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沒打擾,也沒催促,靜等他思量後的結果。

許久,朱厚照沉吟道:“可不可以再短些?”

“當然可以,不過這會降低資本的積極性。”李青沉吟道,“二十年說起來長,可對一個國家來說也就還好,說起來,朝廷什麼都沒付出,得到的卻一點也不少,最終這些成果,會作用在國家以及百姓身上。”

李青輕笑道:“怎麼看都很劃算,當然你若覺得長,適當減一減也是可以的,你是皇帝你說了算。”

“那十八年?”

“可以……”

“算了,二十年就二十年吧,不差他們兩年。”朱厚照道,“於朝廷而言,這也算是無本買賣。”

“是這樣。”李青點點頭,道:“不過,這個專利必須得是完全新鮮的東西,是之前不存在的東西,這一點,必須由皇帝本人來裁定,這個權力萬不能下放,無論是六部,還是內閣,亦或司禮監,都不行!”

“這個你放心,朕自然知道其中利害。”朱厚照點點頭,在心裡盤算了陣兒,笑道,“這個容後再議,久彆重逢,今日當多飲兩杯。”

“好,我奉陪。”李青笑著舉杯。

一陣推杯換盞之後,李青狀似無意的問:“後妃可懷有子嗣?”

“皇後懷了,五月被太醫診出來的,估摸著過年期間分娩……”朱厚照笑道,“朕直到今年,方知男人的快樂啊!”

“?”李青一頭霧水。

倏地想起之前的猜測,李青身體前傾,靠近朱厚照耳語了一番。

隻見朱厚照先是驚愕,後又惱怒,罵道:“放屁!難道朕還分不清屁……”

李青忙捂住他嘴,黑著臉說:“知道就知道,就彆說出來了。”

朱厚照也覺自己粗俗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哼道:“說話不過腦子,啥都過問。”

“……”李青好奇問,“那你說的男人快樂是……?”

朱厚照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說:“青樓。”

他眉飛色舞道,“宮裡這些個女人都跟個木頭似的,就會皺眉頭、苦瓜臉,哪怕明明很爽,也作出一番難受模樣,搞得朕一點興致都沒有,哪裡有青樓的姑娘會來事兒啊,那‘咿咿呀呀’一陣哼,小腰扭啊扭……”

“啊?”李青震驚,旋即怒了,“你去青樓?”

“小點聲!”朱厚照哼道,“青樓不就是男人去的地方嗎?”

“可你……你是皇帝啊,你……”李青氣不打一處來,憤然道,“你就不怕染上病?”

“你不也常去?”

“我……”李青黑著臉說,“我隻是聽曲兒喝酒。”

“為什麼隻聽曲兒喝酒呢?是有隱疾嗎?亦或說對女人不感興趣了?那為什麼會沒興趣兒呢……?”朱厚照如好奇寶寶一般,問個不停。

“你……真皮癢了?”李青震怒,“你可知若染上花柳之症,後果會有多嚴重?”

“什麼?”

“輕則需切了穢根,重則會要了命!”

“嘁~”

李青豁然起身,“你以為我在嚇唬你?”

“好啦,坐下坐下。”朱厚照無語道,“朕豈會吃人家剩下的?朕享用的都是清倌人,且隻服務朕一人。”

李青呆了呆,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仍是不免氣憤,“你可真出息,堂堂皇帝竟去逛青樓,這要讓人……”

“所以你可千萬彆說出去。”朱厚照打斷他,說。

李青冷笑:“你也知道要臉啊?”

“這話說的……多少要點兒。”朱厚照悻悻道。

“……”李青深吸一口氣,道:“之前就算了,以後可彆再去了,想要女人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何至於去青樓尋歡?”

朱厚照無奈道:“家花沒有野花香啊!”

“……你是真餓了。”李青罵道,“你還嫌不夠鬨騰嗎?這要讓群臣得悉,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唉……生活已經夠無趣了,總得來點兒調味劑吧?”朱厚照哼哼道,“你要留在京師不走了,我就不去青樓。”

李青眉頭一擰,“你想做甚?”

“你咋又急……呃,朕不是那個意思啦,朕是說……”朱厚照忙解釋,“朕的意思是不無聊的話,青樓可以不去。放心放心,朕不好男色。”

“以後不準去了,不然……”李青揚了揚拳頭,認真道,“沒開玩笑,我知道一次打你一次,你知道有多痛!”

“行行行,不去。”

“你這態度……你發個誓。”

“好吧,朕發誓……”

李青忽的感覺不太好,忙道:“算了,免了吧!”

“不,不免!”

“說免就免!”李青打斷他,瞪眼道,“彆說不吉利的,來,讓我把把脈。”

一會兒讓我發誓,一會兒又不讓,還給我把脈,我才二十多,我會虛?我不要麵子的啊……朱厚照伸出胳膊。

李青搭上他手腕,屏息凝神良久,也沒察覺出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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