇國公丘福、安平侯李遠、同安侯火真、靖安侯王忠、武城侯王聰一隊;各率五萬人馬出發。
補給線已經備好,前期行軍速度很快,兩路大軍始終保持距離。
丘福那一路軍都是靖難功臣,一朝天子一朝臣,藍玉這個太祖時期的梁國公,他們並不感冒。
李青這邊的速度已經不慢了,但他們更快,沒過幾日就徹底消失在李青視線。
“既然他們急,就讓他們先走吧!”藍玉不以為意,淡淡道,“不過是想立功罷了,隨他們便是。”
李青輕輕點頭,笑道:“你不想立功?”
“我需要嗎?”藍玉逼格十足,“我的功績,讓他們拍著馬都追不上。”
“……”李青滿臉黑線,不過藍玉這話沒毛病。
從少年到中年的無數戰鬥,藍玉的兵鋒遍布大江南北,更是一舉擊破北元王庭,相比之下,丘福之流……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不是他們沒功績,而是藍玉的功績太耀眼了。
半個月後,大軍出居庸關,往漠北進發。
藍玉望著無垠的土地,湛藍的天空,滿臉欣然,好似又回到了那個熱血、輝煌的時代。
他整個人仿佛都年輕了幾歲,“有生之年,能再次揮師北伐,沒有遺憾了!”
李青突然覺得有些傷感,打趣道:“這話說的,漠北局勢複雜,可不是一次北伐就能徹底解決的,你還真自信。”
“不是我自信,而是……”藍玉苦笑,“往後即便我有那個心,身體也支撐不住了,那麼多年的征戰,身體已經吃不消了,要是這場仗再晚兩年,讓我掛帥,我也是有心無力。”
頓了頓,“謝謝你李青,我知道,要不是你,我不可能掛帥帶兵。”
“這是你應得的。”李青笑道,“誰讓你厲害呢。”
“哦?哈哈……”藍玉放聲大笑,笑聲朗朗。
這時節,青草肥沃,氣候宜人,行軍相對輕鬆。
一路上吹吹牛,時不時灌兩口酒,倒也愜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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