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艦平射,火藥七成,後艦仰射,火藥十成,開炮!”

李宏如法炮製。

打算先來個震懾,再談生意。

“轟轟轟……”

炮聲轟鳴,硝煙滾滾……

好一會兒,艦船才靠近海岸,拋錨,坐等滿剌加人到來。

兩日後,滿剌加王子身披甲胄,率領國王護衛隊趕來,個個手持武器,如臨大敵,卻見堡壘一樣的艦船,天子龍旗迎風飛揚,又不禁為之一愣。

很快,熟讀曆史的王子便明白來者何人了。

他忙讓護衛放下武器,以防鬨了誤會。

還好,大明天朝上使三寶太監的威名猶在,雖數代人過去,但滿剌加內部仍有著相關記載,各種圖案隨處可見,護衛們見是大明水師來了,紛紛放下戒心,心懷善意。

這是三寶為大明賺取的好感!

不多時,雙方會麵。

在翻譯的中轉下,交流倒也無礙,走了個過場之後,王子便盛情邀請李宏做客……

~

王宮。

李青一行人到時,提前得知消息的國王已在恭候。

作為大明的附屬國,他自不敢懈怠,也十分懂規矩,一會麵,他便大禮參拜,恭請聖安。

李宏代為受禮,接著,又是一陣寒暄,再然後,就是豐盛宴席。

隻是,這裡的飲食習慣,李青實在享受不了,毫無吃席樂趣,他暗暗叮囑李宏查一下海盜的事,便回去帶上朱婉清,視察永青成品衣去了。

望著匾額上燙金的‘永青’兩個漢字,李青由衷感到愉悅,不是因為品牌打響,也不是因為賺錢,而是文化上的征服。

眼下,這兩個漢字幾乎人人都認識,都會讀。

店鋪簡潔明亮,陽光照耀在鮮紅的‘永青’二字上鮮豔欲滴,極具美感的同時,又透出一種難言的貴氣。

“李爺爺,娘親,你說這一件衣服要賣多少錢啊?”

朱婉清掃了一眼,道:“成本價在二兩銀子上下,咱們取八兩,不過,人家也要賺錢,估摸著能賣十兩左右。”

幾個店鋪夥計不會說漢話,卻認出了他們漢人的身份,無他,他們店主也是漢人,從大明來的。語言不通,他們隻能恭敬的侍候在一旁。

過了會兒,聽到消息的店主趕來。

這店主不認識朱婉清,他是總店長的表親,靠關係來了這兒當的店主,數年功夫,都娶了五房小妾,家裡也置辦了田地,宅院,家裡不倒,外麵飄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為了多賺些錢,兩年才能回去一次。

“幾位也知道咱們永青牌啊?”

朱婉清笑了笑,隨手一指:“這件衣服怎麼賣?”

“都是漢人,自然要給予優惠,”店主還不知水師親臨,言語間頗為倨傲,“給十五兩銀子就成了。”

朱婉清皺了皺眉,“這也太貴了吧?”

“貴?”店主笑了,“王室來也是這個價,普通人二十兩一件,咱們永青牌就這價!”

李雪兒不滿,哼道:“要是你們幕後大老板知道你這麼黑心,絕對讓你卷鋪蓋走人。”

“嗬嗬……你無需說這些,要買就買,不買便請吧,我們永青牌成品衣,向來不愁賣!”店主有些不耐。

李雪兒還欲再說。

朱婉清卻先一步打斷她,朝李青道:“李叔,咱們再逛逛?”

“嗯,也好。”李青點點頭,當先走了出去。

走了陣兒,李雪兒不爽道:“娘,這些個夥計太黑心了,咱們忙裡忙外,倒成了幫他們發財了。”

李青嗬嗬笑了。

“李爺爺你笑什麼,他這是壞你名聲啊!”李雪兒為他不忿。

朱婉清笑著解釋:“是黑心,不過,這也能提高永青牌的格調,不是嗎?”

“可這……”李雪兒鼓著腮幫子,“他們漂洋過海來此,多賺些無可厚非,可如此實在太過分了,且有錢人終究是少數,眼下暢銷,可隨著時間推移,吃完上層人就也到頭了!”

李青笑嗬嗬道:“咱們利潤是固定的,二兩成品價賣八兩,這也就是說,隻要超出八兩,他們就有得賺,所以當吃完上層人士,銷量逐漸遞減,他們自會隨之遞減價格。”

頓了下,“其實,想主動抑製這種風氣也不難,再培養些新店主,讓他們互相卷價格就是,不過,倒也無需這般,市場經濟交給市場才是最正確的態度。”

朱婉清接著李青的話,繼續往下說:“作為永青品牌方,咱家賺的夠多了,多讓些利未嘗不可;

再者,漢人鄉土情結非常重,他們賺了錢,絕大數都花在了大明,不僅能帶動消費,還能帶動就業,比如:建宅院啦,開酒樓啦……”

末了,道了句:“眼光放長遠些,錢財非李家第一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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