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相傳(第一更求月票)(1 / 1)

這樣指桑罵槐,董氏惱得不行。

她沒有給小姑子留臉麵,直言道:“這不是隨根麼?還用跟誰學,除了姑奶奶,還能有哪個?”

國公夫人差點跳腳,高亢道:“放屁!”

“董氏冷哼道:6‘先斬後奏’是姑奶奶教的,‘出爾反爾’是姑奶奶教的,‘忘恩負義’也是姑奶奶教的,‘貴遠賤近’也是姑奶奶教的,如今姑奶奶這樣,這是嘗到什麼‘甜頭?’”

國公夫人氣得頭要炸,尖聲道:“放屁!放屁!怎麼就成了我教的了?!我才見那丫崽子幾回?都是你們夫妻倆,不是什麼好東西,故意接了他們姐弟兩個來,為的就是故意埋汰七哥,給他倒屎盆子!”

董氏反而鎮定了,嗤笑道:“都說仁者見仁,這還真是心裡有屎,看旁人都是屎了!我們跟公爺有什麼相乾,好好的惦記他做什麼?他下去了,那爵位還能落到我們老爺頭上?”

上頭還有個十阿哥的同母舅在,還有跟尹德出身一樣、排行在他前頭的哥哥,就算阿靈阿行事不檢丟了爵位,也輪不到尹德。

國公夫人卻不是能講道理的,怒道:“還裝什麼裝?這才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呢,搭上了十阿哥,這不是有了撐腰子的了?”

董氏想到丈夫與兒子的前程,都壞在了這個小姑子身上,實在忍不住,伸手給了國公夫人一耳光。

惡毒的狗東西,心裡沒有長幼,故意坑他們

“啪!”

國公夫人被打得要發瘋,“嗷”一嗓子,就張牙舞爪的,衝著董氏來了:“破落戶,你敢打我?!”

董氏反應卻快,眼見著丈夫跟大傻子似的,也不曉得攔著,立時竄到他身後,將自己遮了個嚴實。

國公夫人的手就落到尹德身上,在他脖頸上狠抓了一把。

尹德痛得叫了一聲,脖子上就添了幾道血檁子。

他伸手抓了國公夫人的胳膊,道:“成何體統!”

中年男人的力氣,自不是女子能比的。

國公夫人胳膊動不了,就使勁用腳踹,道:“還要個屁的體統?你這慫了卵子的狗東西,慫包一個,隻敢偷著使壞!有種你直接對七哥使壞,你害金珠做什麼?好好的孩子,也叫你們叔叔嬸子的!喪了良心!”

尹德被罵的滿頭霧水,董氏卻聽著不對,探頭問道:“我們害金珠什麼了?”

“還裝什麼裝?皇上將金珠指到了巴林部。”

國公夫人怒衝衝地回答。

尹德跟董氏聽了這話,都愣住了。

尹德剛想要解釋,自己並不曉得此事,還有巴林太福晉的信件為證。

董氏卻捂了丈夫的嘴,對國公夫人道:“那與我們有什麼相乾,誰寫信找誰去,我們又沒給巴林部寫信……”

“倒是想問問姑奶奶,怎麼學會‘賊喊抓賊’了?這大半年往巴林部去信最多的)不正是姑奶奶自己麼?”

若是聖旨下了,那他們還要掰扯什麼?

非要拿出太福晉的手書來,說皇上指錯人了?

那不是有病麼?

現在是前程危危,真要做了那樣的愚蠢的事,那就是直接壞了前程。

國公夫人怒道:“放你娘的狗屁!好好的,我害金珠做什麼?那是我的親侄女!”

董氏道:“大格格還是你的親侄女,你害她做什麼?”

國公夫人怒不擇言道:“誰稀罕搭理她!水性楊花的額涅,八個月落地的逼崽子)是不是鈕祜祿家的種誰曉得?”

聽著是汙言穢語,尹德脾氣再好,也受不了了,嗬斥道:“彆胡說八道,好好的給孩子倒什麼臟水?”

國公夫人冷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話有什麼說不得?什麼阿物,外頭說什麼‘鳳巢之女’,就以為自己金貴了,成了金鳳凰了,開始發白日夢!”

門外,大格格小臉緊繃著,已經聽不下去。

她挑了門簾,看著國公夫人,脆生生道:“侄女是不是鈕祜祿家血脈,輪不到姑母說嘴,侄女發了什麼白日夢?是攀龍附鳳了,還是怎麼了?不是姑母說的大姑身份尊貴,又是蒙藩太福晉,上麵有大長公主婆婆,下麵有公主兒媳婦,在朝廷都有臉麵族裡也都敬著,侄女要是過去,正泰的前程就穩了,怎麼又成了侄女發夢?”

她這是頭一回將悔婚的因果說個明白。

尹德夫婦雖早想到國公夫人身上,可之前大格格隻咬死了說是誤會。

夫妻倆都麵色不善的望向國公夫人。

尹德皺眉道:“你糊弄正蘭做什麼?”

董氏嗤笑道:“還真敢說,一個蒙藩福晉還能插手八旗任免不成?你怎麼不說,自己黑了心肝,見不得大格格順順當當嫁到京中,也見不得正泰補了前程?有十爺這個皇子表兄在,走動的親近了,前程還能少了?”

大格格望向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看著尹德,冷笑道:“這是裝好人裝上癮了,得了甜頭了?幫正泰補缺你們一溜小崽子,還需要鑽營,能便宜了正泰?”

尹德皺眉道:“正泰不單是我的親侄子,還是長子,長幼有序,自是要先顧著正泰的前程!”

國公夫人嗤笑著,想著了正事兒,瞪著大格格道:“你到底是怎麼糊弄正泰的,怎麼牽扯到金珠身上了?黑了心的下賤種子,自己掉到爛泥裡,就妒忌金珠,非要推她入火坑!”

大格格也聽出了話頭,道:“怎麼成了火坑?姑母自己說的,那是福窩子,姑做婆再好不過,還說巴林尊卑分明,也沒有人敢嚼主子的舌,適合侄女,不是也正適合妹妹?”

國公夫人怒道:“承認了,果然是你這下賤種子使壞!你爛到泥裡,正經人家都嫌你,換個要強、要臉的早死了,金珠是誰?你的福窩子,不是她的福窩子!”

大格格麵不改色,道:“都是一樣的姊妹,姑母的侄女,若真如姑母說的金貴,也不必現下還無人問津……”

國公夫人氣了個仰倒,就要伸手。

尹德上前道:“行了,還鬨什麼鬨!就算出了岔子,又關京中什麼事,你勾起了大姐親上加親的念頭,大姐能為了陪嫁惦記正蘭,怎麼就不能惦記金珠?”

國公夫人聽了,簡直要瘋了。

這是什麼意思?

一口黑鍋要背到自己身上

胞兄不是大方的人,嫂子心眼也小著呢,真這樣信了他們的話,怕是要恨死自己。

她對大格格高聲:“就是你!就是你!”

說著,她就往大格格身上衝。

大格格年輕靈巧,立時避開了。

國公夫人收不住腳,摔了個大馬扒,羞憤交加,怒斥道:“不孝的黑心種子,滿口扯謊,居然敢毆親!”

大格格:

尹德:棼。

董氏眨眨眼,明白了國公夫人的打算,卻沒有揭破。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國公夫人翻身起來,已經怒衝衝地出去了·

木。

皇宮,二所,正房。

舒舒正在招待客人。

巳初,九格格如約而至。

書房裡麵的熏爐早上已經點起來。

舒舒直接將九格格引到書房。

一進來,九格格就察覺到不同,笑道:“九嫂你老實說,九哥是不是體恤您,才想起來讓大家提前多支炭?”

舒舒笑而不語。

九格格也跟著笑了,小聲道:“也就是宜妃母寬和慈愛,要不然換了其他的婆婆指定氣個半死……”

舒舒也壓低音量道:“妹妹心裡有數,那我就不多噦嗦了,隻是要記住,大道直行便好,妹妹身份尊貴,原就是國禮在家禮之前,不必委曲求全,否則的話,不是格格體恤長輩,而是格格在紮長輩的心,也傷了四哥的體麵……”

九格格默默,當然知道這些都是貼心話。

舒舒繼續說道:“彆想著什麼皇親國戚,所謂皇親國戚,再尊貴也是從皇上身上來,這遠近親疏,哪裡是能跟格格比肩的?!”

九格格笑著點頭道:“謝謝嫂子,我都記下了。”

舒舒想起了舜安顏。

那一位自詡是國舅府的嫡長孫,皇後的侄子,當時可是連九阿哥都不放在眼裡的)佟家的家教確實讓人憂心。

她就斟酌著說道:“我知道現在外頭流行嫡庶那一套,可是這不適用於皇家,若是有人拿娘娘的出身說話,格格隻管叫人打板子!”

“娘娘的榮譽都在皇上身上,不容他人挑剔,彆說是一個佟家,就是聖人門裡宗主來了,也沒有尊貴過金枝玉葉的道理……”

九格格聽了不由得失笑:“九嫂,你也太多慮了,難道還有人敢挑剔我的出身不成?”

妃主所出,皇太後親自撫養,也算是姊妹中尊貴第一人。

舒舒笑著說道:“不過是給你提個醒,總有那起子小人,見不得彆人好,張嘴閉嘴損人,有些糊塗的就真被繞進去……”

九格格眼睛亮亮的,笑著說道:“嫂子放心,有這麼多人給我撐腰,我要是再被人欺負了,那也不配當格格!”

姑嫂說完閒話,九格格才表明了來意。

原來德妃娘娘貼補了她一萬兩銀子的莊票。

九格格想把這一部分銀子取出來,在舒舒的銀樓裡麵訂一些金銀項圈、各色金銀小錁子什麼。

“我是來麻煩嫂子的,不是來占嫂子便宜的,所以這話說到前頭,不單是您這裡,就是十弟妹的那個洋貨鋪子,我也惦記著掃蕩一回;還有四嫂的綢緞莊,往後出宮去,肯定也少不了打交道的時候”

舒舒聽了失笑,道:“妹妹可真是高看我了!人情送匹馬,買賣不饒針,回頭你就知道我有多小氣了,一個大子兒都不許少……”

木。

拍完CT了,肺沒有事,但是媽媽肺炎,陪她到朝陽醫院急診部了,人烏泱烏泱的,要幾個小時,昨晚半章,手機半章,先這樣,第二更估計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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