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腦仁兒疼等十三阿哥下禦輅,已經到了駐蹕所在。
太子跟皇子們都過來迎康熙下車。
康熙帶了十三阿哥下車。
眼見著眾人行禮,十三阿哥避到一旁。
他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惶恐不安,又恢複了平素的笑容。
見到十三阿哥被留到這個時候,大阿哥、四阿哥與九阿哥都替他鬆了一口氣。
皇父既有耐心勸慰開解兒子,此事對十三阿哥的影響不大。
太子也瞧在眼中,想起了康熙二十九年。
當年聖駕親征準噶爾,自己被留在京城監國。
皇父每日都要寫信到京城,自己每天要看大量的題本,都不耐煩回信,就每隔幾日才回一封,還引得皇父傷心難過。
皇父疼兒子的時候,還真是挺有耐心的。
不疼兒子的時候,也格外明顯。
如今,父子之間雖在儘量遮掩,可不疼就是不疼了。
十四阿哥則是肚子裡直冒酸水。
可正如大阿哥說的,他還是上書房讀書的阿哥,再著急也沒有什麼用。
十四阿哥唯一能做的,就是掐著手指頭,盼著過年。
等到年後,他也不惦記去兵部了,能在禦前伴駕更好。
皇父這幾年不愛在京城,一年下來,總有半年在外頭,又有南巡的風聲……
次日,就是中秋之日。
聖駕沒有趕路,在駐蹕之所修整一日。
過節,少不得要吃團圓飯。
康熙這裡,叫人安排了小型的宴席。
隻是男女有彆,分了兩處。
德妃、和嬪、敏嬪、王貴人與兩位皇子福晉陪著太後在太後帳,其他皇子、王公、領侍衛內大臣、大學士在禦帳。
女眷這裡,其他人還罷了,隻有十三福晉,因婆母在,坐立不安。
雖說是分席,可十三福晉依舊拘謹,尤其是她跟敏嬪斜對過坐著。
太後見狀,笑著望向敏嬪道:“要不要享享兒媳婦的福,叫十三福晉給你布兩口菜?”
敏嬪忙道:“不用不用,安安生生坐著,早點吃完,陪著您一起賞月。”
太後對十三福晉道:“聽著沒有,安心坐著。”
十三福晉靦腆一笑,這才踏實坐了。
德妃坐在太後下首,看著十三福晉,也帶了慈愛。
當年敏嬪病重,有下世之兆,名下三個皇子皇女都還小。
皇上話裡話外,會將三個皇子皇女交給德妃、惠妃、宜妃撫養。
想到舊事,德妃心情分外複雜,當時就是打算將十三阿哥交給德妃。
結果敏嬪病愈挪宮,十三阿哥也徹底入了皇上的眼,成了這幾年最受寵的皇子……
十三福晉坐在西邊的第三席,德妃是東邊頭席。
德妃望向十三福晉,自然也都落在眾人眼中。
十三福晉也有些察覺,覺得渾身不自在,可是眼見著德妃笑得親切,也隻能恭恭敬敬地欠身致意……
禦帳中,因為還有隨行的王公大臣,人數就多了些。
九阿哥坐在大阿哥下首,正是西邊次席,在大阿哥與十四阿哥中間。
不單十四阿哥在,連帶著兩個小阿哥也在席。
隻是小阿哥們席上沒有上酒壺,上的是熱奶茶。
不管九阿哥酒量如何,開始的幾盅,都要跟著大家一起恭敬皇父。
如今天冷,酒是溫的。
入口很是熟悉,正是內務府帶出來的梨花白,是宮裡釀的白酒,在行在膳房那邊備著。
等到放下酒盅,九阿哥百無聊賴,就盯著酒壺。
到底帶了幾車酒出來?
從京城到熱河,從熱河到蒙古,這一路上都沒有喝完?
喝完……
九阿哥身子僵住,垂下眼裝作看自己身上,實際上眼角的餘光落到大阿哥腰帶上懸著的鹿皮酒囊上。
大哥一路都在喝酒,還沒有喝完。
這酒是郡王府的酒,還是行在膳房的酒?
郡王府的酒,帶了多少,才能四個月也沒有喝完?
因在內務府當差了幾年養成的習慣,出巡之後,九阿哥對各家車隊也頗為留心。
直郡王府的車馬行李,跟自己家相仿,並沒有見攜帶大量酒水。
行在膳房的酒,除了做調料的,其他都是禦酒,按照規矩,領用多要造冊登記。
不過規矩是規矩,行事是行事,若是有熟人,私下裡領用也是尋常事兒。
九阿哥頭皮發麻。
他怎麼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大哥在禦膳房有人……
那拉家抬出包衣,那拉家的族人跟姻親?
還是烏雅家的族人跟姻親?
德妃家所在的烏雅家抬出包衣,不過隻是她娘家所在那一房,叔伯還在包衣,分到了直郡王府,成了王府包衣。
烏雅家有個女孩,還成了王府格格。
烏雅家子弟從內務府清退,可是他們家在禦膳房盤踞數十年,祖孫幾代人當差,姻親故舊不可勝數。
這亂七八糟的關係,九阿哥覺得腦子要炸了。
他這一老實,旁人還不留意,上下坐著的大阿哥與十四阿哥都有所察覺。
大阿哥瞧著他,輕聲道:“怎麼了?著涼了?”
這兩天大風降溫,他怕九阿哥有什麼不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