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也聽說了正黃旗領侍衛內大臣出缺之事,叫了額爾赫問道:“你家兩人在領侍衛大臣任上,這消息應該比彆人靈通,怎麼回事兒,是京城有風聲,說心裕是主推?”
額爾赫茫然道:“奴才也稀裡糊塗的,如今領侍衛內大臣出缺兩人,這跟部院出缺不一樣,不管主推還是副推定的是誰,選用還是要看皇上心意。”
九阿哥道:“那好好打聽打聽,到底是因此事的緣故,還是赫舍裡家有其他仇人,才將這個案子給揭開。”
額爾赫記下,找上三旗的親朋好友打聽去了。
旁人家的事兒,九阿哥跟舒舒提了一嘴就放下。
倒是舒舒,曉得“倒太子”的大幕要開始。
眼下心裕被收拾,不像是官場傾軋,更像是試探禦前對赫舍裡家的心意,還有剪除太子的羽翼。
她就旁敲側擊提醒九阿哥道:“對太子,爺要再恭敬些,否則皇上看在眼中,怕是不樂意。”
九阿哥呲牙道:“爺可不會巴結人,還是跟眼下似的,敬而遠之吧!”
舒舒也就不嗦其他,隻道:“皇上憐弱,這心裕倒了,赫舍裡家徹底壓下去,太子就失了母族助力,皇上素來疼太子,應該見不得旁人對太子落井下石。”
九阿哥聽了,若有所思,道:“汗阿瑪還真是如此,這幾年待五哥跟爺比之前好,說起來就是在郭絡羅家問罪之後;這幾年愛帶著十三阿哥,也是因嬪母大病了一場,跟外家幾乎決裂之後,這樣一說,還真是便宜了太子,拖後腿的都沒了。”
舒舒默默。
衝鋒陷陣的也沒了。
太子不能再居於幕後,要跟皇上對上了。
也沒有人居中斡旋。
瞧這趨勢,就算太子想要縮頭貓著,旁人也未必樂意。
太子,能堅持到四十七年麼?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舒舒的孕期也滿了三月,胎像穩了,身上也鬆快了。
十三阿哥夫婦要宴請翁牛特郡王,請九阿哥與舒舒做陪客。
兩家挨著住著,舒舒跟九阿哥就沒有耽擱,提早過去說話。
十三阿哥夫婦親自迎出來,小妯娌就相伴往後院去了,九阿哥跟十三阿哥去前頭說話。
“看著跟小雞崽子似的,沒有二兩肉,行事如何,力氣大小呢?”
九阿哥最關注的是這個。
十三阿哥這個大舅哥能張羅請客,這是認可了小郡王的人品行事?
否則賜婚就是賜婚,也不值當他一個受寵皇子主動示好。
十三阿哥笑道:“話不多,可是個明白孩子,也是五歲開始拉弓,如今五力弓也從容,七力弓也能射兩下……”
九阿哥道:“那身子應該是沒問題了,瞧著瘦,應該是抽條的緣故,”
郡王這個身份,代表著是部落爵位傳承,往後子嗣壓力大。
要是小郡王身子骨不好,那到時候皇女也跟著受累。
十三阿哥點頭道:“嗯,嗯,我跟十四弟前兩年也跟竹竿子似的,這幾年身上才有肉了。”
九阿哥道:“十三妹妹額駙算是定了,那十五妹妹那邊,汗阿瑪圈定了人選沒有?科爾沁可有不少台吉在京……”
十三阿哥聽到此事,臉色有些難看,道:“還沒有確定人選,不過端敏姑姑上了折子,為兒子求娶公主,說是十三妹跟十五妹都行。”
九阿哥翻了個白眼,道:“呸!當皇女是大白菜呢,輪得著她擇揀?”
說到這裡,他眨了眨眼,道:“不會是革了台吉的那個兒子吧?這是惦記公主呢,還是惦記額駙尊位呢?”
公主的兒子是台吉,台吉的兒子也是台吉。
公主的丈夫是額駙,額駙跟公主的兒子,也是台吉。
那個酒蒙子丟了台吉爵位,迎娶了公主,這地位更高了不說,還能惠及兒孫。
十三阿哥也是想到這個,覺得悶氣,道:“真要跟皇家親近,想著親上加親,應該給承爵的兒子求聯姻,怎麼敢用那個東西來攀附皇女?”
端敏長公主的丈夫,是達爾罕親王,以後端敏長公主的兒孫,會襲這一脈親王爵,執掌科爾沁左翼中旗的政務。
九阿哥擺手道:“她發白日夢,汗阿瑪不會搭理的,彆說是公主,就是郡主、縣主怕是也求不下去,你理會她做什麼?”
九阿哥雖隻跟端敏長公主打一回交道,也是夠夠的。
蔑視宮妃,對太後也敬重的有限,在禦前都挺著脖子,傲慢的不行,
隻是什麼因種什麼果。
端敏長公主以為自己能在科爾沁作威作福,用不著受皇權轄製,卻忘了天道好循環,總有求著京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