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生氣，”我勸徐豔豔坐下，“我知道趙玉山這家夥小心眼，一定是因為高中那會你和他鬨過矛盾他才這樣說你的。這家夥也真的是，都過去多少年了，再說那會還是學生，他竟然還把那些爛檔子事揣在心裡。真讓人瞧不起…”

我端起紅酒喝了一口，“我當然不會相信趙玉山那些話的。你看，我這不就來了嗎。”

“你不相信就好。”剛才還氣的臉色漲紅的徐豔豔，忽然一下子平靜下來，淡淡說了一句。

我一直很留意她的表情。我發現她剛才坐下後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才平靜下來的。

我馬上斷定，徐豔豔和趙玉山之間一定有事。

什麼事不知道，但應該與我有關。

其實，我剛才說對方和趙玉山高中時有過節純屬瞎說，事實恰恰相反，高中時徐豔豔和趙玉山關係不一般，就曾經有人告訴我他看見過趙玉山和徐豔豔摟在一起親嘴，真假不知道，不過足以至少兩人好過。所以，什麼鬨矛盾之類的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故意拿矛盾說事，是試探對方。對方居然沒有反對，這就顯然不對了。

我必須把話套出來。

對方知道的事情也許與合聚德拍賣行出事有關。

當然，不能打草驚蛇。得想個辦法。

接下來我不緊不慢邊喝著紅酒，邊拿筷子夾菜吃著，邊想著怎麼讓徐豔豔說實話。

過了一會，徐豔豔開口了，“陳陽，你不是說找我有要緊事要告訴我嗎？什麼事啊？”

“你真想知道嗎？”我故意賣關子。

“當然。”

“想知道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必須先把銀行卡的事說明白。然後，我再告訴你。”

“你這人…”徐豔豔氣呼呼瞪了我一眼，“真討厭！”

我很真誠地對徐豔豔說：“無功不受祿，突然一大筆錢到了我手裡，我當然要弄明白怎麼回事。換做任何人，都一樣。你說對吧？所以，豔豔，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否則，我就把銀行卡退還給你。”

我說完，從衣兜裡把銀行卡掏了出來，放到徐豔豔麵前。

徐豔豔急了，不由分說抓起銀行卡硬塞到我手裡，“這卡，你必須拿著。你要不收，我就無法對那人交代。”

我沒有再強行把卡還給對方，順手揣進了兜裡。我太需要錢了，趙玉山給我的5000元可以解一時燃眉之急，而這10萬元讓我看到了事業重振的希望。不管這錢是誰給我的，就當我借的好了，總有一天我要還給對方的。

“豔豔，真的，我特彆想知道那人是誰。你就告訴我，好嗎？”我很親昵地稱呼對方，有點肉麻，沒辦法，對女人采用點感情套路，也許比較管用。

徐豔豔語氣卻冷了下來，“我說過了，那人不想暴露自己的名字，你就不要問了。”

我不氣餒，把自己和對方的杯子都斟滿，端起杯子，很動情地說：“豔豔，上學那會你就很漂亮，是咱們班的班花，十年不見，你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麼漂亮。來，我敬你一杯。”

說完，我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了。

我酒量不大，酒又喝的急了些，滿滿一杯子紅酒一口灌進去，頓時被嗆了一下，禁不住咳嗽起來。

其實，嗆的不並厲害，我卻故意很誇張，連連咳嗽，一付受不了的樣子。

無他，表示自己喝酒有誠意。

打感情牌而已。

徐豔豔卻沒端杯，而是語氣輕蔑地說了一句，“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嘴上說的天花亂墜，腦子裡想的全是那點鳥事。”

我頓時很尷尬。我試圖拉近一下和對方的距離，是為了套出對方的真話，對方卻以為我對她有不良企圖。

“我不逼你，你要不想喝，就不要喝了。女人喝酒喝多了，對皮膚不好。”我沒有解釋，而是朝對方笑了笑。

徐豔豔這種女人是從男人河裡趟過來的，我若解釋，反招她嘲笑。不如很誠懇地關心一下。

“瞧不起我是嗎？”我話音剛落，徐豔豔一下子把杯子端起來，居然一口把裡麵的酒喝了。她喝的很乾脆，喝完後雖然臉色頓時有些漲紅，但沒像我一樣咳嗽。

我有些無語。

我關心對方，對方卻我說瞧不起她。這女人，真讓人無語。

喝完後，徐豔豔喊了一聲，“服務員！”

聽到喊聲，服務員從外麵匆匆進來。徐豔豔指著兩個空杯子，下命令，“倒酒！”

服務員見徐豔豔臉色通紅，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我。

我對徐豔豔說：“還是不要喝了吧，你喝多了。”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讓你倒酒就倒酒，愣著乾嘛！”徐豔豔沒理我，對服務員瞪眼道。

服務員隻好拿起瓶子開始倒酒。

“倒滿！”

徐豔豔命令。

酒斟滿後，服務員出去了。徐豔豔指著我麵前的酒杯，“把酒喝了！”

我很納悶，對方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如此衝動？

“豔豔，還是彆喝了。你已經喝多了。”我再次好心地提醒。

“陳陽，你不是男人！”

對方無厘頭的話讓我頓時有些發懵，“豔豔，你這話什麼意思？”

“跟女人講條件，算男人嗎？”徐豔豔一臉輕蔑。

“講條件？”我頓時反應過來。對方問我有什麼要緊事找她，我說想知道可以，但要先告訴我銀行卡是誰的。

原來，因為這個。

“好吧，我告訴你。”我搖頭苦笑一聲，“其實，我剛才已經對你說了，就是聽趙玉山說你這裡不好那裡不好，我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

我頓了一下，語氣很誠懇，“可能這事算不上要緊，可能你會笑話我跟個女人似的。但是，自從我陳陽經曆過一些事之後，我對某些事情已經已經變得越來越敏感。我約你出來吃飯，當然主要為了想知道銀行卡怎麼回事，除了銀行卡外，我也得把趙玉山說的那些話告訴你。我承認我是囉嗦了一些婆婆媽媽一些，可是，我真的為了你好…”

我現在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既然對方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杯子裡的酒又斟滿了，不如乾脆把對方灌醉。

隻有把她弄醉，我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