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告訴弟妹沒有(第二更求月票)(1 / 1)

四月十六日,上自進江寧旱西門登舟。

九阿哥沒了差事,得了閒,就沒有在備用龍舟上點卯,而是在夫婦倆的船上。

這些日子,九阿哥後知後覺的,也終於弄清楚了舒舒南下時是怎麼安置的。

三個丫頭輪流跟她的床上睡

為了這個,九阿哥見不得小椿她們,除了梳洗、送膳的時候,其他的時候都攆到她們自己的艙裡。

“那床才多窄,三尺半,擠了兩人?”

九阿哥提起來,就是咬牙切齒。

舒舒比了比之前的艙室,道.“當時裡外間也隻有咱們這艙半拉大,除了床,就一張榻能躺人,椅子也勉強拚一個,還剩下一個怎麼辦呢?總不能打地鋪,那時候還二月初呢……”

天冷不說,下邊就是運河,也潮濕。

真要睡下去,要做病的。

九阿哥抬起下巴,不滿道:“不是還有下人艙麼?跟著寧壽宮那邊的嫉麼、宮女擠擠唄,瞧瞧,這個憐香惜玉的勁兒!”

舒舒笑道.“我身邊就這幾個人,要是爺要隔開,那往後我孤零零的,可憐不可憐?”

“不是還有爺?”

九阿哥不以為然道。

“爺是當差的皇子,往後也要每天往衙門裡去,難道我一個人在家裡就那麼乾坐著?”舒舒道。

九阿哥輕哼道:“彆說的那麼可憐巴巴的,爺還不知道你,且是能自娛自樂呢!插花啊,堆紗啊,還要弄什麼方塊版的葉子牌……這不是挺歡實麼?”

這是得了消息了,曉得舒舒前天跟九格格與曹格格玩的歡喜,又不自在了。

舒舒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臉,道:“彆惱了,下次帶爺一起玩兒……”

九阿哥哭笑不得,抓了她的手放下,道.“誰稀罕跟你玩這個?爺就是覺得你得找點正經事兒,彆那麼無聊,跟個七、八歲的丫頭片子有什麼好玩兒的?往後,不許招她到二所來!”

曹格格帶了一個乳母、一個小丫頭,也跟在南巡隊伍中一起前往京城。

她將作為十五格格的伴讀入宮養育。

提及這個,舒舒想起隻見了一麵的曹顳。

胞妹長得這樣玉雪可愛,可見哥哥相貌自然也不差。

十來歲的少年,看著有些肖父,比較秀氣。

“爺,十五阿哥的伴讀,之前不是定了曹顥?”

舒舒問道。

雖說曹顳是獨子,父母或許會舍不得,可是入宮為伴讀還是不同。

尤其是包衣人家,多在京城繁衍生息,曹家這樣遠離京城的,也需要一個拉進跟主子關係的契機。

李煦那邊,也是獨子,沒有耽擱上京。

九阿哥撇撇嘴,看了舒舒好幾眼。

舒舒將方才問的話想了一遍,並沒有什麼出格的。

九阿哥這才道:“曹寅行事有些像嶽父,比嶽父更書生義氣,汗阿瑪當初是給他的恩典,可是他好像懇請將這個人選換成侄兒,以期兄弟家能多一頂門立戶之人。”

曹寅的那個弟弟,做了小半輩子的侍衛。

沒有升轉,也沒有入朝為官。

以康熙這種“任人唯親”的性子,要是能用,可肯定要用的;沒有使喚的地方,那就是能力有限。

都是旁人家的事,夫妻倆說了一句就放下。

正如九阿哥所料,回鑾路上沒怎麼耽擱,船隊就在金山駐蹕一晚、揚州駐蹕一晚。

而後一直北上。

中間還過了個端午節。

天氣也漸炎熱。

中間也有京城的消息傳來。

七福晉四月二十六誕一女,母女平安。

自打得了這個消息,九阿哥就坐不住,跟著舒舒嘀咕道:“娘娘是不是跟七嫂時間差不多……”

舒舒大致算了下時間,道:“應該遲一個月或一個半月,應該是五月底、六月初了……”

去年北巡,是七月底出發,七福晉查出身孕是九月,宜妃是十一月。

九阿哥半晌沒說話,目光有些悠遠,道.“爺倒盼著是個小阿哥……”

舒舒知曉他是想起十一阿哥。

宜妃這一次,不管是阿哥還是格格,都會是個受寵的孩子。

要是格格,則是出身高貴的公主。

要是阿哥,那就是皇幼子。

如今宮裡也太平著,不怕再有人作祟。

夫妻裡都歸心似箭,日子仿佛也真的加速了。

轉眼,就到了五月十七日,上駐蹕通州。

明日,就能回宮了。

被九阿哥扶著下船時,舒舒覺得短時間內不想再坐船了。

這次在船上太久了。

連九阿哥都道:“下回出門子,咱們還是坐馬車吧,走走停停的,更自在些。”

就跟四月初在蘇州剛坐船時,那個舒坦後悔勁兒不是他似的。

十阿哥夫妻的船就在後頭,跟他們的挨著。

這會兒功夫,十阿哥夫婦也下了船。

十福晉看到舒舒,眼睛就是發亮,小跑著過來,拉著舒舒道:“嫂子,嫂子……”

九阿哥在旁見她跟小狗見了肉骨頭似的,不由蹙眉,看著十阿哥道:“你福晉又怎麼了,不是昨兒才見麼?”

他們一路上雖沒有再去行宮、行在,可也不是一直貓在船上,每天晚上停駐在碼頭時也可以走動。

十阿哥縱容的看了十福晉一眼,道:“我福晉念念不忘‘萬寶閣’,就等著進京開鋪子呢,她從沒有做過這些,這是心裡沒底,打算跟九嫂多請教……”

九阿哥聽到“多請教”,有了不好的預感,忙道:“堂堂皇子福晉,哪裡用親力親為,你早點兒給她找個妥當人看著鋪子……”

說到這裡,他想起正月裡分家的產業,道:“不是有當鋪麼?那邊的管事呢,直接拿過來使喚也行,甭讓你福晉沒頭蒼蠅似的瞎折騰!”

十阿哥見九阿哥如此,隻能保證道:“九哥您就放心吧,回頭弟弟教她,不讓她老去擾九嫂。”

九阿哥聽了,又想起舒舒之前的話,擺擺手道·“算了,算了,到時候咱們倆都往衙門去,她們白日裡待著也無聊,樂意湊一起就湊一起吧!”

十阿哥看著九阿哥笑,道:“去年這個時候九哥什麼樣,弟弟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去年……

九阿哥做了個“封口”的動作,道:“往後記得嘴巴嚴點兒,翻篇的話就彆提了”

十阿哥笑的不行。

去年這個時候,九阿哥可是一天三遍的抱怨,話裡話外對沒有進門的福晉挑剔不兩。

十阿哥覺得,可以做個殺手鐧。

往後九哥有讓自己堵心的地方,就讓九嫂收拾他。

這會兒功夫,前頭也過來人了。

是五阿哥夫婦。

因為太後私下裡的囑咐,從杭州回鑾時,內務府也給五阿哥夫婦準備了船。

五阿哥夫婦就被攆下太後的鳳舟,單獨坐船去了。

現下,他們的船就停泊在舒舒她們的船前頭。

“九叔、十叔……”

五福晉先對兩位小叔子頜首為禮,而後才對舒舒跟十福晉道:“走吧,一起去給皇祖母請安……”

因為在路上每天早上船隊出發的早,這小輩過去請安的時間,就都挪到晚上。

舒舒點點頭,跟著五福晉、十福晉離開。

五阿哥看著九阿哥,道:“弟妹娘家的官司,你跟她說了麼?”

九阿哥愣住,隨即老實的搖頭道:“先頭一知半解的,怕她聽了著急,想著等等詳細消息,再一並告訴她……”

結果,居然給忘了。

十阿哥在旁,皺眉道:“董鄂家先頭不是治喪麼,怎麼就有了官司?”

九阿哥也是覺得莫名其妙,道:“誰曉得三哥那個三舅子抽了什麼風,居然告到步軍都統衙門跟大理寺,說我嶽父有謀兄害侄奪爵侵產之嫌,他算是老幾啊,直接大喇喇插手其他房頭的家務,還會滿嘴胡諂編瞎話,不會是彭春在背後鼓動的吧?”

說到最後,他還真帶了疑惑。

就算不是彭春的鼓動,那人自己抽風,可是彭春曉得後也該打發人撤下狀子才是。

之前他們夫妻說話的時候,是提了“瓜田李下”,齊錫容易遭人非議。

可也覺得會是私下裡的猜測或者流言之類。

這樣二傻子似的蹦出來,直接遞狀子,簡直是笑話。

且不說《大清律》誣告反坐,就說堂侄告堂叔,這還有卑親尊親的問題。

十阿哥聽著,也是覺得怪傻的,道:“就空口白牙告,沒有人證物證?”

九阿哥冷笑道:“說是錫柱是人證,好像還有什麼物證,反正步軍都統遞到禦前了,怕是在旁人眼中,公府後頭有三哥,都統府後頭有爺,不敢查、不敢判,才等著聖駕回京後裁決……”

五阿哥皺眉道:“太壞了。”

舒舒的人品行事在這裡,皇上與太後都讚過。

教養她的父母也不會差了,那差的就是三阿哥的那個小舅子。

十阿哥若有所思,道:“公府居然一直沒有撤訴,也沒有將他們家老三給拘起來?”

九阿哥冷哼道:“沒有,所以爺才琢磨彭春那老東西是不是也白日做夢呢……”

要不然話,怎麼還不出麵管束子弟?

十阿哥想了想,道:“彭春去年入冬開始就告病,年初因病卸職,是不是要不行了……”

九阿哥聞言一愣,看著十阿哥道:“可是現下才是五月啊,又不是寒冬臘月,年關難過?”

十阿哥道.“九哥說的是人老了,不好過年,彭春這是早年宿疾發作,臥床半年,是病不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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