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燒酒,在現在溫飽還沒有普及的狀況下,不是必需品。
九阿哥無奈道:“要是土豆減產,也隻能如此了。”
等到次日,天色雖陰著,可雨卻停了半天。
舒舒就打發人去海澱跟大興,海澱這裡,是看著時間收土豆,大興那邊則是做一些防澇的措施,放水與追肥。
雨水多了,不僅是浸泡爛根,還要防著底肥流失。
等到安排完,舒舒就不操心這個了。
九阿哥則是去了內務府,昨日高衍中的信到了,今日九阿哥要安排補給隊伍。
內務府衙門,九阿哥剛安排了人手往聖駕隊伍送炭,五阿哥就過來了。
“費揚古病重,汗阿瑪命瓜爾察往回送了!”
五阿哥道。
八旗叫費揚古的人太多了,可是在禦前的,還能被領侍衛內大臣送回京的,就隻有一個。
正白旗董鄂家的族長,一等公費揚古。
九阿哥呲牙道:“這……這……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啊……”
五月三十聖駕從暢春園啟程時,九阿哥過去送駕,還跟費揚古見過,當時看著好好的。
因九阿哥是董鄂家的女婿,費揚古還跟他多說了兩句話。
雖說分了旗,就算是兩族了,可是董鄂家的餘暉就在彭春跟費揚古身上。
前者已經病故,後者再沒了,董鄂家就要降一個門第了。
剩下齊錫也好,噶禮也好,都是旁支,沒有軍功,爵位也不算高。
兩個公府的繼承人又都年輕沒有資曆。
五阿哥道:“大哥跟三哥會去巴林祭拜大長公主後回京,應該也是預備著那什麼的。”
九阿哥歎了口氣,道:“是不是早年隨軍的緣故,身體糟蹋了,才會病來如山倒,聽著真是嚇人。”
五阿哥點頭道:“許是如此吧,費揚古比布大人還年輕好幾歲呢……”
九阿哥聽了,想到了張保住。
人生七十古來稀,可真要說起來,能熬到七十歲的人,還是有數的。
布雅努六十來歲了,要是有個萬一,張保住就要丁憂。
內務府郎中跟主事人選,還是要看著,省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他之前屬意董殿邦,那樣的話,就要留心會計司郎中的候選人了。
五阿哥哪裡想到九阿哥都“未雨綢繆”到這個地步了,隻道:“消息過幾日就要傳開,到時候你打發人跟齊大人說一聲,省得不曉得詳情跟著擔心。”
費揚古的樣子,不用擔心了,準備著後事就好了。
尋常旗人家,老人過了五十就有預備壽材的,可那是身體不好,或有其他病症的情況下。
要不然的話,都要過了六十大壽,才置辦下壽材備著。
就像內務府這裡,今年營造司就有一個差事,用上好的金絲楠木料子,準備太後的壽材。
費揚古今年五十七,平日裡也沒有其他老病,也沒有預備壽材。
如今公府那邊,也該開始預備起來,省得到時候倉促,沒有合適的。
九阿哥道:“那我一會兒去趟都統府。”
五阿哥想到董鄂家那一堆小子,道:“不是說你有個小舅子,準備考八旗科舉麼?怎麼樣?要是不行記得直接考部院筆帖式好了,理藩院這裡明年要補一批筆帖式。”
九阿哥道:“不著急,等明年參加一次鄉試再說,今年才十五,明年才成丁呢。”
五阿哥點頭道:“嗯,那就看看吧,能拉扯還是拉扯一把,又不費什麼事兒,弟妹這幾年辛苦。”
九阿哥打量五阿哥兩眼道:“五哥倒是懂得世情了?”
五阿哥道:“那是當然了,這還用說?”
九阿哥不解道:“那五嫂的那些兄弟,五哥怎麼沒提挈?”
五阿哥擺手道:“不一樣,大的都是她堂兄弟,她的親弟弟還小呢,過兩年爺送他去國子監讀書。”
九阿哥想了想張保住家的狀況,讚道:“五哥對,是當親疏有彆。”
隻能說布雅努夫人是個大傻子。
添了一個皇子孫女婿,還不曉得捧著次子一家,想著得還是打壓,活該借不上光。
這就是內宅女子的眼光短淺了,以為壓著二房,就能讓大房代替二房,沾著五貝勒府的光。
可就算五福晉是包子,五阿哥也不是包子。
他隻是脾氣好,可不是傻子。
等到五阿哥回南書房,九阿哥就打發人去了宗人府一趟,告訴十阿哥自己回家,就往都統府去了。
走到半路,小雨又下來了,九阿哥坐在馬車上,就熄了繞路西四大街買東西的念頭,直接到了都統府。
齊錫夫婦跟珠亮在家。
得了九阿哥到來的消息,齊錫就帶了珠亮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