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李青一進院,驢子就叫了起來,大眼幽怨:死鬼,你也知道回來啊?我都成彆人家的驢子了。
李青笑著上前,嘖嘖道:“這一身皮毛,可真光亮。”
於謙也上手撫了撫,笑道:“它很通人性呢。”
說著,取出一旁的草料喂驢子,隔壁馬廄的老表,投來了羨慕眼神。
毛驢呲著大板牙,愜意的吃著上等草料,傲嬌的不行。
這畜生都快成精了……李青摸了摸鼻子,給了它一巴掌,“在彆人家收斂一點兒。”
毛驢:“……”
不多時,驢子吃完草料,舒服得往乾草上一臥,彆過不看李青。
“嘿,長本事了是吧?”李青擼起袖子,“信不信我晚上吃驢肉火燒。”
於謙拉住李青,好笑道:“先生,我們去客堂說吧。”
“回來再找你算賬。”李青不忿說了句,跟於謙去了客堂。
下人送上茶,於謙給李青倒了一杯,問:“先生,草原上夜間寒冷,太上皇他還習慣嗎?”
朱祁鎮不僅是君,也是他的學生,於謙對朱祁鎮的感情格外深。
可以說,朱祁鎮是他看著長大的。
除了親征這次,還有上次海上貿易份額劃分,其他時候,朱祁鎮幾乎都符合他心目中的明君。
李青點頭:“沒你想的那麼苦,韃靼對他禮敬有加,好吃好喝得伺候著,當然習慣。”
頓了頓,他神秘兮兮道:“我給你說個機密事兒,你可彆往外傳。”
“既是機密,那先生還是彆說了。”於謙搖頭。
“……”哪有話說一半的道理,李青還是說了:“我回來時,他孩子都快出生了。”
“啊?”於謙嘴巴張得老大,一時間都失去了表情管理,訥訥半天,愣是一個字兒沒說出來。
怪隻怪……於謙這個古人不懂吐槽為何物。
李青笑道:“人都胖了十來斤,你說他習慣不習慣?”
“對了,這事有損皇家顏麵,你可彆大嘴巴,皇上都不讓我說呢,也就你了。”李青抿了口茶,笑眯眯道,“現在這樣也挺好,他真回來,非大明之福。”
“我不外傳。”於謙點點頭,接著又是一歎:“先生說的是,可他怎麼說也曾是大明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一直待在草原上……他也不是個事兒啊!”
“皇帝不急太監急。”李青揶揄道,“人家樂不思蜀,你倒還急上了。”
於謙苦笑:“我不是迂腐,隻是……唉,太上皇總不能一輩子待在草原上吧?
落葉要歸根啊!”
“嗨~你是說這個啊。”李青恍然,“他才二十出頭,且活呢,等他上了歲數,亦或想回來時再接回來也不遲;
韃靼留著他沒啥用,他隻要想回來,韃靼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嗯……也罷。”於謙歎了口氣,不再為此事糾結。
太上皇生活滋潤,他不想回來,且不回來對朝局也有正向影響,於謙自不會強求。
“海商份額的事已落實下去,現階段,民間的手工業技又開始複蘇了。”於謙道,“這是好事,不過也有不好的。”
“什麼不好的?”李青問:“賦稅?”
“嗯,不過不是商稅,而是田賦。”於謙說。
李青眉頭一皺,冷笑道:“好啊,我正想著手田賦呢,他們倒是先下手了,說來聽聽。”
於謙沉吟道:“他們稱富紳地主承擔賦稅太重,甚至難以承受,旱澇不保收,他們都快雇不起佃戶了。”
頓了頓:“更有甚者,危言聳聽的稱佃戶失去活計,便會鬨動亂,威脅大明根本,實在可恨。”
“他們的訴求是什麼?”李青問:“還有,皇上怎麼說?”
於謙端起茶杯喝了口,這才繼續說道:“他們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