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就跟伯夫人說了自己的打算,往後或是上午、或是下午,接了孩子們到正房,讓幾個孩子多親近。
伯夫人聽了搖頭道:“到時候四個孩子湊到一起,沸反盈天的,你受得住?”
她撫養舒舒長大,曉得舒舒喜靜不喜動,最愛看書,還愛自己動筆記記寫寫的。
舒舒聽了,想想那個情景,也有些頭大。
早先不覺得正房屋子小,五正兩耳住兩口人。
可是白天將四個孩子抱過去,或是西次間、或者東次間。
孩子們,外加上跟著的乳保,就是十幾口人。
舒舒想想,是覺得頭疼。
伯夫人道:“讓他們都來這邊吧,每天早飯後過來,午飯前抱回去。”
舒舒舍不得了,道:“那您不是一樣受累麼?要是二選一,倒寧願我累些。”
伯夫人道:“我這閒著也是閒著,就是打發時間罷了。”
舒舒道:“還是算了,左右也不記事,等到四、五歲能講通道理了,再湊到一塊吧。”
伯夫人不讚成道:“不教,怎麼懂得道理,全有保母看著,你就放心了?”
舒舒不說話了。
伯夫人道:“不要再囉嗦了,先試幾日,不行我會開口,再說這邊前後兩進屋子,到時候單給他們收拾出來個玩耍的地方也容易。”
舒舒道:“那先看兩天,您可彆勉強……”
前院客廳。
九阿哥正跟安七說話,也打發人去高家找高斌了。
“聽說你將江南的綢緞賣到高麗了?還將高麗參賣給了洋人?”
九阿哥想起外頭的傳聞。
因為安七是高麗人後裔,外頭有人叫他安二達子。
像九阿哥這個階層的,曉得安七是明珠家的戶下人口。
揚州那邊的商賈百姓不知道這個關係,還以為他是高麗商人。
安家也有遠親在高麗,就疏通了江南到高麗的商道。
反正這個人來錢的道道挺多的,不是專注一門,所以才在數年之間,闖出了名氣。
安七道:“都是機緣巧合,九爺跟著聖駕南巡過,許是也見識過鹽商的豪富,揮金如土,說的就是他們,小人就做了二道販子,包了洋人的商船,將西洋物件賣給這些鹽商大戶;又扯著這些鹽商大戶的大旗,收攏了高麗的人參商人,就是倒來倒去罷了。”
九阿哥道:“很難得了。”
雖說拿著明珠家的本錢,不算是白手起家,可是買賣行市有不定性,不是旱澇保收,折損了本錢的大有人在。
安七的眼光、能力都不錯。
最難得的是,這個年歲,看著很穩重,並不因外頭的吹捧輕狂。
九阿哥道:“高麗那邊,除了高麗參,還有其他出產沒有?”
安七想了想,道:“還有高麗紙、高麗布、高麗瓷這幾樣,都是早年從中原引進的技術,不如江南的精致,工藝也古樸。”
九阿哥聽了,沒了興致,道:“那高麗參的買賣現下還在你手裡麼?”
安七道:“江南的份額在小人手中,京城這裡,都是來朝的高麗使臣賣些貢餘。”
最近幾年人參價格翻倍,高麗參也是如此,供不應求。
九阿哥就道:“一等高麗參,按照市價來,每年給爺留五十斤。”
這個用來給長輩走禮正好,日常探病也能送這個。
這都是小事,安七應了。
這會兒功夫,高斌匆匆趕來。
“九爺……”
他原計劃明天過來的,帶著妻子過來請安,後天就準備往香河赴任去了。
九阿哥對安七道:“這位就是高斌高知縣了……”
而後,他又對高斌道:“這位是安七,淮南巨賈。”
安七已經起身,道:“小人安七,見過高縣尊。”
安七算是看出來九阿哥不同其他權貴處,那就是並不以他的出身輕鄙,正經的待之以客,才會這樣介紹。
否則的話,按照他跟高斌的身份,應該是先對高斌介紹自己。
這是九阿哥的座上賓,高斌原還想著這個是誰,看著麵生。
聽了這名頭,明白過來,他抱拳道:“客氣,客氣,聞名不如見麵,沒想到安老板這麼年輕。”
等到重新坐下,九阿哥才對高斌道:“安七不單是老板,還是大地主,他在香河買了兩萬六千畝地,爺跟他打招呼了,今年就可以配合你全部種玉米跟土豆!”
高斌聽了大喜。
要知道直隸這裡的農耕二月末三月初的時候就要開始了,留給高斌籌地的時間並不多。
縣衙有些官田,可是數量也是有限的,更多的是下頭的民田。
高斌忙道:“謝謝安老板成全,彆的不敢保證,隻佃租收益這一塊,保證不比去年的收益少,若有不足,縣衙這裡直接貼補。”
安七道:“縣尊客氣,小人也是聽九爺吩咐,新糧種推廣又是利國利民之舉,自是沒有理由不應允。”
九阿哥在旁,誌得意滿。
新糧種的田地有了一部分了,官燒鍋今年秋天也能順利籌建。
他看著安七道:“內務府年底會開官燒鍋,專門製燒酒,到時候高麗這一條線給你了,等到中秋後,你打發人來內務府做個報備,掛個皇商……”
安七聽了大喜。
皇商這個名頭,可不是誰家都能鑽營來的。
季家富裕了幾代人,還是聖駕前年南巡的時候機緣巧合得了皇商的資格。
如今他這裡,並沒有給九阿哥效什麼力,不過是幫個小忙,竟有這麼大的收益。
安七忙起身,對九阿哥躬身道:“謝九爺提挈。”
九阿哥擺手道:“不算什麼,就是爺早先也見過幾個高麗使臣,曉得那邊人勢利眼,你多個名號,往後往來高麗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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