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偏殿。
何玉柱提著膳盒在外頭候著。
方才他奉命去行宮膳房要薑湯,回來的時候,趕上聖駕在,沒有傳召,不能進殿,就在外頭候著。
這半個時辰過去,薑湯估計早涼了。
大阿哥腳步頓住,看見了何玉柱的膳盒,跟九阿哥道:“回去將薑湯熱熱喝了,早些睡著。”
九阿哥應了,謝過大阿哥。
眾人散了。
九阿哥跟十阿哥住一個院子。
九阿哥本想著從這裡出去就傳太醫,想了想還是放下,跟十阿哥小聲道:“瞧著不像,明早再說吧!”
要不然的話,顯得他多嬌氣似的。
這看布庫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看完就到了傳太醫的地步。
十阿哥點頭道:“看九哥您自己,要是明早想要去圍獵,就去圍獵,這回應該不用像今天這樣操心費力。”
“嗯,嗯……”
九阿哥也在想著,明早再看看。
圍場空曠,夜半風聲鶴唳。
九阿哥被吵得睡不著,就錯過了覺頭,早起雙眼烏黑,嗓子就有些暗啞。
十阿哥見狀,不由擔心道:“九哥是不是真著涼了?”
這傳了太醫,都不用虛應行事,看著就是不舒坦的樣子。
九阿哥道:“昨兒晚上風聲太大了,五更才合眼,正困著……”
不僅是聲音大,聽著也人。
鬼哭狼嚎。
這荒郊野嶺的,這一尋思,就更容易自己嚇自己。
生生的嚇精神了。
十阿哥道:“那正好傳太醫,然後九哥就好好補覺。”
十阿哥說著,就吩咐何玉柱去傳太醫。
過了一刻鐘的時候,太醫隨著何玉柱過來,給九阿哥請了脈,又望他麵色,問道:“貝勒爺是不是夜不寐?”
九阿哥揉著太陽穴,道:“頭疼,就睡不著,身上也冷。”
太醫就道:“貝勒爺這是染了風寒的症狀,那臣就開個驅寒促眠的方子,您吃兩天……”
九阿哥道:“少放黃連。”
太醫道:“黃連清熱解毒,祛的是濕熱,貝勒爺您這是外感風邪,需驅寒,用麻黃、桂枝防風、白芷這幾樣。”
九阿哥聽了,鬆了一口氣,道:“那下方吧!”
沒有黃連就好。
其他的藥也不好喝,可是不像黃連那樣喝了讓人惡心半天。
等到太醫開好了方子,接了茶包,就離開了。
十阿哥跟九阿哥道:“我先去禦前,幫九哥告假……”
九阿哥有些好奇道:“這回汗阿瑪帶了八個兒子過來,估計是打算一人掌一旗,爺這一缺席,汗阿瑪會讓簡親王補,還是讓保泰補?”
十阿哥想了想,道:“應該是保泰,保泰行事不太大氣,他畢竟是親王世子,往後要支起一門的,汗阿瑪應該會教導一二。”
九阿哥嘀咕道:“自己的兒子還沒管好呢,還管旁人的兒子。”
瞧瞧雅爾江阿一口一個“汗阿瑪”那樣子,比他們這些親兒子還像親兒子。
如今天亮的晚。
快要到辰初,外頭才微微放亮。
十阿哥出行,還要帶了燈籠照亮。
等到十阿哥到了行宮正殿外,正想讓門口的侍衛通傳,就見遠處有燈籠過來。
原來是大阿哥跟四阿哥聯袂而來。
兩人不僅腳步匆忙,神色也有些凝重。
兩人看看見十阿哥在這兒,也有不好的預感。
大阿哥關切道:“九阿哥昨晚沒喝薑湯?”
十阿哥道:“喝了,可是頭疼的厲害,一晚上沒合眼,方才太醫請了脈,給開了驅寒促眠的方子……”
說完這裡,他看了兩人一眼,道:“這還沒到早膳時間,大哥跟四哥怎麼過來了?”
大阿哥道:“八阿哥起了高熱,也傳了太醫,是外感風邪。”
四阿哥接著說道:“十三阿哥也是如此,燒得不厲害,不過開始咳嗽了。”
十阿哥:“……”
還真是叫人無語。
九哥的病有水份,那兩位的應該是真的。
可是這一下子缺了三人,連個後補的宗親都沒有。
就在這時,梁九功出來了。
原來已經有人往禦前報。
康熙曉得來了好幾個兒子,就有些猜不到緣故,讓梁九功傳人進去。
等到大家進去,聽說幾個兒子都病了,康熙擰著眉頭道:“九阿哥還罷了,八阿哥跟十三阿哥怎麼回事兒,昨晚上朕走後,沒有直接回去安置?”
大阿哥道:“跟保泰在院子外頭說了一會兒話,應該是吹了風了。”
八阿哥都燒糊塗了,八阿哥的身邊人才求到大阿哥跟前。
大阿哥親自去探看過,少不得要問清楚緣故。
四阿哥道:“十三阿哥直接回去安置,應該是昨晚比試後出汗濕了衣裳……”
下一更,今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