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一百零九章大傻子九阿哥九阿哥沒有接了單子,直接遞給舒舒,臉色有些不好看,道:“難道是有人昧了傷兵的錢米?”
八旗是大清的根基不假,可是這根基眼下不當用了,綠營才是天下穩定的柱石。
舒舒家裡就是都統府,曉得朝廷對兵丁待遇很優握,不單對八旗兵如此,對綠營也很好。
每年朝廷拿來養兵的銀子,占了賦稅的四成,就是兵餉與撫恤銀。
去年南巡,路過綠營的時候,她聽小鬆提了一嘴具體的撫恤政策。
戰死直接給家屬三年全俸,安排一子入兵冊吃餉。
要是沒有兒子,父母與妻子半俸終老。
殘疾的話,也給安排一子當兵吃糧,本人有七兩半到三十兩銀子的安家銀子,還有每月三鬥米,直到終老。
舒舒道:“應該不是被人昧了錢米,而是大頭在藥費上。”
三鬥米,隻能勉強夠果腹,不能養活妻兒,也沒有能力養病。
石總兵貼補殘兵,應該是貼補在養家銀子或醫藥銀子上。
怪不得沒好意思找都統府做中人,這是曉得九阿哥發財了,人傻錢多,過來“吃大戶”。
九阿哥輕哼道:“爺是傻子不成?乾等著他來吃大戶!”
舒舒仔細看了眼上麵的單子。
永興茶磚、安遠茶、廬山茶三種江西的名茶,還有鉛山香孤乾與鄱陽蝦乾兩種吃食,南風扇一種名品,萬年紅帽緯跟西山葛布兩種特產。
舒舒歎了口氣,遞給九阿哥道:“倒是都能用得上,爺瞧瞧。”
即便曉得該立個規矩,馬上停止采買之事,可是她也不忍心從石總兵開始。
九阿哥簡單看了,想了想,道:“都是平時不好采買的貢餘,都留下吧,不過這是最後一回,爺也不能老當大傻子,非要叫人盯著啃幾口。”
二品總兵,為了銀子能做到這個地步,也是說明是清官了。
否則的話,幾千兩的銀子,哪裡不能湊湊?
夫妻倆人手頭寬裕,實在不差銀子,也沒有惱。
舒舒沒有反對,隻道:“這也是被人誤會了,以為咱們家專門高價收外地特產呢,明天叫何玉柱對外說一聲,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買了。”
九阿哥點頭,看了舒舒一眼,道:“放心,爺曉得輕重,‘恩出於上’的道理還是懂的。”
他又不是大阿哥,不需要經營兵部勢力。
這些傷殘老卒,不單綠營有,八旗也不少,如今成了最底層。
跟內務府相比,八旗更需要作坊工廠,安置這些傷殘老兵。
不過他隻是想一想,就放下此事。
還是那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不是他當操心的問題。
兵部上下官員,還有八旗都統衙門,自有該操心的人操心這個。
次日,就不是何玉柱去這兩位大人府上了,而是福鬆帶了賬房前往。
高家這裡,隻采買了鼻煙壺跟沉香兩樣,按照市價兩倍算的銀子,而後將扣了十二兩石斛的銀子,給與支付。
是的,福鬆今日過來還帶了兩罐石斛來。
加上昨天那一罐,就是十二兩的石斛。
無親無故的,還是賬目分明為好,所以結算的時候,連帶著昨天的那個一起算了。
廣東巡撫高承爵,眼下已經轉安徽巡撫了,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本就是求藥,才叨擾到九爺處。”
看似兩省巡撫平級調任,可是從偏僻的兩廣到江南,也算是升了。
福鬆卻毫不客氣,挺著下巴,冷澹道:“高大人彆推托了,九爺說了,就這兩回,再沒有第四回了。”
高巡撫訕訕。
他真不是為了“雙倍價格”去的,可是也曉得九阿哥的顧忌,不願意沾上勒索朝臣的嫌疑。
他倒是慶幸帶回來的沉香隻有一斤,鼻煙壺也隻有五個了,要不然這銀子收得燙手。
折成銀子後,還要他再拿出一兩八錢銀子,才補上石斛的賬。
而後,福鬆就又去了石家。
這回采買的東西就多了,差不多單子上寫的,全都買了。
見了石如璜時,福鬆同樣沒有好臉色,依舊是帶了傲慢,道:“九爺說了,到大人這裡,是最後一回,九爺有銀子不假,可也不是大傻子,石大人這趁火打劫可不厚道!”
石如璜拿著這四千八百兩的莊票,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他是奔著占便宜去的,可是也沒想到九阿哥真的會拿兩倍的價格,還將這些東西包圓了!
隻想著比寄售價格高些,就是好的。
他覺得燒手,正想著找什麼理由退回去一半,福鬆已經上馬,招呼人離開。
九阿哥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少不得禦前報備一聲。
他就將兩個單子拿著,直接來清溪書屋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