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京大。
陰雲密布的天空如一個巨大的空罩子將整個城市蓋得密不透風。
剛開完講座的秦煬成坐在輪椅上,被助理推著往外走。
最近秦家確實也算在整個京市處於風口浪尖的位置。
但對於他的影響並不大,在一年前他就已經搬出了秦家自立門戶,並且在大學裡教書育人對外名聲也算是清高儒雅的。
他教的學科是外科醫學,泡在實驗室也是常有的。
為了方便,他便在校內住單獨的職工宿舍,雖然看起來孤寡但好在比起在秦家那種聒噪的環境,他能更專注於自己的事業。
雖然腿腳不便,可秦煬成的腦子卻一點都不輸自家哥哥那位秦家家主。
「秦教授,秦家最近都亂成這樣了,您還真打算見一見您這位不可一世的侄子嗎?」
「雖說以前秦江在學校裡偶爾會來照顧您,可知道您喜歡清靜一直都是有什麽隻送到門口不會進實驗室打擾您的……
即便如此,可炸了秦家祠堂這種大逆不道的舉動他都能做出來,難免不會發瘋對您不利……要不還是取消會麵吧?」
助理出於安全考慮,對秦煬成建議道。
但他更清楚,秦家這位秦二爺這些年來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對於秦家的一舉一動一直早有把握。
他都靜觀其變秦江這麽久了也不急著出現,現在卻答應了秦江的麵談,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我這侄子啊不是一個真癲的,冤有頭債有主……他也沒尋錯人。」
「自然不會對旁人發難。」
「行了,把我送到實驗室你就先走吧,今天放你半天假!」
助理走後。
秦江果然如約而至,叔侄見麵卻沒什麽生疏感。
秦江難得還能對秦家人有幾分客氣地尊重:「二叔,打攪您了。」
「也是實在有不解之惑,需要您給出一二建議。」
秦江走到秦煬成麵前,當初一臉稚嫩姿態也謙卑怯懦的少年,經過四年的錘煉,已然成了青鬆翠竹一般的青年。
「你是為了顏涼的病?」
秦煬成早就猜到了秦江的來意,如此秦江也沒隱瞞,點點頭。
「二叔,顏顏的病實在奇怪,這是我診脈的記錄,您看到底奇怪在何處……」
秦江早些年在秦家的醫術除了老爺子的教導,便是更多有秦煬成的悉心教學。
可他都無法解釋的怪病,二叔能有辦法嗎?
「顏大小姐的病,國內外最有名的醫生都看過了,既然大家都沒辦法,那我自然也束手無策……」
「但秦江,我隻能提醒你一句,她的怪病的病因出在『血』上。」
「你沿著這個方向去查,而且顏大小姐也不是第一個顏家在二十五歲之前死去的女孩兒,這裡麵的貓膩恐怕也隻有他們家族最清楚了!」
「二十年前,顏月的姑姑顏霜月便死於25歲生日前一晚,在此之前……顏老爺子病重幾乎可以說是個將死之人。
當時顏家差點亂了,最終顏老爺子卻挺過了病痛,真正活下來的,反倒是顏老爺子,且……他的身體硬朗多年,這又多活了二十年呢。」
「這些秘聞,都是早就讓那一輩的知情人全封口了的,誰都隻能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不能告知下一代,否則顏氏財閥便會讓他滅族……」
「秦江,我隻能告訴你……我們秦家世代從醫,其實父親他早年間也隻是一個在京市都落不下根的醫生而已,他能讓秦家在京市紮根至此……背後難道真的毫無緣由?」
秦煬成的話,成功讓秦江眉心一蹙,隨即隻覺得背脊有一股涼意肆意竄上來,讓他那一瞬幾乎失去了呼吸。
這樣的辛秘若是真的,那便確實是誰都不敢提及的,即便感覺到其中貓膩,但顏氏財閥到底不是誰都敢惹的。
而且,這件事居然真的事關……秦家?
若真這麽算上去,自己與顏涼的糾纏其實很早就開始了。
隻是……這樣的家族糾纏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噩耗。
可這一切的前提,都得來源於二叔說的……確有其事!
秦江重生歸來之後一直內心對秦家任何人都保有餘地,不會真的信任。
畢竟……二叔在前世雖然沒有主動對自己出手過,可自己就在秦家被關起來抽血這樣的事情,二叔不可能真的一點不知。
自然,這次秦江對秦煬成的信任並沒有真的達成。
可有一種直覺告訴他,這即便不是全然真的,也一定有真的一麵。
「二叔,這些事你就這麽坦然告訴我?」
秦江問出自己的顧慮,另一方麵也察覺到了秦煬成這是想跟自己做交易。
說到底,秦家人的內核更多還是以利相聚。
以情動人實在不如利益更讓秦家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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