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神來之筆曹順是二月初續娶的,按照這個時候的算法,沒有過年都算新婦。
等過了年,就不算新媳婦了。
小椿道:“奴婢也不曉得,不過聽說孫家日子節儉,曹大奶奶嫁妝不大豐厚,出閣之前,都是自己做針線的,身邊陪嫁的嬤嬤跟小丫鬟也不是打小服侍的,都是嫁人之前才給預備的。”
舒舒大概明白了緣故。
皇子府的僚屬,除了俸祿,還有各種賞賜。
皇子府的管事媳婦,月錢拿的也不少。
孫家再是儒家教化,可住在皇城裡,往來的都是包衣人家,見識慣媳婦子入宮當差執役之事,有自己的想法也不稀奇。
舒舒道:“她擅長什麼?”
孫文成現下是杭州織造,之前隻是稅監,再以前是內務府主事。
小椿道:“說是會看賬,也認識些西洋物件跟料子。”
舒舒沒有立時應下。
雖說孫氏成親後,跟著曹順入府請安過,不過新媳婦隻做靦腆狀,也看不出什麼品格。
曹順雖在皇子府當差,如今掛著侍衛,可並不是九阿哥名下人口。
之前入府當差的嬤嬤跟媳婦子,都是九阿哥名下包衣人家與舒舒的陪嫁人口裡出來的。
孫氏這個,到底能不能用,怎麼用,還要看看再說。
等到小椿下去,九阿哥也起來了,溜達過來,道:“爺大好了,今天不用苦藥湯子了!”
舒舒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實退燒了。
九阿哥還清了清嗓子,道:“喉嚨也不緊了。”
舒舒就道:“那就不喝吧,隻是也清清腸胃,彆吃肉,膳房預備著小米粥……”
本來中藥就苦,還加了黃連,喝了藥胃口全無,壓根不想吃東西。
九阿哥點點頭道:“行吧,對付一口。”
舒舒想起了孫氏之事,道:“曹順是不是過的不大富裕?”
九阿哥點頭道:“他老子曹荃是個紈絝,壓根立不起來,就是吃著老本罷了,偏偏兒子還多,家裡拋費也不少,曹順正經當差了,拿了俸,曹家也斷了他的貼補,一年幾十兩銀子,夠花才怪!”
舒舒覺得有些說不通,道:“曹荃不管,孫太夫人也不管?這不是長孫麼,日子怎麼就窘迫了?”
她還以為孫太夫人跟皇太後似的,既是曹順這個大孫子是身邊長大的,那貼補肯定不少。
曹寅隻是庶子,真要說起來,曹順才是孫太夫人的血脈。
九阿哥皺眉,道:“都是糊塗賬,爺也問過一嘴,曹順成丁娶親之後,孫太夫人早年貼補過曹順,當時防著曹寅夫婦曉得了不高興,就直接將幾處產業記在曹順亡妻張氏名下,當成是張氏嫁產的出息,結果曹順今年大婚之前,孫文成這個新嶽父不知道怎麼跟曹荃兩口子商量的,封存了張氏的嫁妝,等著曹順長女出閣時再動,一應產業出息,也都逐年封存,省得瓜田李下,到時候扯不清楚……”
舒舒無語。
要是張家這樣行為,還並不算出格。
女婿續娶,他們肯定要保障外孫女的權益。
出嫁女的嫁妝歸親生兒女,也是天經地義。
這換成孫文成,真是神來之筆,有幾分君子之風。
這繼室跟原配之女,最敏感的就是這種嫁妝之類的。
九阿哥輕哼道:“小看了曹順,難道曹順還能虧待親閨女?”
曹順當差用心,九阿哥使喚得順手,自然就偏著自己人。
孫文成此舉,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曹順本將長女當成眼珠子似的珍愛,這樣的防備多讓人心寒。
舒舒卻覺得孫文成將事情擺在前頭挺好的,省得過後扯皮。
曹家小格格作為侯府外孫女,守著豐厚的嫁妝,身邊有可靠的嬤嬤,比等著親爹後娘的良心要強的多。
就是張家曉得此事,也隻有敬佩孫家風骨的。
舒舒沒有瞞著,說了孫氏想要入府當差之事。
九阿哥聽了,覺得麻煩,道:“她是包衣不假,可是沒有在宮裡當過差,能做什麼?”
舒舒打算接觸接觸。
三大織造,隻有孫家善始善終。
可見孫文成行事謹慎,並無疏漏。
孫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可是因生計窘迫就能主動謀求差事,也挺可貴的。
隻是還要再看看,也想一想府裡有什麼清貴的閒差,回頭讓孫氏先試試……
皇子府歲月靜好,外頭內務府廣儲庫的案子,從皇城裡傳到皇城外。
抄檢四十多家。
比去年五月會計司的“窩案”動靜還大。
包衣都聯絡有親的,少不得私下裡打聽著緣故。
皇子府門第高,不是尋常人能上門的。
高家這裡的,則迎來了一波波的客人。
隻是高衍中去了衙門,隻剩下婦孺,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
有家人在宮裡當差的,就往宮裡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