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搞定了。”

“錢到手了?”

“三百萬兩,已經封存!”李宏笑道:“如今,就差最後一批茶葉炒製而成,便可出海遠洋,可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聞言,李青放下心來,讚道:

“不錯,這事兒你辦的挺利索,還以為你要跟他們扯幾天皮呢。”

說實話,兒子能這麼快如數要到銀子,還是挺出乎他預料的,畢竟……兒子腦袋瓜不夠聰明。

“乾爹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做了這麼久的總兵官,可不是白給的,對付他們這些文臣,不說手拿把掐,卻也不難。”李宏笑嗬嗬地坐下,給乾爹倒了杯涼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噸噸噸……’

“啊~還是家裡的茶喝著痛快。”李宏抹了把嘴,興致勃勃道,“乾爹,你說咱們這次有無大乾一場的可能?”

“這個說不好…”李青沉吟了下,“大概率是沒有的,除非遇上瘋子,不然,以大明的高船大炮,哪個不開眼的敢找咱們麻煩?”

“倒也是。”李宏點點頭,道:“這麼說來,咱們這次倒是以做生意為主,順帶秀一秀實力了。”

“秀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李青糾正,“純粹的自由貿易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疲軟下來,想保持高收入,必須得用些非常規手段,否則,將無法保持經濟高速發展。”

李宏遲疑道:“強買強賣會不會有失天朝上國風範?”

“震懾不等於野蠻,裡子要,麵子上也要光亮。”李青道,“不明說,卻要讓他們實實在在的受製我們。”

頓了頓,“蠻夷不習教化,卻也不是傻子,隻要安排到位,不怕他們不乖乖就範。”

“嗯…。”李宏緩緩點頭,“那我再去催催茶葉,皇上旨意:九月必須啟航!眼下也沒幾日了,容不得耽擱。”

他個人也等不及了。

“等一下,婉清的事你可有安排好?”李青問。

“哦,忘跟乾爹說了,我額外準備了一條小型艦船,明麵上是我休息用的,水手也是從家裡商船上抽調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李青皺眉:“你這樣……就不怕人彈劾你?”

李宏一臉無所謂,鄙夷道:“那群文臣想挑我毛病的話,我再如何謹小慎微,他們照樣能彈劾,反之,稍微出格些,他們也會視而不見。”

“人善被人欺!好歹我也是水師總兵官,打擊倭寇,清剿走私,這是擺在台麵上的功勞,皇上還是英明的,就算有人告狀,他也不會如何。”李宏自信道,“做了這麼久的官,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你這分析……也不為錯。”李青啞然失笑,問:“你在金陵人緣如何?”

“很一般。”李宏乾笑。

李青感興趣道:“那你是如何如魚得水的呢?”

李宏是總兵官不假,屢立戰功也不假,然,他離皇帝遠,且朱婉清的公主身份並不能擺到台麵上,現階段廟堂上的人在爭權奪勢顧不上他,可南直隸六部,一樣有能力,且也有權力上奏皇帝。

說難聽點,想整李宏並不難。

隨著時間推移,他這個永青侯的餘威漸漸消弭,李宏可依仗的並不多,幾乎都要靠他自己。

李宏笑道:“其實很簡單!”

“說來聽聽。”

李宏壞笑道,“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講大道理孩兒當然不是對手,那為何要揚短避長呢?”

“說起來,孩兒就會一招兒!”李宏嘿嘿道,“直接掀桌子!”

“怎麼個掀法?”

“他告狀,我也告狀!”李宏得意道,“這群官兒哪個屁股乾淨,先帝在位時,我就告倒了一個尚書,兩個侍郎,隻是那時乾爹你不在大明。”

頓了下,“李家家大業大,我又不跟他們似的搞截留貪汙,兵事上也沒打過敗仗,真若硬碰硬,我頂多受傷,他們卻要丟命!”

李青摸了摸鼻子,道:“你這手段還真是……簡單粗暴!”

“可有效啊!”李宏笑著說,“一招鮮吃遍天,這一招,我吃一輩子。”

李青忍俊不禁,豎了豎大拇指,道:

“嗯…,不錯,大智若愚!”

“嘿嘿嘿……”

閒聊一陣兒,李青道:“馬上要啟航了,你去忙吧,我也對一下三寶海圖,彆被人陰了。”

當初李青為保險起見,一比一複刻了一整套三寶海圖。

這是三寶窮儘半生得來的,對朝廷來說亦是難以估量的財富,雖說眼下海洋貿易如火如荼,但那些都是零散的,遠無法跟三寶海圖相提並論。

三寶海圖並非隻記載著路線,還有沿途各國的風土人情,民俗,信仰,權力架構等等,足足好幾大箱子。

大明的水師自宣宗之後,再沒有出海遠洋過,當初朱祁鎮重下西洋,更多是為了做生意,賺大錢。

宣揚國威這塊,比重並不大。

算算日子,大明水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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