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刀 人與交易(7K)
作為綱彌代家的一員,綱彌代時灘在很久之前,就清楚屍魂界的曆史。
也清楚那個名為「靈王」的家夥,究竟是以什麽樣的一種形態存在。
他盯著站在自己對麵,拔出刀的金發男人。
臉色凝重。
不是來求援.
是來解決自己的!
「漩渦鳴人.」綱彌代時灘咬牙,聲音發狠,「你竟然敢做這種事情。」
「敢?」鳴人微笑,「你為什麽會用這個字?」
綱彌代時灘收斂住情緒,並不是那麽慌張:「如果不是發生這樣的事,你會對我動手嗎?」
「看來這一百多年間的時間裡,你也並不是一點成長都沒有。」
「都學會用這種手段了。」
「從我身上學到的嗎?」
在大勢所趨,最不能夠失去自己的時候,在自己價值最高的時候,稍微僭越規矩丶做一些過分的事,那些人們就會為更重要的事,對這一些小小的丶損壞的事,就會生出無限的包容心。
綱彌代時灘就是這麽做的。
中央四十六室無法失去綱彌代家,所以.
隻能容忍僅存的綱彌代時灘繼續維持「綱彌代家」的名號。
現在
綱彌代時灘在鳴人身上看到自己當初的「影子」。
和「無形帝國」作戰。
就連山本元柳齋都敗了,隻有漩渦鳴人是最後的希望。
也就是說現在的屍魂界可以失去任何人,包括山本元柳齋,唯獨不能失去漩渦鳴人。
「卑鄙的人在內心裡,隻會生出卑鄙的想法。」鳴人搖了搖頭,「我剛才是在問你,什麽時候,你有了我不敢對你動手的念頭?」
綱彌代時灘一愣。
鳴人舉起手,鎖鏈在他手上轉動:「我之所以不對你動手,是兩個原因。」
「隊長級的死神死後,靈壓不會回歸三界丶散作靈子,而是會去往地獄。」
「這些年來,你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能力,隻有副隊長水平,可瞞不住我。」
「這是其一。」
「另外一個,如果隻是簡單的殺死你,那未免對你太過仁慈。」
「你所犯下的罪孽丶綱彌代家的罪孽,不是『死亡』就能補償的。」
他停頓下來。
起風了。
狂風烈烈,毫不遮掩丶放縱肆虐地吹卷。
「所以,明白了嗎?」鳴人虛空一握,鎖鏈的尾巴被他握住,哢嚓聲混在風裡,卷向綱彌代時灘,「從來都不是我不敢。」
「隻是.」
「哪怕是作惡了一生的你,我也希望你最後能為這個世界帶來哪怕一絲價值。」
鎖鏈突擊,就要捆上。
寒光閃爍。
「恭呈敬奉,九天鏡穀」。
倉促丶潦草的話語,一把長刀出鞘。
虛無的屏障庇護住綱彌代時灘的身軀。
鎖鏈砸去,並未太用力,鳴人也施了巧勁,摻雜自己的靈壓,至少.以綱彌代時灘的水平,是不可能逃過這一招。
所以.
是這把刀的問題。
可他的斬魄刀不是被沒收了嗎?這件事是在「京樂春水」的監督下實施的,鳴人不覺得綱彌代時灘有什麽違背規定的機會。
「驚訝嗎?」綱彌代時灘笑眯眯的,語氣誇張,「明明這個人的斬魄刀已經被沒收了。」
「為什麽他手裡還有一把。」
鳴人沒說話。
他內心裡的想法雖然沒這麽誇張,但也確實如此。
為什麽還有一把。
「這就是貴族之所以是貴族的理由。」綱彌代時灘舉起刀,神色蔑視丶鄙夷,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盯著手裡的刀,還有在自己對麵的鳴人,「和你們這些所謂當代的天才不同」
「一個家族,是由無數個天才撐起來的。」
「從屍魂界誕生,直至這些年,因我故意為之的緣故,綱彌代家才從五大貴族之首的位置上跌落。」
「你知道數百萬年來的首位,又意味著什麽嗎?」
他厭惡「綱彌代家」的曆史,可又因「綱彌代家」的身份沾沾自喜。
矛盾丶複雜丶多麵。
他現在的姿態,將人類「醜陋」的一麵,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把刀就能體現出來。」綱彌代時灘轉頭,和鳴人對視,輕輕放下手中的刀,「這是從綱彌代家的先祖手中傳下來的神器。」
「它其實不叫九天鏡穀,是我擅自為它取的名字。」
「不覺得這個名字的讀音聽起來很像花天狂骨嗎?」
「我一直都想在京樂隊長麵前使用它。」
鳴人不理會他。
既然有形體的封印術式會被防禦下來,那麽.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橘紅色火團從掌心奔襲而出,滾動著丶洶湧著,撲擊而去。
綱彌代時灘不為所動,隻把頭一搖:「沒有用的。」
「一切攻擊,都會被這把刀防禦下來。」
「你傷害不了我。」
赤火炮襲來,被那股無形屏障抵抗下。
靈壓消磨。
而從那把刀中延展出的靈壓,不為波動。
鳴人眯起眼,抓住這一股靈壓波動。
是「死神之力」,但又和現在的「死神之力」不同,是類似於和尚的那一種。
一把古老.的刀嗎?
「防禦隻是它其中一個能力。」綱彌代時灘繼續說下去,「和另一個能力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想知道那是什麽嗎?」
他咧嘴一笑,陰惻惻的。
「它很強。」
「強大到,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使用它。」
「每一任綱彌代家主都恐懼著它,因為使用它的代價,是以靈魂為代價。」
「每使用一次,靈魂就會被削去一些。」
「而且是永久,無法恢複的損失。」
「所以那群膽小的,自以為自己高高在上的家夥,從來都不敢使用它。」
「我不一樣。」
「我無所畏懼。」
「親眼見識一下吧,身為五大貴族之首的底蘊。」
他一揮刀。
「啜飲四海盤踞天涯,萬象儘皆,覆寫切削——」
「豔羅鏡典」。
綱彌代時灘的靈壓,染上這把刀,從中勾動一股奇特的力量波動。
刀身在那一瞬消失。
這種「波動」為鳴人所捕捉,與和尚在使用「一文字」為自己重新命名時的波動,隻有外表上的差彆,本質上一模一樣。
是一種「規則」上的利用。
「你可以猜一猜它的能力。」綱彌代時灘還在喋喋不休,「能讓斬魄刀刀身消失的能力,也沒幾種——」
話說一半。
忽的一點靈壓湧動。
「射殺它,神槍!」
消失的刀身上,一抹寒光複現,猛地延展伸長,筆直丶迅疾地突刺而出。
鳴人反應不慢。
在刀身射出後的一眨眼間,縱身一閃,單手將其捏住。
綱彌代時灘把嘴咧得更誇張:「反應真快呢。」
「不愧是漩渦隊長。」
「但」
突然之間,刀身散開,櫻花飛舞,在近身之間,撲飛而來。
「散落吧,千本櫻。」
鳴人眼中神色難以平靜。
這是
朽木白哉的斬魄刀。
他縱身躲閃,即便反應已經很快丶速度也拉到最快,可仍難免被一朵小小花瓣斬中,割開微小的裂痕。
傷不深,甚至輕微到不存在。
一眨眼就在身體的自愈能力下消失不見。
九喇嘛平日裡和鳴人打鬨造成的傷害,都比這嚴重。
可結果.
鳴人整個身體陡然變得沉重。
這種感受他也極其熟悉。
是「侘助」。
短短一瞬的交手,所透露出來的這些情報,已經彰顯在綱彌代時灘手中的這把刀,能使用其它斬魄刀的能力,而且同一時間能使用不止一個。
這是一個糟糕的消息。
如果同一時間隻能使用一種.無非就是和其他人打車輪戰。
可同時使用多種,那就是一次打一群,而且還是默契無比丶心連著心的一群人。
最關鍵的.
這還隻是「始解」,那「卍解」呢?
「沒有想到吧。」綱彌代時灘舞動著刀,「多不可思議的一把刀。」
「放心.」
「我不會殺你。」
「畢竟像我這樣的人,可無法成為.」
鳴人平靜地打斷他的話:「靠著信息差,獲得一些微乎其微的優勢,就開始篤定自己已經贏了?」
「你還能動嗎?」綱彌代時灘笑眯眯的。
鳴人撇頭:「侘助的能力,是使被砍中的物體重力翻倍。」
「這確實是很難纏的能力。」
「它是對敵人進行全方麵的限製,行動速度丶出手速度,更可怕的是對節奏的誤判。」
「我一直都認為吉良會很有成就。」
「不過.」
瞬步而出,金色閃光。
綱彌代時灘勉強轉頭,目光捕捉住這道光,追隨而動。
一刀斬下。
他沒來得及舉刀迎擊。
也沒來得及發動能力。
刀剖開胸口,鮮血飆飛而出。
金色鎖鏈追隨而來,要捆縛住他。
綱彌代時灘這才有所反應,舉起刀,發動能力,無形屏障將他保護住,彈開那些凶狠的鎖鏈。
「看吧。」鳴人持刀,盯著綱彌代時灘身上的傷口,輕輕笑出了聲,「你和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倍重力就能夠彌補的。」
「雖然你也有能擔任起隊長的實力.」
「可同為隊長,之間的差距也如天譴。」
綱彌代時灘神色變得凶狠,把手一壓:「是嗎?」
「才不過使用三把刀的力量,就讓你如此。」
「我看接下來你還怎麽嘴硬。」
他把刀舉起。
「端坐於霜天吧,冰輪丸!」
風雪飄起,簌簌落下,侵染一整片地區。
這是在所有斬魄刀中,「卍解」和「始解」差彆最小的一把刀,無論始解丶還是卍解,都是對「天象」的操縱。
千本櫻的能力未曾解除。
在風雪中,和冰霜混在一起飄動。
鳴人拔出自己的刀。
渦卷散開,圍繞自己一圈,風雪丶千本櫻還沒撲來,就被磨解去。
綱彌代時灘想要發動「侘助」的力量,讓「渦卷」變重丶讓它不再吹動。
可在最外一層的,隻是被渦卷帶起的風。
風被加重,那就落地,成為普普通通的氣流,而新的風,在這一刻是不會停歇,又繼續無垠無儘的生出來。
鳴人瞬步,風推動助力。
綱彌代時灘臉色狼狽,他發現自己本來就不好追上已經被削弱過的鳴人的速度,而「千本櫻」和「冰輪丸」的力量,也對自己造成困擾,視野中多了一些繁雜的東西,使自己反而更難捕捉鳴人。
他太快了。為什麽被「侘助」砍中,還能這麽快?
隻不過即便如此,綱彌代時灘很清楚,自己不能解除千本櫻和冰輪丸的力量。
正是有這兩把刀,再加上「侘助」的組合威脅,才能讓鳴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