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根子九阿哥素來憊懶,不是管閒事的性子。
這次的密折,說的卻不是內務府相乾的事情,而是關於太子的謠言。
瞧著九阿哥的話,對這種謠言很是不滿。
康熙最滿意的就是這個。
太子是誰?
國之儲君。
太子的名聲汙了,皇家與朝廷的名聲能好到哪裡去?
不管私下裡關係好壞,對外太子與諸皇子就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關係。
康熙又看了趙昌的折子一眼,望向五阿哥的那幾句。
上回有三阿哥與八阿哥在的時候,五阿哥能躲懶就躲懶,包了大家的午飯跟冰。
這回隻剩下他跟七阿哥,也有些做哥哥的擔當,從早熬到晚,基本上也完成了差事。
如今皇子們漸大了,性子也基本長成,好賴都在康熙眼中看著。
五阿哥與九阿哥比照著其他兄弟,都有短處,可隻心性好這一條,就很難得。
想想宜妃在後宮行事,也是愛憐弱的。
五阿哥與九阿哥,這是隨了宜妃的厚道。
康熙想到此處,就提筆給九阿哥寫了回信。
自古以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關於誹謗太子的妖言,此事他會安排人追查,九阿哥不必插手。
不過宮裡每日出入的內務府包衣多,這宮外宮內的消息,就是他們傳遞,如何整頓包衣風氣,就要讓九阿哥想法子,看是否有妥善應對之法。
等給九阿哥寫完信,他就給趙昌寫了回信,命他跟鑾儀衛一起,在皇城內外,徹查此事……
九阿哥既惦記此事,除了寫密折,也沒有閒著。
他就拉著十阿哥,去了黃帶子,輕車簡從,逛了幾家茶館。
隻是這數伏天氣,是一年之中茶館生意最不好的時候,總共沒有兩桌客,也沒有聽到什麼得用的。
九阿哥覺得悶氣,正趕上中午飯時,就拉著十阿哥去了百味居。
百味居的生意依舊不錯,因為這邊推出了不少夏日食品,冷麵、涼麵、涼皮、冰粉之類的。
還有就是百味居不差錢,不管是大堂還是包間,都擺著冰。
九阿哥跟十阿哥也到了樓上包間,叫人上了兩碗麻醬涼麵。
見他熱的滿臉通紅,十阿哥道:“九哥操心這個做什麼?”
要麼是有人一石二鳥,算計大阿哥與太子,那嫌疑人就是其他皇子或宗室。
要麼是太子黨人,故意用這不傷筋不動骨的謠言,來誣陷“大千歲黨”人誣陷太子。
要麼就是“大千歲黨人”,用這樣粗糙的手段,壞太子的名聲,還要裝無辜。
不管是哪一條,人家都是費勁巴力張羅的,不與他們兄弟相乾,他們兄弟摻和才是得罪人。
九阿哥吃了半碗涼麵,又喝了兩杯涼茶,身上燥熱才去了些,道:“這種手段不能容,要不然的話,回頭有人這樣算計咱們呢?這假話說的跟真的似的,傳來傳去,外頭就信了。”
十阿哥垂下眼,道:“人人背後都說人,人人背後被人說,九哥跟我被人說的少了?理會他們作甚?”
他們早年去上書房之前,就有頑劣之名;去了上書房後,又多了魯鈍莽撞的名聲。
九阿哥看著十阿哥道:“不理會的話,行事越來越猖獗,會常構陷的,到時候好人被冤枉,就不單單是言語上,膽子越來越大,構陷的就不是名譽,說不得就是性命了。”
十阿哥聽了,看著九阿哥,道:“有汗阿瑪在,九哥不必擔心。”
他們是皇子,難道皇父還能為了旁人的誹謗殺兒子?
九阿哥輕聲道:“現在我也不擔心,可日後,這風氣壞了,等到咱們成了王弟、成了王叔呢?到時候,眾口鑠金,還能安穩自保麼?”
他出身尋常,人才尋常,可是十阿哥會被當成眼中釘的。
得防在前頭。
十阿哥:“……”
實在沒有想到,九哥會想的那麼長遠,如今皇父可正值盛年。
九哥可是翻來覆去的跟自己提過,皇父重養生,會是長壽帝王。
九阿哥帶了幾分鄭重,道:“《大清律》中沒有造謠罪、誹謗罪,可是關於辱罵他人,卻是有規定,陌生百姓罵人,笞十下,互罵,各笞十下;毀罵公侯駙馬伯,京城文官三品、武官二品以上,杖一百、枷一個月再行發落……誹謗皇家,這是大不敬,更是當杖當流,做什麼要縱容呢?”
十阿哥看著九阿哥,這就是近朱者赤?
最不喜歡被約束的九哥,現在凡事都守著《大清律》。
眼見著十阿哥沉默,九阿哥小聲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汗阿瑪在,他是咱們的護身符;若是到了那一日,他老人家不在,這《大清律》就是咱們的護身符,管他上頭的是誰,咱們自己屁股乾淨,就關門自己過日子,誰還能構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