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宙天崩潰(1 / 1)

在雲澈發現自己竟能吸納玄獸玄丹的源力後,太初神境便無疑成為了他的修煉聖地。因為外界難得一見的高等玄獸,這裡遍地都是。

坦白說,雲澈還真有點不舍得離開。

雲澈和千葉影兒在太初神境這段時間,獵殺的都是神君凶獸,從未敢踏足過神主凶獸的領域。

在神界,絕大多數玄者一生都見不到一次神主玄獸,就如浩大的炎神界,也隻存在遠古虯龍兩隻神主玄獸。但在太初神境的深處,神主玄獸卻可以紮推出現,他們若遭遇一隻,或者兩隻低等神主凶獸,尚可一戰,甚至獵殺。

但神主境界的惡戰,必定驚天動地,一旦引來一群,他們唯有逃遁,而且還會伴隨著無法預知的風險。他們沒有冒這種風險的必要。

而彩脂交給他的這些凶獸玄丹……尤其是那三十顆神主凶獸的玄丹,對雲澈而言,無疑是一筆大到無法估量的財富。

完全不論那些神君凶獸的玄丹,三十枚神主凶獸的玄丹,要獵殺至少三十隻神主凶獸,單單這個事實,便足以讓任何人思之不寒而栗。

借助虛無法則,若能成功將這些玄丹吸納煉化,他的修為定能在很短時間內大幅暴增。

虛無法則……雲澈從未真切感覺到自己理解和領悟過它,但它卻在他的身上展露著種種完全突破常理的異能。

明明在使用它,卻又從來未曾真正觸碰到它的存在。

虛無……連法則本身,也是“虛無”的嗎?

將太初神果置入天毒珠,雲澈吩咐道:“禾菱,煉製蠻荒世界丹,有幾成的把握?”

“十成。”禾菱毫無猶豫的道:“以我的自然靈力和天毒珠的淬煉之力,不會有失敗的可能,且不會對蠻荒神髓和太初神果造成任何的浪費。”

“嗯。”雲澈對千葉影兒先前說的話沒有任何的誇張成分。在他手中融成的蠻荒世界丹,其藥力,將絕非當年宙天太祖所煉的那枚可比。藥力至少是其數倍……甚至十倍都有可能。

因為天毒珠,因為禾菱!

“融成兩顆。”雲澈道。

“兩顆?”禾菱微愕,然後弱弱的道:“真的要給……她一半嗎?”

“對。”

“……是。”禾菱沒有多說什麼,很小聲的答應。不過很顯然,她並不是很舍得給千葉影兒一半。她很清楚,如此珍貴之物,或許今生都再無可能有下一顆。

“等等!”雲澈忽然道:“不要將蠻荒神髓全部用掉,【留下少許】……毛發之毫便可。”

“嗯,我知道了。”禾菱應聲。

“準備什麼時候離開這裡?”雲澈耳邊,響起千葉影兒的聲音。

“現在。”雲澈直接道、宙天神界的人定會很快到來,他們兩人的實力不足以深入太初神境,麵對憤怒而至的宙天和定會隨後趕來的其他強者,他們繼續留下定會危機重重。

“現在?”千葉影兒挑了挑眉:“不去尋你的小天狼嗎?”

“我會找到她的。”雲澈道,他改變樣貌和氣息,直接飛向太初神境的出口。

原本打算在太初神境停留很久,但才短短一年,便要被迫再回北神域。不過,相比之前被迫離開,此番重回北神域,他已想好了要做什麼。

離開太初神境,眼前的世界化為一片無際的宇宙星空。雲澈回首,看著太初神境的方向,眉頭微微收緊。

“怎麼了?”千葉影兒問。

“混沌世界,和太初神境,真的是完全隔離、獨立存在的兩個世界嗎?”雲澈忽然問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話。

千葉影兒看他一眼,道:“太初神境起源於始祖神時代,比諸神時代還要早。亙古便是獨立存在,除了那個玄妙的出入口,和外界沒有任何連通,你為何有此一問?”

雲澈緩緩抬手,感受著周圍氣息的流動,然後轉過頭去:“沒什麼。走!”

遠遠飛離太初神境,但雲澈收緊的眉頭卻許久都沒有舒開。

那抹奇異的感覺,似乎是源自虛無法則的微妙觸動,究竟意味著什麼?

“你有心事?”千葉影兒忽然冷不丁問道。這幾年的朝夕相近,她連雲澈心跳與呼吸頻率的異常都能瞬間察覺。

“蠻荒世界丹有你一半。”雲澈道:“現在說,你放心了嗎?”

同樣的一句話,太初神果在千葉影兒之手,與在他之手時說出來自然完全不同。千葉影兒的美眸刹那定格,隨之眯眸淺笑:“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怎麼從你口中說出來,倒像是恩賜一樣。”

“哼。”雲澈冷嗤一聲:“嘴硬的女人。”

“哦?”千葉影兒舌尖微吐,輕掠唇瓣,幽幽緩語:“我的嘴唇是軟是硬,你真的不知道嗎?”

“……”雲澈飛行的軌跡陡然沉了一下。

————

東神域,宙天神界。

繼逐流尊者之後,太垠尊者死亡的靈魂感應傳至,讓宙虛子為之驚撼許久。

就在他坐立不安,準備親自前往太初神境時,卻感應到才離開兩日的太宇尊者竟忽然歸來。

歸來的太宇尊者沒有做任何停留,直奔宙天神帝所在的內殿。

宙天守護者之首,在宙天神界地位、實力僅次於宙天神帝的太宇尊者此刻臉上毫無平日的平和淡雅,而是陰沉的駭人。

他的身邊,跟隨著一個由他的力量所築起的結界。這個結界隔絕著光線、聲音、氣息,一路橫穿宙天神界,哪怕是其他守護者,也不可能探知到其中一絲一毫。

宙天神帝疾步迎出。他和太宇相熟萬載,從未見他露出如此之態。尤其他身後的結界,分明是太宇以全力所築成,顯然恐被任何人所探視。

“怎麼回事?”宙天神帝沉聲道:“為何去而複返?”

“主上。”太宇尊者長喘一口氣:“請開啟神殿結界,此事,決不能被任何人所知所擾。”

宙天神帝眉頭驟沉,手臂一揮,周圍白光大盛,結界鋪開,將整個大殿與外界完全隔離:“快講!”

“太垠、逐流、祛穢……皆已隕落。”太宇尊者道。

“我已知曉……”宙虛子臉色微變:“什麼?祛穢……死了?”

身為宙天神帝,他能感應到守護者之死,卻無法感知祛穢之死。

而祛穢,此番是尊他之命,作為宙清塵在太初神境曆練的監督與指引者。會一直目睹宙清塵的一舉一動。

太垠和逐流死,還可解釋為陷落於強大無比的太初龍族。

祛穢若死,那宙清塵……

寒意瞬間竄滿全身,宙天神帝的聲音出現了輕微的顫抖:“那清塵……清塵呢?”

“我在前往太初神境的途中,遇到了祛穢的玄舟,少主便在其中。”

太宇說這番話時,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鼻翼出現了數次劇烈的顫動。

能讓一個神帝劇烈動容的事,真的很少很少,包括直係子孫後輩之事。但宙清塵不同,那不僅是他血脈、力量、意誌、地位的繼承,亦是他和今生唯一摯愛所生的唯一子嗣,是他最不能,也決不能失去的東西。

太宇的反應,讓宙天神帝的身體僵在了那裡,他全身上下,泛起的是一種冰冷的恐懼:“清塵他……難道……”

太宇搖頭,神色無儘複雜:“少主隻是受了些許輕傷,隻是……隻是……”

他一時無法說出,手臂向後輕輕一拂,身後的結界頓時崩散,現出宙清塵的身影。

他一身白衣殘破,傷痕遍體,但皆為外傷,不見內傷痕跡,且生機未損。

區區外傷,對一個神君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但不知為什麼,此等傷勢之下,宙清塵卻是處在昏迷狀態,而且表情極為痛苦,五官在昏迷之下都似乎在隱隱的抽搐發抖。

宙虛子快步向前,一眼確認宙清塵無恙,這無疑是連番噩耗下的大幸。他暗舒一口氣,道:“看來,是祛穢拚死護他,為他博得了遁離的時機……這次,是我太過小看神果的守護龍族,小看了太初神境的險惡,釀成如此大禍。”

“好在清塵無恙。”

“不……不。”太宇搖頭,連說兩個“不”字,每字都沉重到極點:“主上,你難道沒有察覺到,清塵的軀體、血脈、玄氣……全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宙虛子眉頭微皺,靈覺掃動,隨之臉色驟變,一雙瞳孔像是被毒刺紮入,頃刻收縮至針眼大小。

他向前一步,在屏息間徹底無聲,手指緩緩伸出,點在了宙清塵身上,在碰觸的刹那,又如觸電般收回……

宙清塵的身上,一縷黑氣緩緩升騰,淡淡的一縷,卻讓周圍的空間陡然變得陰冷沉悶。

“黑暗……玄氣……”宙虛子身體後頓半步,僵在那裡,如陷夢魘,喃喃低語:“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不僅僅是清塵的玄力。”太宇尊者閉目,聲音沉重如鉛:“他的皮肉、血骨、經脈……所有的一切,都已魔變。換言之,現在的清塵,已經是一個……很純粹的黑暗魔人。”

太宇的言語無情的破滅了宙虛子最後的幻想,他身體劇烈一晃,老目失色,口中依舊夢囈般低語:“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魔人,他宙天神界最不容,整個三方神域都亙古不容的異端,是世人眼中最純粹的罪惡,見之必誅。甚至,讓世間再無魔人的存在,是他宙天神界一直恪守和執行的信條之一。

而他的兒子,他宙天神帝最重要的兒子,居然變成了……魔人!?

“是雲澈。”太宇道。

“……什麼!?”宙虛子猛的轉頭。

“清塵在太初神境,遭遇了雲澈以及消失已久的梵帝神女。”太宇尊者緩緩道:“隻是雲澈和梵帝神女不但變更了外貌,氣息也和以往大不相同,連祛穢都沒有認出。他們引清塵主動接近,然後……殺了祛穢,還殺了太垠。”

“太……垠?”宙天神帝的目光緩緩移過,動作僵硬緩慢的如老化的機械。

“對,太垠是被雲澈所殺。”太宇在從宙清塵那裡聽聞此事時,反應幾乎和宙天一模一樣:“逐流雖死,但太垠成功取得神果,隻是也受了極重的傷,在回到清塵和祛穢之側時,被雲澈偷襲,最終殞命。”

“神果也為雲澈所奪。就連寰虛鼎,也落在了雲澈的手上。”

“清塵異化成魔人,雖然不知雲澈是用的什麼罪惡邪法,但唯有可能是他所為。”

“……”宙虛子徹底呆在那裡,不僅他的五官,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戰栗抽搐。

雲澈……殺了太垠……

太垠尊者是一個九級神主,在宙天守護者中排位第六,他的實力如何,世上再無人比宙虛子更清楚。他哪怕受再重的傷,哪怕瀕死,也是宙天守護者,絕非常人可欺……卻死在雲澈的手上!?

他清楚的記得,當年魔化的雲澈,他的修為是神王境一級。在眾界追殺中,他就如一個卑微的蚊蟲般亡命逃竄,沒有哪怕丁點的掙紮反抗之力。

如今距那時,才不到三年。

竟殺了太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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