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把她轉了個方向,抱著她的細腰,懶洋洋地低頭,把下巴抵在她額側:“怎麼今天那麼乖,送上門來伺候咱家?”
明蘭若被他扯著這麼一轉,直直對上麵前的大幅西洋水銀鏡。
她一下子就看見自己靠在衣衫不整的男人懷裡,姿態簡直讓她手足無措。
尤其是身後的男人。
他束在頭頂的長發半散落下來,遮了他半張蒼白俊美的臉,象征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的赤金線繡的飛魚服淩亂地散開。
白色中衣半敞,露出半片性感微微汗濕的胸膛,緊緊地貼著她的背後。
她結結巴巴:“因為……因為我新得了一味好藥,你……你也該複診了!”
“是麼?真是個乖孩子。”蒼喬薄唇殷紅,陰翳鳳眸帶著莫測的笑意。
整個人放肆不羈又浪蕩地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裡,仿佛抱著專屬禁臠一般。
他端詳著鏡子裡被籠在自己陰影和氣息裡小臉緋紅,卻力持鎮定的姑娘。
他殷紅的薄唇彎起邪恣的笑:“可是,太慢了,當真是個嬌嬌,來,本座教你怎麼伺候人。”
說著,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中衣上一角上,隨意又粗暴地一扯。
他身上中衣徹底地散開,隨著飛魚服一起落地,赤著性感的上身,修窄的腰肢人魚線一覽無餘。
明蘭若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整個被裹挾在他的陰影裡,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膛熾熱的溫度滲透了她的薄衫,滾燙地熨在她的嬌軟的皮肉上。
從鏡子裡,她可以將他的樣子一覽無餘,這個修羅殺神一樣的男人此刻,當真堪稱——尤物
“您讓我……自己來。”她終是忍不住咬著唇軟聲懇求。
蒼喬慢條斯理地將她的手擱在自己長褲的腰帶上。
逼著她一點點地扯開那個結,溫柔地道:“你這樣的小嬌嬌女,哪裡會伺候人?沒關係,有本座這個師傅教調你,總會成長起來的。”
誰要學這種東西!
明蘭若手被他逼著這麼扯,腦海裡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碰到什麼。
他長褲落地的時候,她已經徹底不行了,拚儘力氣推他,顫聲低喊:“放……放……開我!”
而這一次,蒼喬鬆開了手。
明蘭若整個人直接踉蹌著趴在麵前的鏡子上,像被強大野獸逼到角落的小動物一樣無助。
蒼喬隨意地撥了下半遮了臉的長發,居高臨下地挑眉:“怎麼了,你不是大夫麼,看不得病人的身體?”
他就這麼淡定又理所當然地赤身站在她麵前,氣場強大得讓明蘭若覺得自己要瘋了!
明明,她才是生過孩子,前生也早經人事,而他不過是個“太監”啊!
就算和她有過一夜,他自己都不知道啊!
為什麼卻在此刻,是她被他弄得狼狽不堪,恨不得直接翻牆爬出去落荒而逃。
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低估了蒼喬的無恥!
現在是騎虎難下!
瘋子就是能把正常也跟著逼瘋!
蒼喬看著她一副緘默,死貼著鏡子不肯下來的樣子,晦沉詭魅的眸子裡閃過危險的笑意:“怎麼,不下來,你打算住鏡子上了?”
他伸手溫柔地挑起她的長發。
明蘭若:“……”
她真是給自己找罪受!
她腦子裡艱難地轉動,最終在他準備走過來那一刻,鬆開了扒住鏡子的手,急中生智:“當然不是,您先下水,發汗之後不能吹風啊!”
她總覺得自己要是不聽話,他會用某些法子把她給辦了。
蒼喬看著她那副乖巧的模樣,低笑一聲,肆無忌憚地轉身走進了浴池:“過來給咱家看診,乖,彆讓我說第二次。”
明蘭若終於鬆了口氣,她擦了額頭的薄汗,緋紅著小臉低頭看了下藥箱。
她不能再這麼被動了!
他分明故意在欺壓她!
她乾脆從藥箱裡麵拿出來一大堆藥瓶子,走到池子邊就往裡倒藥粉。
“你在乾什麼?”攤開雙臂靠在池邊的蒼喬眯起眸子。
明蘭若眼皮子也不抬:“做藥浴,剛好給您疏通肝經、膽經,理氣活血。”
那藥粉入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隻一點點,迅速地讓整池水全部變成了褐色的藥液。
然後……水裡的那具性感修長的男體什麼都看不清了。
明蘭若滿意了。
蒼喬看著她那副暗藏心思的小樣子,忍不住恣意地笑了起來:“嗬嗬嗬……看來你這大夫做得不合格。”
他當真厭透了她從天牢出來之後,一副對他的存在無動於衷,隻當他是所謂“親人”的樣子。
用點下作手段,逼得小母貓不能再一副隨他去,清心寡欲的樣子,效果不錯。
明蘭若沒什麼表情地攪著水,繼續放藥,行,笑,笑死你得了!
一會藥效發作,倒是看你怎麼囂張!
蒼喬挑眉:“明大夫,中醫和苗醫應該都有按摩疏通筋脈罷,讓咱家試試你的手藝?”
明蘭若手一頓,這混賬真是得寸進尺。
她抬眸看著他,一副溫軟地樣子:“我這裡還缺兩味藥,我記得東廠有自己的藥房,我先去拿兩味藥再過來給您疏通經脈可好?”
蒼喬倒是沒反對,藥汽蒸騰上來,讓他神思漸漸怠懶,似一頭慵懶的白虎,懶洋洋地伏在池子邊:“去罷。”
明蘭若起身,若無其事地提著裙子就往浴室外走。
快出去的時候,他幽幽涼涼的聲音響起:“一刻鐘,沒見著你回來,今晚就彆回去了。”
明蘭若腳步滯了一下,沒什麼表情地咬牙:“知道了!”
一刻鐘也夠放倒他了,就這麼泡著這藥吧,反正對他養神也有好處,彆老滿腹心機地算計和欺負她!
門口的小太監見她出來,殷勤地問:“姑太太,您這是去哪裡?”
明蘭若瞥著他:“你不會是小齊子的乾兒子吧?”
她的輩份怎麼又長了?
那十來歲的小太監嘿嘿一笑:“齊公公是咱家乾爹,千歲爺爺是咱乾爺爺。”
明蘭若:“……”
蒼喬這還真是兒孫滿堂,不,是兒孫滿天下。
滿天下都是乾親。
“可爺的乾外甥女,不,乾的女親就姑太太您一個。”小太監拍馬屁。
明蘭若扯了下唇角,淡淡問:“藥房在哪裡?”
小太監立刻開門吩咐門口值守的另外一個小太監:“快,領著姑太太去藥房。”
明蘭若點點頭,跟著引路的小太監一路往藥房去了。
快到藥房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一道高大的人影正和另外一道穿著白色勁裝的窈窕人影消失在一處院子的轉角。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穿白衣的是雲霓,另外一個,正是接替蒼喬做事的南鎮撫司——秦指揮使。
原本都是東廠的人,一起說話倒也不出奇。
但明蘭若眼尖地看見雲霓扯了那秦指揮使的披風,動作未免過於親昵。
明蘭若微微眯起眸子,對著那領路的小太監道:“藥房就在這了,我自己進去就是,你替我去請一下府醫,我有事要問。”
那小太監立刻殷勤地點頭:“是。”
等著小太監離開,明蘭若立刻朝著雲霓消失的院子輕巧地跟了過去。
她有一種詭異而強烈的預感,也許能探查一些有趣的秘密。
雲霓是她重生以來,覺得非常詭異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