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親王福晉今年守孝之前,就是這樣,一年下來,總要被請個十來回,不是娶親太太,就是送親太太
簡親王福晉是個愛張羅的,樂此不疲,還能收到銀封酬謝。
舒舒這裡,沒有這個興趣。
保泰福晉在旁聽了,跟著舒舒點頭。
她也不想老當娶親太太。
她兒女雙全,有世子夫人之實,丈夫卻沒有正式被請封世子,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還有她們這樣的年紀,本就是喜歡偷懶的,不愛在前頭張羅。
莊親王福晉、裕親王福晉、顯親王福晉也在頭席,笑著聽她們說話。
莊親王跟九阿哥雖有嫌隙,可莊親王福晉對舒舒卻很和氣,並不將前頭的事情放在心上。
這位福晉五十來歲,是蒙古最後大汗林丹汗的孫女,太宗皇帝的外孫女,身上有察哈爾蒙古、科爾沁蒙古與愛新覺羅三家血脈。
因此,即便她娘家父兄都獲罪被處死,也沒有影響到她身上,是個和氣的老太太,跟太後關係也親近。
兩個老太太從夫家論起來,一個是嬸婆婆,一個是侄兒媳婦;從科爾沁那邊論起來,輩分就顛倒了,一個是表侄女,一個是表姑。
她看著舒舒道:“今年你們府送的粽子好,看著鮮亮,就是促狹,還做苦瓜餡的,看著還以為是果子餡兒……”
舒舒就道:“都是您侄兒弄的,他就是聽太醫說苦瓜祛暑除熱、清熱解毒,就覺得跟端陽節合,正好看到下頭人弄出水晶粽子,餡料兒要增加幾種顏色,就非讓加上苦瓜餡的不可,看著青翠喜人,侄媳婦蘸著白糖吃了一個,又苦又甜的,味道沒法兒說。”
莊親王福晉“哈哈”笑道:“我們王爺小心眼,還說九阿哥是故意的,專門給他送的,磨嘰了半天,卻都吃了個乾淨,他正上火呢,眼睛都是吃模糊,太醫正讓吃苦瓜去火……”
舒舒在旁,跟著笑了。
莊親王府跟信郡王府還不同,這是近支堂親,平日裡人情往來避不開的。
老福晉和氣,舒舒就也樂意乖巧。
莊親王福晉這心態挺好,怪不得老太太長壽。
在外頭吃席,又是跟長輩同桌,舒舒就很是乖巧模樣。
這邊也是請的大師傅,預備的燕翅席。
各種菜肴看著氣派,可真要說起滋味兒來,並不怎麼合口。
舒舒也就是淺嘗輒止。
其他妯娌,都在旁邊的席麵上,聽著倒是比她們這邊熱鬨。
大家吃了半天。
等到離席,也就沒有再耽擱,相繼告辭離開。
十福晉上了舒舒的馬車,九阿哥就去跟十阿哥坐了,大家直接往北走,從安定門出城。
十福晉跟舒舒道:“金珠格格今天怪怪的,大喜的日子,她怎麼不笑?就算上轎子之前要哭,可前後也不見歡喜……”
舒舒道:“舍不得父母吧,三台吉眼下在京裡,往後總要回巴林的。”
十福晉搖頭,道:“我瞧著她是不樂意嫁三台吉,指定是嫌三台吉相貌尋常……”
三台吉是標準的蒙古子弟長相,個子不是很高,卻很是健壯,一張大臉,襯著眼睛越發小了。
舒舒道:“鈕祜祿族裡的長輩,待你恭敬麼?”
她可還記得清楚,十阿哥跟十福晉初定禮時,鈕祜祿家這邊的女眷對十福晉的言行舉止多有挑剔。
十福晉笑道:“她們不敢,十爺早說了,誰要是對我不恭敬,往後我們家就不給誰派帖子,也不接那邊的帖子。”
舒舒聽著點頭,不受氣就好。
十福晉身份在這裡,隻要守著身份,那些人也不敢蹬鼻子上臉。
這人與人交際中的吃氣,許多都是自找的。
人性都是如此,欺軟怕硬,越是對人客氣恭敬,旁人越容易蹬鼻子上臉。
目無下塵,就沒有人敢湊到前頭討嫌。
後頭的馬車裡,十阿哥也在跟九阿哥說鈕祜祿家,道:“尹德夫婦是老公爺的兒子,阿靈阿的兄嫂,早年在族裡也有幾分體麵,現下丟了差事,跟公府這裡也有了嫌隙,沒人搭理了,我看著順氣不少。”
九阿哥冷哼道:“活該,爺也算是長了一回見識,曉得什麼是不識抬舉!”
要是尹德沒有背信棄義,沒被十阿哥的厭棄,在十阿哥的皇子府掛幾年正三品長史,資曆夠了,回頭就能補鑾儀使或副都統,那就是二品大員。
就算是鈕祜祿家這樣的大家族,二品高官,也有一席之地。
現在這樣,就是自作自受。
十阿哥道:“還往我身邊湊呢,隻是我沒搭理他,我想明白了,鈕祜祿家兄弟還亂著,誰曉得往後如何,幾個舅舅還是都敬而遠之了,不往裡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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