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走了就彆來(第三更求月票)(1 / 1)

五福晉麵上多了茫然。

三次麼?

不是兩次?

一次是舒舒嫁進門那天。

八福晉也跟今天這樣,沒頭沒腦的,就衝自己來了。

這其中原由,並不是很難猜。

不過就是欺軟怕硬罷了。

這個軟硬,不是性子的軟硬,而是家世。

八福晉嫁進宮裡,不足一月,就留下傲慢無禮的名聲。

等到舒舒進來,兩人一對比,就能看出八福晉的不對勁。

八福晉的傲慢無禮,實際上都在框子裡。

除了對衛嬪那邊之前疏離,這個為人詬病,其他的實際上並不算什麼。

因為,她從沒有在不該傲慢的人麵前傲慢過。

她的傲氣在表麵,骨子裡還是權衡利弊。

她之前是不喝格格的茶,可也沒有攆人或是糟蹋人。

就是拿個嬌罷了,過後還是喝了。

她開始時待衛嬪冷澹,可跟在惠妃娘娘身後請安,也不能說是錯了規矩。

養恩大於生育。

怎麼也能說得過去。

反倒是舒舒這裡。

行事周全,看著也是好脾氣的,卻是傲在骨子裡,不容人輕慢。

灶上嬤嬤怠慢,直接退回內務府。

絲毫沒有因是新媳婦,就忍氣吞聲。

可是平日裡舒舒待人,十分客氣。

自己就不大,待身邊的丫頭跟孩子似的。

對其他人,也都很寬和。

同樣是貴女,同樣表現淩厲的一麵,可內務府包衣真正畏懼的,隻有舒舒。

不是八福晉。

因為八福晉色厲內荏。

那些包衣奸猾,火眼金睛的,最會分辨人。

五福晉這幅神情,大家還有什麼看不出的。

根本就沒有告狀的事。

八福晉卻不信。

她氣得渾身發抖:“你怎麼敢做不敢當?你倒是給我說說,我什麼時候、怎麼欺負的你?發夢麼?八竿子打不著的乾係,誰稀罕欺負你?”

五福晉望向了太後。

她現在懷疑是五阿哥身邊的人,跟太後說了什麼,才會使得老人家惱了。

太後沒有看著五福晉,瞪著八福晉。

“沒人冤枉你,你也彆冤枉旁人,不是老五家的說的……”

八福晉紅著眼圈道:“不是她說的,那是誰說的?”

她的目光直接對著舒舒去了。

除了這個小人,她想不到還會有人會無端詆毀自己。

舒舒不閃不避,直接與八福晉對視。

八福晉隻當是挑釁,似乎能看到這小人的得意。

“董鄂氏!”

她咬牙切齒道:“你有病是不是?我又沒得罪你,你老害我做什麼?你嫉妒我嫁的好,八爺比九爺出色太多,才在皇祖母麵前誣告我……”

舒舒神色變了,輕歎了口氣道:“八嫂,您還是彆說了……”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請罪再說其他?

這是衙門麼?

還要求個人證物證的?

態度很重要。

八福晉冷哼道:“你不是傲氣麼?怎麼也學那慫的,敢做不敢當?”

舒舒眉頭皺得更厲害。

她想看戲,不想要唱戲。

今日寧壽宮裡的,她還是安靜的做個配角。

再不說明白,八福晉就要死咬著自己不放。

以訛傳訛的,說不得回頭真有黑鍋落到自己頭上。

舒舒就收了笑,道:“沒說就是沒說,不過我也大致曉得皇祖母說的是哪三件,確實是您錯了,隻是之前沒人指出罷了……”

八福晉眉毛立著,想要開口。

太後氣呼呼道:“彆賴了這個賴那個,沒人與我說,可我也不是聾子瞎子,自己會聽會看……”

八福晉臉色愕然。

她實在想不起,之前有什麼慢待五福晉……

難道,是九阿哥大婚?

八福晉想起這個,望向了四福晉與七福晉,目光帶了質疑……

當時新房裡有些小摩擦,不是五福晉、董鄂氏說的,那是誰說的?

是眼前這兩人中的一個?

還是太子妃?

或許是大福晉?

就是一句話,至於上綱上線?!

八福晉的臉上帶了委屈:“皇祖母,或許這話趕話的,有得罪五嫂的地方,可要說是欺負人,孫媳婦不敢認……”

太後板著臉道:“你嫁進來的晚,嫁妝上卻跟嫂子們一樣,這不是欺負是什麼?”

八福晉更不服氣了。

“那是王府預備的,先頭預備得更多,孫媳婦就是顧著嫂子們,才依照著七嫂的例……要是孫媳婦這樣是欺負,那七嫂也是欺負了?”

太後搖頭道:“她跟你這個不一樣,是兩家商量著來的,你去跟老五娘家商量了?”

八福晉挺著脖子。

“沒聽說誰家新媳婦的嫁妝,就一定不能越了嫂子的……各人出身不同,家裡狀況不同,儘心儘力罷了……要是皇祖母因這個罰我,那就罰吧……就不知第二條罪名是什麼……”

太後冷哼一聲:“大前天晚上,你為什麼不出來送人?大福晉是嫂子,五福晉就不是嫂子?還是因為五阿哥隻是貝勒,不是郡王,你就看輕他的身份?”

八福晉皺眉道:“那能一樣麼?大嫂是什麼情形,有今天沒明天的,送送不是應該的?她是什麼情形?要是她跟大嫂似,彆說是三更半夜,就是天上下刀子都過去送了……至於這看輕五貝勒身份?我們八爺也是貝勒,有什麼看不起的?”

太後聽著,覺得全是狡辯。

隻聽著八福晉嘴裡對五福晉的稱呼,連嫂子都不叫了,就曉得這心裡不恭敬。

太後麵上帶了鄭重。

“反正我告訴你,我還沒死,輪不到你欺負老五家的……”

八福晉說了半天,自己也暴躁了,臉一扭,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反正孫媳婦沒有欺負她,要是皇祖母非要給孫媳婦按個罪名,那孫媳婦也沒有法子……”

太後見她這樣不服順,氣了個仰倒。

“好,好,跟你說不明白,叫八阿哥來,我跟八阿哥說去……”

八福晉急了,聲音也高了起來。

“找我們八爺做什麼?難道五貝勒是您的孫子,八爺就不是您的孫子了?就算五貝勒是您撫養大,也不該這樣偏心……”

太後氣鼓鼓道:“我隻撫養了這一個,還不許我偏心?我就偏心了,又怎麼樣……”

八福晉還要再說,宜妃開口道:“放肆!太後娘娘訓戒,身為小輩聽著就是,哪裡有對嘴的道理?”

她麵帶霜寒,目光如刀,看著八福晉,沒有半點溫度。

八福晉使勁地攥了攥拳頭。

不管是眼下的東次間,還是外頭的堂屋,都是鴉雀無聲。

八福晉覺得自己臉皮滾燙……

從來沒有這樣丟人過!

大家肯定都在笑話她!

她曉得自己不該回嘴,卻也無法再待下去,轉過身“蹬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大家實沒有想到她會是如此反應,都愣住了。

就連太後,都露出疑惑來:“這就跑了?還沒認錯呢……”

老太太即便發怒,也沒想到把八福晉如何,就是想要告戒一二,讓她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宜妃看了地上站著的一溜皇子福晉,沒有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可也沒有心思為八福晉說好話。

她一個妃母不開口,小輩的皇子福晉們更沒有開口餘地。

太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氣得臉色發白:“這是嫌我說她了?給我臉色看?”

宜妃忙道:“您彆生氣,慢慢教就是……”

太後搖頭道:“我才不教她,我也不見她……她走了,就彆再進來……”

老太太越說越激動,臉色先是白,現在是漲紅了。

這有了春秋,這要是氣個好歹……

宜妃忙給五福晉使眼色。

五福晉上前,拉著太後的手,滿臉羞慚道:“皇祖母,都是孫媳婦不好,讓您操心了……”

太後甩開她的手,瞪著她道:“我還沒說你呢,你也不好!被人欺負了一回又一回,你是嫂子,她是小的,你直接訓她、罵她……你挨欺負,丟得是老五的臉……若是再有一回,我也不容你……”

說到最後,老人家正經八百的帶了警告。

五福晉直接跪了,雙手扶著太後的膝蓋上。

“皇祖母放心,孫媳婦再也不會了,五爺好好的,您也好好的,要不然五爺曉得因為他的緣故讓您擔憂生氣了,該難受了……他一難受,就吃不進東西,到時候該瘦了……”

太後聽了,果然怒意少了,添了擔心。

“出去折騰半年,都瘦了不老少,可不興再瘦了……”

五福晉點頭道:“是啊,正想跟您說呢,五爺這兩日吃不慣外頭的夥食,念叨著皇祖母這裡的醬瓜子……”

不過是想的說辭,都是差不多的份例,即便是換了灶上人,以五阿哥的粗心也吃不出區彆來。

太後聽了,望向白嬤嬤:“大前天叫你給老五收拾吃的,沒收拾麼?”

白嬤嬤忙道:“是奴才粗心,當時就可著有肉的收拾,倒是將醬瓜子落下了……”

太後道:“快裝一壇給老五家的帶回去,老五最喜歡吃醬瓜子雞肉鹵,用這個配著,能吃三碗麵條……”

她注意力都五阿哥的夥食上,屋子裡的氣氛也鬆弛下來。

外頭惠妃終於到了。

今日太子妃不在。

太子妃前幾日著涼感冒,還沒有痊愈。

就大前頭太後回宮的時候,在神武門外迎著時露了一麵,今日也提前打發人告假。

這也是宮裡規矩,生病了就要閉宮休養,省得出來將病氣過給旁人。

惠妃進了堂上,就覺得不對勁。

她看了眼座鐘,自己還是按照往常的時間來了,並沒有遲到。

不過她嘴裡還是說道:“今兒是我來晚了……”

宜妃攙著太後從次間出來,聽了這話,笑著說道:“姐姐沒晚,是妹妹今兒沒坐肩輦,溜達過來的,出來的早了……”

眾人都起身,恭迎太後。

宜妃回了座位,諸皇子福晉也按照之前的規矩,在諸妃母身後站了。

榮妃坐在宜妃下首,略提高了音量,道:“還沒恭喜妹妹,真是好福氣,看來明年又能多個小阿哥……”

滿堂嬪妃神色各異,這才曉得宜妃老蚌懷珠。

佟妃的臉上帶了羨慕出來。

鹹福宮格格則是老僧入定似的。

下頭站著的貴人們,則是擠眉弄眼的看著瓜爾佳貴人。

這次隨扈的嬪禦中,除了幾個乾清宮的答應,就屬她最年輕。

結果歲數比瓜爾佳貴人翻了一倍多的宜妃懷了,瓜爾佳貴人卻沒有動靜。

她這個新寵,分量還是不夠,也沒有時運。

宜妃本就是寵妃,又有兩個兒子,如今有孕就是錦上添花罷了。

可換做瓜爾佳貴人,要是生下小阿哥,說不得就是又一個章嬪。

章嬪早就曉得消息,微笑著聽了。

不過她心裡算著時間。

宮妃遇喜與外頭差不多,都是滿三個月才往外說。

宜妃這裡好像不足三個月,榮妃娘娘這是在找茬?

惠妃眼圈發黑,精神不足,聽了這消息,隻對宜妃點點頭道:“恭喜……”

倒是德妃麵上帶了笑:“這回要是得了小格格,就是兒女雙全了……”

宜妃沒有接榮妃的話,對惠妃道了聲謝,隨後對著德妃道:“托你吉言,正盼著小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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