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五百零三章晉黃帶子九阿哥在蘇努旁邊坐了。
終於輪到福鬆議功了,再不議他都怕皇父忘了。
從去年中秋開始算,這都一年多了;從十七阿哥成功種痘算,也過了半年。
康熙看著九阿哥道:“福鬆曾祖愛度禮,雖折於多爾袞專權,可確實是悖逆之處,當時太宗駕崩,兩黃旗扶世祖登基,兩位輔政王命宗室與勳貴宣誓,愛度禮言‘主上幼衝,我意不悅,今雖接力從事,其誰知之?兩王擅政之處,亦不合我意,每年宣誓,我心實難相從,天地神明,其鑒察之’……”
旁人宣誓是忠誠,他在這裡提醒天地神明,他自己不樂意忠誠。
這樣狂悖,要是不重罰,旁人效仿,宗室就要亂了。
這也是為什麼世祖親政後,給許多在多爾袞輔政時傾軋的宗室平反,卻沒有給愛度禮這一支平反的緣故。
關乎到自己福晉外家,九阿哥當然也查過這段。
隻能說那個時候宗室子弟都比較狂妄,誰會想到真的會因怨憤之詞就落到自己橫死,妻子與長子都跟著問罪呢?
當時八旗秩序還有些混亂。
有些宗室希望恢複到八王議政,從宗室王公中推選新汗王,兩黃旗則隻擁護帝係,隻肯在皇子中選新汗王。
最後陳兵宮殿,最有資格爭奪新汗王的多爾袞與豪格都退了一步,選了年幼的世祖皇帝登基。
愛都禮不喜叔叔濟爾哈朗權勢大,反對幼帝登基,可實際上世祖皇帝駕崩後,朝廷依舊是麵臨幼主登基的局麵。
九阿哥雖是偏著福鬆的,可是也曉得好賴,道:“雖說怨憤大半是衝著鄭獻親王去的,可是也不該在宣誓的時候說這些……罪有應得……”
當時皇家確實亂,不僅從父係這裡論,都是叔侄兄弟之類的,從母係那邊論,衝鋒陷陣的這些也基本上是烏拉國主的外甥或外孫。
都不是外人。
許是隻以為是親戚格嘰了,言行才少了顧忌,可是涉及到權力,鬥出真火來,就是你死我亡。
沒有勝利者,勝利屬於科爾沁。
烏拉國主有關係的這些外甥、外孫們多是橫死,如阿濟格、多爾袞、多鐸,小一輩的愛度禮、碩托、豪格等……
康熙看著九阿哥,滿意幾分,雖是提挈妻弟,可是也曉得是非黑白。
“有過則罰,有功當賞……”
康熙轉過頭,對蘇努道:“為了彆血脈,省得亂了秩序,這些年除宗籍的黃帶子準列覺羅紅冊,授紅帶;已除宗籍的覺羅單列紫冊,授紫帶……愛度禮曾孫福鬆於國有功,準晉黃帶子,列宗室黃冊。”
蘇努起身道:“皇上隆恩,奴才領旨。”
九阿哥跟著起了,沒有說什麼,隻心裡算了下,合算不合算。
好像還是挺合算的。
歸到宗室裡,即便是無爵的閒散宗室,兒女教養聘娶都由宗人府負責了。
出去一亮身份也不一樣,比紅帶子尊貴多了。
關鍵是還沒有讓福鬆的後爹繼母弟弟占便宜,正好正好。
他一臉占了便宜的模樣,康熙都看在眼中。
等到蘇努退了下去,康熙就對九阿哥道:“這麼高興?”
九阿哥點頭道:“汗阿瑪聖明,恩典給得太好了,要是因福鬆的緣故,讓他阿瑪跟繼母他們沾光了,那也讓人難受,做阿瑪的沒有個做阿瑪的樣子,嫡長子不聞不問、不養不教,那繼母也是心黑的,將嫡長子擠出去了,也不消停,前幾年上躥下跳的,差點將福鬆送出去做贅婿,心壞了……”
康熙去年就查過福鬆,也曉得福鬆的境遇。
要是沒有覺羅氏這個姑姑接過去撫育,要麼立不住,要麼在繼母的磋磨下,也隻會養廢了。
康熙嘴上說著大度,實際上也是恩怨分明之人。
選擇給了這樣的恩典,也是不待見福鬆阿瑪繼母的意思。
否則福鬆阿瑪就兩個兒子,給這一支恩典,宗室人口也多不了幾個,又能如何呢?
不過康熙這樣處理是這樣處理,聽了九阿哥的話,還是難免多疑,道:“福鬆對他阿瑪、繼母有怨?”
九阿哥立時搖頭道:“沒怨啊,好著呢……”
說到這裡,他反應過來弄混了,道:“福鬆訂婚之前就改口了,如今都統府那邊是阿瑪、額涅……”
康熙道:“那他本家那邊呢?怎麼稱呼?”
養恩是恩,生恩自然也是恩。
康熙不喜長輩不慈,更不喜小輩不孝。
九阿哥老實回道:“那兒子哪裡曉得?或者也是阿瑪額涅,或是‘老爺’、‘太太’?福鬆是兒子嶽母教養大的,兒子嶽母最是重規矩,指定錯不了規矩就是……”
康熙沒有再說什麼,隻皺眉道:“泥灰之事,交給了十三阿哥,帶了內務府下幾個窯口的匠人,試出來兩種更堅硬的配方,隻是需要鐵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