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四百三十章懸心的九爺恭親王這兩年雖不當差,可是也聽過幾個皇侄子的行事做派。
九皇子府跟十皇子府對外交際往來確實不多。
他們沒有下旗,就不用應酬同旗的王公。
兩家有人情往來的,是就是幾位叔伯家,還有莊親王府。
去年莊親王府跟九皇子府有了嫌隙後,該有的禮還是有的,就是兩位皇子都不登那邊門了。
同氣連枝。
這次的事,對九阿哥夫婦來說,確實是無妄之災。
恭親王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道:“不想搭理就不搭理吧,一個個的,都是不省心的混賬東西。”
九阿哥沒有傻的去點頭。
癩頭兒子自家的好。
再說,那還是堂兄,不是堂弟,輪不到自己訓斥。
他就道:“汗阿瑪等您進去呢……”
恭親王點點頭,臉色沉重幾分,進了清溪書屋。
康熙麵色平和,不再是方才叫九阿哥出去之前的厭憎。
“倒是難得,你還有往園子裡來的時候……”
等到恭親王請了安,康熙就忍不住刺了一句。
恭親王立時認錯,道:“都是奴才散懶,該多跑幾趟,給皇上跟額涅請安的……”
康熙麵色不善,道:“你也是孫子都有的人了,還不曉得什麼是言傳身教?為人子者,不曉得孝順父母,與畜生何異?”
九阿哥在旁,渾身麻麻賴賴的。
這是他能聽的話麼?!
有當麵教子的規矩,可沒有當麵教弟的!
還當著奴才跟小輩!
恭親王請了安後,本起身站著,聽了這話,站不住了,跪下道:“是奴才糊塗,立身不正,也沒有教好兒子。”
自從分府出去,他往太後處請安的次數是不多。
早先的時候,是因純親王福晉的緣故。
純親王福晉是公主之女,是皇家血脈,年輕守寡,太後多偏愛幾分,日子也好過些。
他們這些分家出去的庶子,日子過得順順當當的,就沒有必要往前湊。
後來的時候,是因為五阿哥的緣故。
老太太養了如珠似寶的大孫子,對他們這些宮外的庶子就懶得應對了,他們也知趣。
親王福晉這裡,該請安都請安,四時的孝敬也是有的。
隻是他跟福全兄弟兩個,也是身份所限,不好老去內廷,每年請安的日子,還是早年的例,過年、太後聖壽節等。
到了海澱這裡,雖不是宮裡,也是挨著禦園,他們已經是宗室王爺,不好過來的太頻繁。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今日挨這一番罵,也是不冤枉。
在王府的小輩看來,就是恭親王對嫡母尋常,更親近舅家。
哪裡會想著恭親王的難處。
科爾沁這個太後的娘家,不是他們王爺可以親近分一杯羹的地方,那是皇上的自留地兒。
康熙冷笑,想要再訓,就見九阿哥躬身站在門口,跟鵪鶉似的,恨不得將腦袋都埋胸口。
他不由蹙眉,給梁九功使了個眼色。
梁九功見狀,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悄悄拉了九阿哥下去。
九阿哥老老實實跟著下去了,出了書屋,才長籲了口氣。
隻是康熙隻讓出來,沒吩咐其他。
九阿哥也不好直接回阿哥所。
可站在門口也不行,那樣的話等恭親王出來,叔侄倆麵對麵的,彼此都尷尬。
九阿哥覺得,自己三五個月之內不想見恭親王了。
他就指了指東邊的外官候見的值房,意思是自己去那裡等著。
梁九功點點頭。
九阿哥就往值房去了。
這邊現下沒有人,隻有兩個當值的筆帖式在。
角落裡擺著水缸,水缸裡是大半塊的冰。
九阿哥常來禦前的,兩個筆帖式也認識他,都躬身請安。
九阿哥擺擺手叫起,道:“爺等著陛見,你們該乾嘛乾嘛……”
雖說他這樣吩咐,可兩個筆帖式還是拿了旁邊的涼茶,給九阿哥奉了茶,才回到書案後。
九阿哥等得鬨心扒拉的,想著方才的情形,有些不舒坦。
這哥哥訓弟弟,就跟訓孫子似的。
要是太子也這樣訓他,估計他要氣死了。
氣死……
聽說太宗之子、世祖皇帝異母弟襄親王,就是被皇帝哥哥打了一耳光,怨憤而死。
今日王叔被這樣辱罵,會不會也想不開?
九阿哥抿著嘴,心裡沒著沒落的。
他雖厭海善,可對恭親王沒有什麼意見,並不希望叔叔倒黴。
這會兒功夫,園膳房打發粗使太監送食盒過來,是兩位筆帖式的晚飯。
他們入園子當值,就用園膳房的大夥房統一預備吃食。
跟侍衛等人一樣,也是每日裡豬肉一斤、青菜一斤的供應。
因放著冰塊的緣故,門窗都關著。
食盒雖送來,可是兩人也都沒打開,怕飯菜味兒熏到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