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不一樣了(打滾求月票)(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不一樣了曹順麵帶感激地退了下去。

九阿哥跟舒舒道:“完了,近墨者黑,爺現在也操著當爹的心了。”

舒舒道:“舉手之勞,爺樂意幫就幫一把,隻是記得找機會在禦前報備一聲,省得傳來傳去誤會了,皇上該以為爺趁機勒索曹家。”

皇帝都是疑心病患者。

即便包衣不爭氣,可是論起信任度來,指定也是排在上三旗勳貴之前。

同樣道理,上三旗勳貴排在宗室王公前。

宗室王公排在其他下五旗勳貴前。

明明是做好事,彆落了不好。

九阿哥點頭道:“嗯,過了這幾日,爺要去禦前一趟,正好一並提了……”

說到這裡,他算了一下孫文成出京的時間,是二月中旬,現在應該到杭州了。

“金家指定藏了銀子,可是數量跟汗阿瑪的預期未必相符,大頭應該還是孝敬京裡了……”

九阿哥道。

舒舒歎了口氣,道:“這就是人心,離皇權太遠,失了敬畏。”

換做京城這地界,即便再有權勢的王公跟大學士,也曉得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

私賣人參不說,還插手貢品,這簡直是找死。

九阿哥搖頭道:“無知者無畏,還是該多讀書,曹寅跟李煦就不是這個行事……”

金家戶下人的出首,委實震驚了不少人。

什麼是戶下人?

就是簽了身契的奴婢,世代依附主家的。

這樣的人出首,比仇家還狠。

因為他們是自己人,是不少事情的親曆者,曉得主家的短處。

有這一條“大不敬”的罪名,籍沒都是輕的。

金家人口,也儘數拘拿。

金家在皇城裡的宅子,也被慎刑司抄了,貼了封條。

二月裡金家的喬遷宴還曆曆在目,用的都是上等的燕翅席,露出江南財主的氣度來,結果現在人去宅空。

仰頭大笑的不是一個兩個。

內務府六品以上的缺都是有數的,一家占得多,旁人就占的少了。

金家四處結親請客,是拉近了不少老親的往來,可是得罪的也不是一家兩家。

如今,竟是叫人開懷。

要知道,皇家的新聞大家都敢嚼舌頭,更不要說暴發戶金家。

金家的老底都給扒出來了。

是太宗時就投奔過來的朝鮮包衣。

當時來了兄弟兩個,哥哥的孫子就是已故開國功臣、大學士巴泰,那一支的子孫也得了恩典,抬出了包衣,抬到鑲藍旗漢軍。

弟弟的孫子,就是金依仁的父親金遇知,算下來跟大學士巴泰是同曾祖父的從堂兄弟。

巴泰是包衣大臣中,忠君體國的代表人物,經曆三朝,開國時征戰有功,得封爵位,世祖皇帝時拒絕黨附多爾袞,除爵罷官,後多爾袞去世後恢複爵位官職;康熙初年時候,拒絕了輔臣鼇拜的拉攏。

今上親政後,就恢複了巴泰的大學士,後頭還升為閣臣之首,而後一直到巴泰去世,二十多年,數次告老,數次啟用,一直被皇上看重,還賞賜了禦用服製。

康熙八年,金遇知任杭州織造,也是沾了巴泰的光。

除了族人,連帶著金家的姻親,也一家家的扒出來,多是內務府的大戶,不乏八旗漢軍人家。

不過除了曹荃剛開始的時候四處鑽營了一下,其他人家都安靜如雞,等著宮裡吩咐。

沒過兩日,就又有幾條罪名出來,都是金家父子在杭州織造任上時的錯。

一是以操縱生絲的價格,拿著內務府的定額,可是在地方上壓價采購,中間不僅賺了一回結餘款,收購數額還遠超過內務府年度所需,多餘的生絲按照市價或高過市價賣給地方商賈,一裡一外,賺了兩次銀子。

二是預先製作,因杭州織造春夏人工價格比秋冬貴,就提前一年製作次年任務,付出的人工是秋冬的價格,入賬的時候卻是按照春夏的人工結算,一年下來剩下兩萬兩銀子人工費。

三是廣善庫借款,在織造任上時先後借了兩筆銀錢,加起來五萬三千兩,本息都沒有結清。

四是辦皇差時,賬目虛高,香水、珠寶、衣服料子等入賬價格與采購價格不符,最多相差三倍有餘。

內務府衙門。

九阿哥看著這幾條罪名,有些不放心了,吩咐何玉柱道:“叫曹順進來。”

何玉柱下去,叫了曹順進來。

九阿哥直接將這個遞給曹順道:“你跟爺之前在江寧織造衙門,應該對織造事務也熟,你瞧瞧這幾條,你大伯犯了沒有?要是小打小鬨的,那你去信過去,改了就是;要是數額巨大,那你也彆去信了。”

曹順接過來看了,半晌沒說話。

除了暫時還沒有向廣善庫借款之外,其他三條他大伯都乾過。

九阿哥佩服道:“一個個,都挺厲害了,賬麵光鮮,去年高衍中去查三織造,什麼都沒查出來,這要不是慎刑司出手,誰曉得斂財竟有這些花樣!”

曹順喃喃道:“奴才不是為大伯辯解,辦差時采購價跟入賬價不符,這個是慣例,因為還要防損耗,就比如宮裡進一百瓶香水,可是從江寧到京城千裡之遙,玻璃也容易碎,就要預備出一百五十瓶來,防著損毀,宮裡的東西,寧可多不可少,更不好有瑕疵……”

“至於操縱生絲價格那裡,有時候不是有意的,戶部撥下去的銀子,每年都是固定的,可是生絲的價格,每年都要浮動,豐年的話,生絲價格就低;荒年的話,價格就高,可是衙門的采購銀子十年、二十年都沒有變過……”

金家那種還要倒一手,確實無恥了。

曹寅跟李煦都是讀書人,不是這個行事。

九阿哥聽了,道:“既是有內情,那你就不用管了,等你大伯曉得了金依仁添的這幾條罪名,會自己上折子跟禦前解釋的。”

給皇家辦差,隻能好,不能孬。

有了錯處,那都是能問罪的,自然要周全行事。

九阿哥也不是苛責之人,聽了曹順的話,就曉得這兩條本不算罪名,金家是尺度大了。

曹順應了,道:“九爺,金家的罪名越來越多了。”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操心這個做什麼?你大伯做過汗阿瑪的哈哈珠子,是宮裡長大的,最是曉得規矩,不必擔心。”

曹順點點頭,退了出去。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道:“這做人,不能太厚道,太厚道了自己難受,還是該自私些,日子才暢快。”

十二阿哥想了想,道:“九哥不喜歡曹侍衛行事?”

九阿哥點點頭,道:“對家人太墨跡,明明是曹寅那裡言而無信,沒有兒子過繼了侄兒,將曹順帶離父母身邊,結果有了兒子又反複,反複了早送回去也行啊,還留在身邊做個備選,這叫什麼事兒?就算有養恩,這折騰一圈,也當減半,不明著埋怨,敬而遠之就是了,還要操心那邊的前程,太厚道了;對他父母也是,既是他父母寶貝其他兒女,那就麻溜地遠些,還當自己是長子長兄,被那邊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跑腿打雜的,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結果呢?

大家都歡喜了,就憋屈曹順一個。

九阿哥覺得曹順這個心性,要是不改改,往後自己能將自己憋屈死。

他就是見不得老實人吃虧,才插手一回曹家事。

十二阿哥道:“曹侍衛做了多年的長子長孫,責任心就重些,隻要不耽擱差事就是了,其他的事情還要他自己想開。”

九阿哥點頭道:“是,還要他自己想開。”

心性厚道,不算毛病,不應該被嫌棄。

反正九阿哥隻幫這一回。

他見不得這種堵心的。

要是往後曹順還想吃虧,隨他去。

宮裡宮外都是關注金依仁的案子時,榮憲公主入宮,入了鐘粹宮。

鐘粹宮裡,一片死寂。

因封宮的緣故,早先隨居的貴人、常在等都遷了出去,如今整個宮裡,隻剩下榮嬪一個主子。

她名下宮女子本有八人,降位後減為六人。

鐘粹宮本有十二個太監,兩個首領太監,十個普通太監。

不過因馬家的案子,鐘粹宮的兩個總管太監都進了慎刑司,沒有再回來。

後來封宮,就直接從乾清宮撥過來一個總管太監。

原本榮嬪身邊還有上差的嬤嬤,封宮之前也都放出去。

如此一來,偌大的鐘粹宮,眼下總共就有一個主子,外加上十七個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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