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埋怨爺不爭氣(第三更)(1 / 1)

這兩日確實是舒舒的小日子,可是她也後知後覺發現了不同。

跟每次不一樣。

隻有一點點。

好像孕早期的時候,因為著床的緣故,也會有些流血現象。

她忍不住撫了下胸口,這兩天確實有些食欲不振,胸口還有些脹痛。

她雖沒有生產的經曆,可畢竟上輩子是信息社會,也知曉些早孕的反應。

這三條都對上了。

隻是算下來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

按照中醫上的說法,應該滑脈還不顯。

要一個半月,才能有滑脈。

舒舒心中帶了幾分激動,也不惦記做湯了,吩咐小棠道:“我不去膳房了,你煮了吧……”

至於炸了的那些海螺酥,本就是打算送人的零嘴。

舒舒就道:“那些炸好的海螺酥往三所、五所送些。”

今天畢竟是頭一次,數量有限,不過嘗個鮮兒,就不往寧壽宮跟翊坤宮孝敬了。

小棠聽了吩咐,卻是沒動,還是看著舒舒,兩眼亮晶晶,帶了期盼道:“那福晉想不想吃酸的?”

她雖是姑娘,也聽人提過懷孕時會害口。

不知是身體反應,還是心理作用,舒舒聽到“酸”字,還真是口齒生津,道:“煮一碗酸辣粉,多放辣椒油,也多放一勺醋!”

小棠聽了,臉上也帶了迷惘出來。

這又是辣椒,又是醋的,那“酸兒辣女”怎麼看?

歸在酸裡,還是歸在辣裡?

小椿已經攙了舒舒的胳膊,看著小棠道:“還傻站著做什麼,彆餓著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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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

小棠應著,飛快地去了。

舒舒瞧著小椿緊張的樣子,小聲道:“隻有一半的可能是,還有一半可能是這幾日惦記龍虎榜的時候,有些精神緊張,才經期不調……”

小椿篤定道:“肯定是小主子要來了,奴婢前些日子做夢,夢到一條小龍,當時還想著也不嚇人,看著還挺招人稀罕的,摸了好幾下,原來應在這裡!”

今年是己卯年,明年正是庚辰年,生下的寶寶生肖屬龍。

舒舒提醒道:“還要防著萬一呢,滑脈要一個半月才能診出來,最早也要月底了,鬨得沸沸揚揚的,萬一到時候不是就要鬨笑話了!”

小椿想了想,道:“那也要小心些,聽說前三個月要靜養。”

主仆倆說著話,到了上房。

九阿哥已經梳洗完畢,看著主仆倆進來的姿勢,察覺到不對,起身迎上去,上下打量舒舒,道:“這是怎麼了?身上不舒坦,是不是這幾日沒歇好,短了精神,傳太醫吧?”

舒舒拉了他的手,道:“沒事,有件事要跟爺商量一下。”

九阿哥仔細看了她兩眼,見她雙目炯炯有神的,確實也沒有勞乏的樣子,才放了心,道:“什麼事?還要商量,你自己做主就是,爺什麼時候沒聽你的?”

舒舒笑著說道:“那這一回,爺也要聽我的!”

九阿哥眨了眨眼,卻沒有立時點頭,而是看了旁邊的小椿一眼,覺得這丫頭礙眼了。

小椿還惦記著去找齊嬤嬤,就知趣的退下。

九阿哥這才臉上帶了壞笑,小聲道:“又想要折騰爺?爭個上下?”

舒舒手癢,也沒忍著,在他腰上抓了一下,道:“那爺是想上,還是想下?”

九阿哥輕咳了一聲,啞著嗓子道:“都行,爺不挑!”

舒舒收了臉上的笑,帶出正經來。

見她如此,九阿哥也不再嬉皮笑臉的,看著舒舒,有些心裡沒底。

實猜不到還有什麼事情,這樣正經八百的。

舒舒忍不住嘴角上翹,道:“爺要答應我,月底之前不許一驚一乍的,這嘴巴也要嚴些,不許跟旁人說二所的事!”

九阿哥眨了眨眼,聽出了她的意思,道:“家裡有什麼要保密的事情,連老十也不能說?”

他又不是長舌婦,平日裡往來的人一個巴掌數得過來。

其中能提及自家私事的,除了十阿哥再沒有旁人。

老十成了“旁人”了?

“是老十福晉不懂事,你遷怒老十了?”

九阿哥關心則亂,有些擔心。

有八阿哥那邊的前車之鑒在,他也擔心妯裡相處不好影響兄弟情分。

舒舒白了他一眼,道:“爺想到哪兒去了?我是怕鬨了笑話,才提前跟爺囑咐一聲……”

說到這裡,她也沒有賣關子,摸了摸胸口道:“我有些反胃,胸口也有些漲,許是孕早期的反應……”

“孕早期是什麼?”

九阿哥念叨著,明白過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直直地看著舒舒說不出話來。

舒舒見他臉色都白了,不像喜,倒像是驚更多些,心裡不舒坦。

九阿哥嘴唇哆嗦著,道:“這……會不會是誤會了,也許是旁的緣故?”

舒舒輕哼了一聲,道:“嗯,還有五成可能身子不舒坦……”

九阿哥立時有些慌,道:“身子不舒坦,就要傳太醫啊,這個哪裡能耽擱?!”

說著,他就要衝外頭揚聲喊人。

舒舒忙拉了他的手,道:“爺,不傳太醫,過兩日就是請平安脈的日子,不用提前。”

九阿哥是真的嚇到了,身子都在發抖。

舒舒看著他,很是意外他的反應。

九阿哥回手握著她的手,攥得緊緊的,慢慢地紅了眼圈。

舒舒有些傻眼。

這不像喜極而泣,反倒像是藏了哀傷,叫人看了不忍。

她竟是無從安慰。

這到底是怎麼了?

生產恐懼症?

自己這個正主還沒有反應呢……

好一會兒,九阿哥才啞了嗓子道:“要是小阿哥來了,是咱們倆的福氣,咱們去紅螺寺還願,給佛祖鍍金身……要是小阿哥沒來,那是爺的身體還沒有好利索,你彆難過……”

舒舒的心裡軟軟的,搖搖頭,柔聲道:“爺的身體好沒好利索,我還不知道?要是沒有,那就是緣分還沒到,額涅二十六才生了我,我現在才十七歲,有什麼好著急的!”

九阿哥定定地看著舒舒的臉,似要看到她心裡去,道:“你真的不著急?”

舒舒坦然回視,道:“當然了,我自己還是孩子呢,哪裡有耐心養小孩子?就算真的生了,我也不會帶的,也是要交給阿牟跟嬤嬤撫養……”

九阿哥帶了幾分不安道:“爺怕你心裡埋怨爺不爭氣……”

舒舒哭笑不得,道:“還怎麼爭氣?我也不是鐵打的呀!”

九阿哥鬆了一口氣,道:“爺答應你,沒診出滑脈前不張揚;你也答應爺,如果不是的話,彆傷心,咱們再去紅螺寺……”

舒舒點頭道:“放心吧,我還惦記著搬家呢,有什麼可傷心的!”

九阿哥聽了,帶了遲疑道:“可要是真有了,那還搬家麼?”

舒舒聽了,不由皺眉。

時下還真有這個說法,懷孕不能搬家。

因為搬家會移動床,會觸犯胎神,對孩子不好。

舒舒有些糾結。

明明知曉這些都是迷信的說法,可是因為這兩年她比較注重凶兆吉兆的,還有些擔心。

擔心過後有什麼不妥當,心裡忌諱。

實在不行,就隻能延遲搬家。

跟出宮比起來的,自然是孩子的健康更重要。

隨即,她就不糾結了,道:“先不想這個,等到月底有了準信再說!”

九阿哥深吸兩口氣,這才有了或許要做阿瑪的喜悅。

他咧著嘴,看著舒舒的肚子,眼睛放光道:“爺想起了,肯定是中秋節後那陣子,涼快了,歇得也晚,哈哈……”

年輕夫妻同室而居,哪裡能老老實實的?

不過之前天熱的時候,確實不愛折騰。

舒舒算了一下,胡鬨那幾日在八月中旬,還真是在排卵期。

要說原來是七分,那現下就是八分了。

還真是令人無語,之前她信誓旦旦的說避開夏天坐月子,要涼快了再做月子。

可是從受孕的這個日子推下去,正好生在五月底。

正好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

她實在忍不住,又掐了九阿哥一把。

九阿哥抓了她的手,道:“放心,爺想法子,不會讓你熱著,《西京雜記》上記過‘七輪扇’,《唐雨林》上還提過‘水激扇車’,還有大半年的功夫呢,爺怎麼也弄出來,也給你收拾個‘涼殿’……”

之前的時候,舒舒跟九阿哥念叨過兩次備孕之事,最擔心的就是產褥期趕上暑熱。

九阿哥也想到此處,就如此安慰著。

見他這樣用心,舒舒剛生出的煩躁一下子都散了。

她搖搖頭道:“有冰呢,前麵都是能用的;等到不能用冰的時候,也不能吹風……”

最主要的是,宜妃今年才生產,九阿哥當時都沒想著孝順一把。

到了自己這裡,就要大張旗鼓的,即便宜妃不怪罪,可旁人看著也不像話。

九阿哥這才想到月子的禁忌,也忌風的,皺眉道:“那也太遭罪了,真不能搬家麼?最好是去海澱生產,那邊比城裡涼快不少……”

說到這裡,他又想到紅螺寺,道:“山裡氣候更低,紅螺寺太遠了,路上也顛簸,很是不方便,香山倒是就在跟前,還有行宮在,到時候比海澱阿哥所還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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