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三品長史!
正四品司儀長!
九阿哥心裡雀躍,他也想要!
五哥能抬舉道保,老十能抬舉尹德,自己抬舉誰去?
雖說更大的可能,是他這邊沒有長史,也沒有司儀長,隻有從五品典儀。
九阿哥有些矛盾,直接移了移屁股,往桌子上坐了:“老十,有什麼法子,這功勞來的快些?我可不想太紮眼,成了獨一無二的貝子,怎麼也要當個貝勒吧……”
十阿哥沉吟著,道:“要是九哥沒有當差,多半是貝子,既是出門當差,倒未必就是貝子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要不咱們就緩緩,年後彆提修府邸,過上一、兩年再說?”
沒有什麼功勞是嘴上說說就來的,總要趕上好時機,也要時間與經驗。
至於內務府的差事,做好了並不是功勞。
否則的話,上頭的哥哥們在六部行走多年,經手的事情多了,得積攢多少功勞去?
九阿哥搖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還是修宅子更關鍵些……”
汗阿瑪那麵一查,還不知查出什麼妖魔鬼怪來。
宮裡人來人往的,進宮當差的人太多了。
還是有個自己的地盤好。
不管宅子按照什麼規格修建,隻要汗阿瑪一日沒有正式冊封爵位,他就還是九皇子,排班在宗室親王與貝勒前。
等到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這一茬阿哥起來,一起封爵的話,這時間說不得還很富裕。
九阿哥自我開解完,就起身了,跟十阿哥道:“我吩咐內務府營造司那邊好好修繕頭所與四所的皇子膳房,你嫂子提議我們這邊加兩個灶眼,你那邊加不加?省得弟妹嫁進來,添了人口,用起來不富裕……”
十阿哥聽了,連忙點頭道:“那三所也加,九嫂向來思慮周全,跟著九嫂走準沒錯……”
九阿哥瞥了他一眼,沒有說彆的。
實際上他心裡有些不自在。
舒舒好像判斷出老十親近尹德的緣故,也說出了王府長史之事。
那舒舒能不能看破他所思所想呢?
是不是自己之前顯得小心眼了……
二所,舒舒並不知道九阿哥又成長了一步,都學會三省其身了。
她迎來了不速之客。
“九嫂……”
十四阿哥的聲音,不同於之前在神武門前打招呼時的敷衍,帶了十分親近。
旁邊跟著的十三阿哥,臉上帶了無奈。
舒舒笑吟吟起身,心中也很是無語。
就這樣直接闖了內院了?
前頭當差的,是不是太失職?
幸好是大冬天的,屋子裡即便燒著地龍,自己也穿得齊全。
不過瞧著十四阿哥小腿倒騰的,還有這半腦門子的汗,舒舒就曉得無人通傳的緣故。
攔不下,追不著。
她就很有嫂子的模樣,拿著帕子在十四阿哥腦門子上擦拭了,而後看著十三阿哥道:“這不還沒到下學的時候,怎麼回來了?”
十三阿哥還沒開口,十四阿哥已經竹筒倒豆子,說了原由。
“今天中午膳房送的紅燒肘子,燉得爛乎乎的,看著就下不去筷子,弟弟就拉了十三過來,跟九嫂這蹭吃的,吃完我們再回上書房……”
舒舒露出不讚同來:“那打發人來取就是,這折騰一趟,吃了風,小心肚子疼……”
換做其他人說這個,十四阿哥早不耐煩聽了。
可換成舒舒,相貌在這裡,讓人看了可親,聲音也好好聽。
十四阿哥就多了耐心,道:“嗯,明兒不來了,打發奴才來取……”
舒舒:“……”
她維係著微笑,吩咐核桃道:“去膳房傳話,鹵好的鬆仁小肚切一盤,五香雞腿與五香雞蛋餾一盤,再加兩個小菜,用骨頭湯燴兩碗麵……”
至於什麼麻辣冒鴨血、水煮肉片什麼的,都省省。
麻辣吃著更上癮。
還是彆給十四阿哥找借口來蹭吃。
反正四所、頭所的皇子膳房,舒舒打算讓小棠去監管一二,務必要給他們弄得儘善儘美。
相應的存貨,舒舒也打算大出血,貼補一份。
各色醃製好的小菜,伊麵炒米等速食。
還有禦膳房那邊可以買來的木耳、黃花、海帶等乾貨,雞蛋這樣鮮貨。
都給預備上。
就是不讓十四阿哥有理由過來蹭飯。
至於十三阿哥……
也是沒法子的事。
隻能一視同仁。
“九嫂,再來點蔥花跟香菜,放在湯頭裡更好吃……”
十四阿哥絲毫不覺得客氣,在旁邊補充著。
舒舒能說什麼呀?
隻能是好嫂子當著,笑著點頭,卻沒有急著打發核桃走,而是看了眼十三阿哥,吩咐核桃道:“桂花糖年糕也來一份,阿哥喜歡吃那個……”
核桃這才下去。
十三阿哥嘴角翹著。
他跟七福晉差不多的習慣,嗜甜。
嫂子這裡的桂花醬也好,好像是專門在外頭淘換來的,不是禦膳房那些可比。
十三阿哥吃過兩回,念念不忘。
十四阿哥在旁,不屑的撇撇嘴,道:“十三哥也真是的,多大了,還喜歡吃甜的?爺早就不愛吃了……”
然後,等到膳桌擺上。
八寸盤子,裝的一盤子的桂花糖年糕,讓十四阿哥乾掉了一半。
舒舒沒有與他們同桌,坐在一邊,手中拿著針線,抬頭看了看窗外。
也就是正午時分,又是愛跑愛跳的孩子,否則的話,還真不敢讓他這樣吃。
一桌子,四道碗菜,四道碟菜,兩個半大孩子,就剩下些汁水。
看得舒舒都不落忍。
這禦膳房的大鍋菜,得多難吃?
十四阿哥來的時候是跑著來的,走的時候挺著肚子,笑嗬嗬的招呼著:“九嫂,可說好了,明兒中午我們還來……”
舒舒心中那不落忍馬上去了,道:“彆折騰了……還是直接打發人來取……”
十四阿哥聽了,還挺不樂意:“菜涼了,不好吃……”
舒舒道:“放心,叫人包著食盒,涼不了……”
十四阿哥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道:“那好吧……九嫂也不用太費事弄那些大菜,跟今天差不多就行,桂花醬好吃,也彆老炒年糕,炒旁的也行啊,甜口的……”
今天這樣的標準,四碟四碗?
舒舒點點頭,依舊是和煦模樣,實際上牙根兒直癢癢。
這要是自己弟弟,就要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是姐姐的友愛。
即便心裡腹誹,舒舒還是遞給十三阿哥一罐大麥茶,囑咐著:“回去就泡兩杯大麥茶消消食兒,年糕不克化,脹肚子難受……”
十三阿哥雙手接了。
兩位小阿哥走了,核桃叫人抬了整理了膳桌,重新擺膳上來。
舒舒還沒有吃。
她自己吃飯,並不點那麼多碟子碗的,省事的很。
就是一碗排骨麵,兩份小拌菜。
簡單吃了,膳桌撤下去,舒舒就捧了茶消食。
核桃小聲道:“福晉,要是四所膳房預備出來,十四阿哥還往這邊跑怎麼辦?”
舒舒笑道:“反正我是好嫂子,剩下的爺看著辦……”
或許是之前存了偏見,對十四阿哥的容忍度才低了。
實際上舒舒家裡六個弟弟,見證了男孩子各種淘氣階段。
十四阿哥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就比如那盤子桂花糖年糕。
是十三阿哥愛吃的,十四阿哥嘴裡嫌棄,實際上應該也是個嗜甜的。
不過吃了半盤子,他就不肯再夾。
即便十三阿哥要留給他,他也沒有再往上動筷子。
舒舒看在眼中,覺得自己的耐心,多了那麼一丟丟。
今天二十一,搬家什麼時候?
就算是送飯,應該也用不了幾天……
隨即,想著十四阿哥這大喇喇直接上正院的毛病,舒舒覺得還是沒耐心吧。
她也是個孩子。
中午小憩後,小鬆就進來給舒舒日行一按。
上午看書、寫字、做針線,都是熬人的。
正好下午可以鬆散鬆散。
小椿、小棠、小榆、核桃幾個也都在跟前。
舒舒想起七月裡的事,當時想著養豬,後來回家見了陪房,也傳話出去。
不過抓小豬是分時間的,多是春天的時候配種生小豬。
然後抓了小豬後開始飼養。
現在沒有飼料,也不是什麼快增長的豬,好像要養兩到三年才出欄。
舒舒就對小椿道:“正好沒什麼事兒了,明兒開始你回府歇幾天,也盤盤外頭的帳子,再問問周嫂子,之前叫她在莊子上養的二十頭小豬怎麼樣了?記得明年開春再弄幾處豬圈,分開養,按照百八十隻去養……”
小椿拿了本子記下。
“問問周嫂子,再問問吳嫂子,看看她們倆家裡的,誰適合出遠門……”
周嫂子與吳嫂子都是舒舒的陪房,是她小時候的大丫鬟。
一個嫁給了周嬤嬤的孫子,一個嫁給了吳嬤嬤的孫子。
這個吳嫂子,也是小榆的親嫂子。
茶樓已經開著,茶莊舒舒依舊是念念不忘。
正好手上還有壓箱的嫁妝銀子,可以直接用這個,先派人南下,去屯一批春茶上京。
小椿也記了。
小榆道:“福晉做的修容粉拍子,還有調好的唇彩,是不是也能開個鋪子?”
她擅妝容,平日在舒舒身邊也是侍候妝發,對這些很有興趣。
舒舒道:“暫時沒有閒鋪子,不過可以在兩個首飾鋪子先弄櫃台,叫夥伴推給來買首飾的女客……”
女人沒有不愛美的。
小鬆除外。
其他幾個人都關切起來。
核桃道:“小榆姐姐早先幫我調的潤膚膏子也好,擦手擦臉,都細粉多了,現在也敢幫小椿姐姐分線了,之前糙的掛絲……”
小棠道:“還有格格叫調的蜂蜜膏子也好,晚上睡覺前塗一刻鐘再洗了,第二天臉上也潤潤的……”
舒舒聽著,覺得自己偏執了。
因為最早想的是茶葉,就對茶葉念念不忘。
實際上那個周期不算短,拋費也大,隻適合做長線。
舒舒就囑咐小椿:“彆急著回來,我名下的鋪子,家裡陪的,還有爺的那幾個,你都挨個轉轉,看看有什麼生意不好的鋪子,回頭咱們做個脂粉鋪……要是沒有,那就叫人留心,看年底了有外放兌鋪子的沒有,租也行……”
要是她是普通人,那租鋪子肯定不如買鋪子,省得生意起來,房東漲租子,或者收回去什麼的。
現下的身份,誰敢呀?
小椿也記下,卻是有些沒底,看了眼小榆道:“福晉,要不還讓小榆跟奴婢一起回吧……”
看鋪子什麼的,小椿不犯怵。
可是這胭脂鋪子,還是小榆更內行些。
左右阿哥所也沒事。
舒舒點點頭。
隨即她看了下小棠:“還不回麼?”
小棠搖頭道:“不回,之前福晉大婚前,那邊找奴婢磨牙來著,惦記著六爺小廝的缺了,他們也配?讓他們發白日夢去!”
小棠生母早逝,家裡繼母是她親小姨,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小兄弟。
不過小棠打小就在舒舒身邊服侍,與家人那邊疏遠,所以幾次回都統府的機會她都給了旁人,自己堅決不回。
舒舒幫親不幫理,也不勉強小棠。
隻囑咐小椿道:“要是她那繼母問小棠在宮裡如何,你就說極體麵,我一日也離不了……”
貪心也好,畏懼也好,總要讓小棠繼母曉得,這是她惹不起的,省得背後嚼舌頭,將不孝的帽子扣在小棠身上。
即便小棠、小鬆都念叨過不嫁,舒舒也沒有太當回事。
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她們才多大?
還沒有開竅。
等到想嫁人,她就好好發嫁。
要是成長以後,還是這個念頭,那舒舒也隨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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