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挺好的。”
黑袍少年微微一笑道。
“誒？！”
少年看到黑袍少年和白衣少女，有些愕然，下意識地道：“這也不是魚啊？”
作為少年的老爹，中年男子卻是臉色微變，拉著少年退到邊緣。
老翁看著黑袍少年，微微一笑道：“人老了，做事就不怎麼急躁了。”
“其實老夫更願意坐下來談一談。”
老翁這般說著。
黑袍少年，也就是夜玄。
此刻聞言，夜玄笑了笑：“你們柳家，可真夠自戀的，我沒去找你們，你們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老翁笑著道：“沒法子的事兒，畢竟你是當世第一個走出帝路的人，還得到了帝路天碑的認可，這樣的潛力，可著實讓我柳家慌了呀。”
夜玄收斂笑意，眼神深邃，平靜地道：“知道害怕，其實是一件好事兒。”
“可明知道害怕，卻還要往上拱，就太過愚蠢了。”
“你應該也活了不短的歲月，如今看來，應該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老翁聽到這話，始終笑盈盈地他，總算有了一絲陰沉。
這小子，活得時間不長，但口氣卻是出奇的大。
老翁眼中那絲陰沉消失，他歎了口氣道：“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都這麼狂妄呢……”
言罷。
老翁伸手去摘頭上的竹編鬥笠。
而隨著老翁的動作。
洪山之外，天旋地轉。
移星換鬥！
刹那間。
洪山似乎進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而對於這一切，在遠處的少年並未察覺。
倒是那中年男子，神色震撼，感到難以置信。
這一刻，中年男子確信，這位老翁，就是一位絕世強者。
咻！
老翁摘下竹編鬥笠，輕輕一扔。
鬥笠在空中旋轉，飛向夜玄。
速度看起來一點也不快。
但降臨到夜玄身前的那一刻，鬥笠四周空間，陡然坍塌。
次元逆轉！
這是隻有大聖境第五重逆元大聖才能做到的事情。
這老翁，起碼是大聖境第五重！
嗡————
也不見夜玄有任何動作，那鬥笠在即將觸碰到夜玄的那一刻，卻是陡然炸碎，然後化為虛無。
周遭虛空，也在這一刻恢複正常。
“你有點弱呀。”
夜玄看著老翁，忽然笑了起來。
老翁看著鬥笠炸碎消散，眼神逐漸凝重起來。
這個夜玄。
果然可怕。
但不知為何。
老翁感受著夜玄的修為，覺得有些不真實。
無敵大賢……
這的確很強。
但這個境界，怎麼可能走出帝路？還是第一個走出帝路？
莫非在帝路之上，發生了什麼其他事情？
而且這個境界，拿什麼擋住他剛才那一擊？
老翁很不解。
無敵大賢與大聖之間，一線之隔，卻猶如鴻溝。
世人皆知。
到了後期，每一個小境界的差距，都是巨大無比的。
更彆說一個大境。
他剛剛扔出的鬥笠，看似平靜尋常，實則殺機暗藏。
大聖境第五重之下，基本都會受到重創。
可夜玄卻是什麼也沒做，就將那一擊給擋了下來。
誇張了。
老翁沒有理會夜玄的話語，隻見他輕輕抬手。
下一刻，讓少年和中年男子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在洪山之外，無儘的山川河流，上蒼之上的風雨雷電，全部彙聚而來，全部湧向了夜玄！
抬手之間。
萬物為其所用！
這是何等通天手段！
“爹，我要拜那個老前輩為師！”
少年驚喜萬分，大聲地說道。
中年男子此刻卻是難掩震撼，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這樣的一擊，誰能擋得住？
或許隻有傳說中的不朽者，才能擋得住吧。
中年男子產生這樣的想法。
若是讓老翁知曉，必然會哈哈大笑，說一句井底之蛙。
轟！
無窮萬物之力，垂落夜玄身上。
天地重壓。
瞬間淹沒了夜玄。
沉寂片刻。
但聽一聲輕響。
這一切的一切，又全部消失不見。
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讓中年男子使勁抹眼，感到不真實。
難道他剛剛看到的都是假的？
不。
那是真的。
隻不過是被夜玄更恐怖的手段給抹除掉了。
“第五重的逆元之威都不行，第三重的萬物之力，就彆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夜玄慢悠悠地說道。
老翁皺眉。
夜玄是怎麼出手擋住的。
他竟然完全看不出來。
很詭異。
仿佛憑空信手拈來？
這算什麼？
“罷了……”
老翁眯了眯眼，雙手合十。
隨後……
轟！
一股恐怖的氣勢，陡然從老翁身上爆發。
老翁發須皆張，雙手手臂肌肉虯結。
宛如一尊戰神降臨，哪有耄耋老人垂暮之態？
在老翁方圓十裡之內，都有著一股肉眼可見的雄渾法力，在不斷的滌蕩。
形成毀滅之相。
老翁直視夜玄，冷聲說道：“不知夜小友，可曾見過生死之境？”
生死之境。
這是大聖境第六重生死大聖所需要麵臨的凶險大劫。
而這位老翁，正是一位生死大聖。
隻不過還未臻至巔峰，沒有成就大聖之軀。
否則的話，在老翁爆發之後，那氣勢更加恐怖。
“你也配跟我談生死之境？”
夜玄笑了笑。
下一刻。
在夜玄左邊，竟然是憑空形成一座死亡領域。
在那座領域之中，是無儘的亡魂和絕望。
而在夜玄右邊，又是一座生命領域。
無儘的生命在不停的誕生。
作為擁有長青仙體和寂滅仙體的存在，又經曆過萬古歲月。
誰有資格在夜玄麵前討論生死之境？
一個柳家的慶元老祖？
夠資格嗎？
也許不夠。
這一刻，就連老翁自己，也是瞳孔猛然收縮，感到震撼。
忽然，老翁慘笑一聲。
他有些明白了。
所謂的願者上鉤。
不是指的夜玄。
而是他呀。
老翁看著始終平靜的夜玄，他臉色蒼白，說道：“可否留柳家一線生機？”
夜玄不語。
老翁沉默。
下一刻，老翁身上的氣勢再漲。
已經不需要說任何話語了。
一戰，定生死！
“赤陽帝訣————焚天。”
老翁心中默念一聲。
下一刻，老翁整個人宛如一輪浩瀚大日，冉冉升起。
無窮熾烈的神芒，從老翁身上不斷衝出。
橫掃八荒！
這一刻，老翁已經帶著必死之心，要與夜玄一戰！
放開一切。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