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雙喜(第一更求月票)(1 / 1)

十四阿哥這樣子,九阿哥覺得沒眼看。

要是自己跟老十也像他這樣不平,那不得將自己憋屈死了。

果然,弟弟都是討債的。

他站起身來,打算回內院陪福晉去了。

十四阿哥拉住他的袖子,可憐兮兮,道:“九哥彆走!”

九阿哥見他這麼慫,嫌棄道:“都多大了,有什麼好怕的?等你成丁了,還要嬤嬤值夜不成?”

“可那時候不是有弟弟福晉了麼?”

十四阿哥順嘴說著,隨後反應過來,忙搖頭道:“弟弟沒害怕,就是不習慣,這屋子生,方才九哥還提什麼殼子什麼的,怪嚇人的……”

九阿哥也不跟他歪纏,道:“行了,那你睡吧,我不走!”

十四阿哥立時笑了,道:“那九哥您睡哪兒?”

九阿哥道:“我在南炕,省得被你呼嚕鬨醒了……”

十四阿哥都囔道:“我才不打呼嚕呢!”

絮絮叨叨的,到底睡著了。

九阿哥就躡手躡腳地出來。

十四阿哥的諳達太監還沒歇下,見狀迎了過來。

九阿哥就打著哈欠吩咐,道:“進去給阿哥值夜吧,省得驚了。”

諳達太監輕聲應了。

九阿哥就離了客院,回正房去了。

舒舒下午睡了一個時辰,這個時候還精神著。

她想了燒藍之事,這些日子忙忙慌慌的,都忘了問九阿哥後續了。

九阿哥打著哈欠進來的,見她還不睡,先是歡喜,隨後嗔怪道:“這要三更了,還等爺做什麼?爺還能在外頭留宿不成?”

舒舒:“……”

這麼晚了麼?

還真沒有留意。

之前伯娘跟齊嬤嬤都在,她興致勃勃地跟兩人提及小湯山的溫泉莊子。

明年春天開始動工,明年冬天就能過去泡溫泉了。

到時候肚子裡的也生出來了,想想都叫人期待。

齊嬤嬤聽了,欲言又止,很想要告訴她,小孩子半歲的時候還小呢,離不得額涅,怕是拖著她離不開身。

可是見舒舒興致正高,她沒有掃興。

伯夫人卻覺得舒舒計劃的不錯,等她生完孩子,就是要好好調理調理身體。

等到入更後了,兩人離開,舒舒則跟小椿說起府中人事,讓她多留心當差的婦人、嬤嬤。

挑豬看圈。

父母行事穩當的人家,兒女的教養錯不了。

至於敕命,並不著急。

與其往世官人家去挑子弟,讓人家不情不願的,還不如在尋常人家挑子弟,回頭人才出色,提拔起來就是,左右府裡也缺人手。

小椿道:“都是奴婢的玩笑話,隻要不離了福晉,怎麼都行。”

這話不是虛的。

身邊這幾個小字輩的丫頭,都是從舒舒五、六歲就跟在身邊的,一起長大,相伴了十來年。

主仆幾個提及小時候,少不得也扯了半天閒話。

所以舒舒壓根就沒等九阿哥,反而帶了幾分小快活。

即便是夫妻之間,也需要保持距離。

舒舒自不會跟九阿哥說這些,岔開話道:“這樣留十四弟一個人行麼?”

九阿哥撇嘴道:“白長大個子,還跟孩似的,讓他的首領太監值夜了。”

舒舒想了想十四阿哥現在的身量,就比自己矮一拳頭,確實有些大人的模樣,還沒有到變音期,不過也不遠了,聲音已經有些變化:“宮裡的孩子,懂事不懂事的,說早也早,說晚也晚。”

早的是長了滿身的心眼子,見識比尋常孩子多;晚的是行動起居都是一堆人服侍,自立性差了些。

九阿哥擺出虎爸的架勢來,道:“都是汗阿瑪慣的!往後咱們家的小阿哥,可不能這樣慣著,沒個男子漢的架勢!”

舒舒看著九阿哥笑,想起他跟十四阿哥吃飯時的情景,那挑食的神態一樣一樣的。

九阿哥被她笑得心裡發癢,拉著她的手揉搓著,啞著嗓子道:“還有半個月,爺要憋死了,好舒舒,心疼心疼爺吧……”

這個肉麻勁兒……

舒舒覺得自己後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九阿哥卻黏上了,不肯撒手。

舒舒想要裝個懵懂來著,結果九阿哥已經低聲:“就跟去年臘月時似的……”

當時兩人守孝,怕不小心懷孕,就換了科目學習。

……

次日,九阿哥神清氣爽。

十四阿哥則滿臉哀怨,惡狠狠地咬著肉包子,跟舒舒告狀道:“九嫂,九哥不義氣,說是陪我睡的,半夜跑了!”

舒舒點頭道:“是不對,十四弟難得來一次,怎麼能這樣?”

結果折騰的自己好辛苦,一點兒也不體恤自己。

十四阿哥得了支持,氣鼓鼓地看著九阿哥。

九阿哥瞥了他一眼,道:“還當自己孩子呢?再這樣,沒下回啊!”

十四阿哥立時老實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整日裡上課、上課、上課的,日子乏味,他也想要偶爾出來散散心。

去年的時候,他好聲好氣地求過四哥兩回,都被拒絕了。

哼!

好像自己沒有其他哥哥似的。

這不是有九哥麼?

等到吃了早膳,兄弟倆就出府去了。

一個上學、一個上衙門。

舒舒昨晚吩咐膳房預備了兩盒子吃食,都是肉乾、肉脯什麼的零嘴兒。

不知道十四阿哥往後掛大將軍王的時候是什麼樣,算算時間那要二十年後,應該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現下依舊是小屁孩一個……

永定河就在京畿,聖駕出巡所在,也是距離京城不到兩百裡的地方。

因此,舒舒生日過去沒幾日,聖駕就回鑾了。

這期間,又薨了一個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李天馥十月十五病故於京城宅邸,享年六十五歲。

這一位閣臣,倒不是急症,今年七月就病了。

聖駕當時在塞外,得了消息也派遣內閣學士帶著禦醫去探視賜藥,回京後也多次問起李天馥病情,親自過問脈桉。

能想到法子都想了,也就是在熬日子,如今沒熬過去。

九阿哥回來,跟舒舒提起此事,道:“老師那邊的賀禮可以預備起來了,還有張家那份,看在張大人麵上,也要預備一份。”

早在九月,大學士阿蘭泰薨時,夫妻說過此事,就是馬齊入閣之喜。

沒想到居然拖到現在。

九阿哥摸了摸下巴,道:“爺怎麼覺得,汗阿瑪就是等李天馥薨呢。”

舒舒也覺得像,通常封了閣臣,就不怎麼動地方了。

李大學士病了小半年,脈桉已經在禦前。

不過李大學士沒有阿蘭泰的體麵,皇上並沒有輟朝一日,以寄哀思。

皇子府歲月靜好。

舒舒被九阿哥整日裡念叨著,也開始算著什麼時候滿三月。

等到下旬,就應該應足足三月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開始適應了,沒有那麼嗜睡了,胃口跟過山車似的,從害口到饞口,到現在恢複平靜。

就是這肚子不對勁!

居然微微凸起!

舒舒沒有生過,可是也曉得不應該是如此的,總要四月才開始顯懷。

自己才三個月?

她剛開始懷疑自己吃胖了,畢竟這大半月,一日五餐,還吃了不少肉,可是手感不對。

肚子上不是脂肪那種宣軟,裡頭硬邦邦的。

她有了猜測,一時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擔心。

齊嬤嬤也發現了,還當她胖了,很是擔心,私下裡叮囑小棠,是不是改改食譜,不能將孩子養得太大。

伯夫人卻是記得弟媳婦當年也有一次懷孕如此。

因此,這一日薑太醫請平安脈時,伯夫人就過來,盯著太醫。

薑太醫這一上手就察覺出不對來,跟之前的脈像不同,越發滑而有力。

舒舒穿著寬鬆衣裳,看著臉色很好。

薑太醫猶豫了一下,道:“請福晉左手脈。”

舒舒就換了左手。

核桃將絲帕蓋了,薑太醫伸搭上脈。

這一上手,就很明顯了,左手亦是滑脈。

薑太醫放下手,賀喜道:“恭喜福晉,瞧著脈像,應該是雙胎。”

舒舒摸著肚子,也不知該不該歡喜。

這個時候的雙胎……

她覺得自己並不偉大,對於肚子裡孩子感覺也很微妙,還是更愛惜自己一些……

伯夫人在旁,也懸心,可是當著舒舒的麵也不好直接問,怕問到什麼不對的地方嚇到她。

薑太醫見狀,撫摸著胡子,聲音平靜,對伯夫人道:“福晉身體康健,雙胎辛苦些,可是產關好過……”

同時孕育兩個胎兒,通常不會足月,會要提前生產,胎兒也比單胎小。

隻有因為雙胎使得胞宮辛苦,更容易引起產後崩漏之事,他也隱下沒說。

還不到說的時候。

伯夫人聽了,鬆了一口氣。

舒舒也反應過來。

現在這個時候,對於女人來說,最危險的就是第一次生產。

福鬆的生母,小鬆的生母,都是生頭胎的時候沒的。

那這雙胞胎,應該不全是壞事……

這會兒功夫,九阿哥匆匆回來。

他當然記得今天是自己福晉請平安脈的日子,可是乾清宮傳召,將他、赫奕、哈爾雅圖都傳召過去了,就是為了太子東巡之事。

關於毓慶宮,九阿哥是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康熙見狀,就指了赫奕負責此事。

出了乾清宮,九阿哥就反應過來不對勁。

這個,還用專門指麼?

禦前不過問的話,也是赫奕負責毓慶宮與太子的相關事宜……

小九祝大家新年快樂,吉祥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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