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小人隻是奉命來伺候您前,千歲爺交代過,小希少爺年紀不小了,應該學會自理和自立的本事……”
小焰子一臉無辜又為難地道。
“兒大避母,如果叫千歲爺知道了小希少爺和您一塊洗澡,隻怕會生氣,覺得您沒教好孩子……”
明蘭若星眸微眯,露出個冰冷的笑,打斷他:“我教好孩子沒教好孩子,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又沒教過孩子,來人,叉出去!”
這人到底是怎麼當東廠頭子那麼多年,偵緝刺探刺殺那麼久竟沒有被人發現的?
明明周身都是破綻!
她話音剛落,春明、景和兩個人就不客氣上來,一人一邊夾住了小焰子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將他往外拖——
“走吧,小焰子公公!”
小希朝著他做了個大鬼臉:“啊咧,討厭鬼!”
小焰子不能反抗,眼底閃過陰鬱的火焰,隻得強行咽下一口老血,被叉了出去!
大門關上前,他瞥了一眼回去,正巧看見小希被抱在明蘭若懷裡,母子倆正親密地往浴室去了。
他眼底閃過不甘心地的光——哼,下次他也要和小娘娘一起泡澡,要她抱著他泡!
這念頭兒後來叫和公公知道了,和公公隻沉默地表示——沒辦法,千歲爺喬裝縮骨易容成少年角色後,入戲太深。
人也變蠢了,不,變幼稚了。
母子兩泡澡完畢,明蘭若穿好中衣,用大毛巾親自把玩水的“小貓崽”撈出來。
光溜溜的小胖娃娃挺著小肚子軟趴趴地抱著自家娘親的脖子,軟軟地咕噥:“娘親,帶小希一起去找外公嘛,小希不會拖後腿的,你知道小希力氣很大,也很聰明的!”
明蘭若平日裡被可愛的小家夥這麼一撒嬌,多半都是要答應他的要求的。
可這一次,她很有原則地把小家夥扒拉下來,肉肉他的小胖肚皮:“小希乖乖在家等娘親回來,太危險。”
小希大眼睛裡閃過暗芒,心底悄咪咪地歎了口氣,行吧。
他已經試過好多方法了,娘親就是不同意,可他從來沒有跟娘親分開過那麼久……
“娘親知道小希從來沒有跟娘親分開那麼久,娘親也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你在京城也有你的任務,幫娘親守好王嬤嬤他們和咱們好不容易保下的明妃府,你知道娘親有很多敵人吧。”
明蘭若摸了摸小希的臉,自從她發現小希竟然能獨自逃脫甚至反算計周長樂之後。
她和王嬤嬤、陳寧他們議論事情的時候,並沒有專門刻意攔著小希,甚至也會親自告訴他一些目前的局勢。
明國公作為父親,也是很小就親自教養她這嫡長女。
小希是她的嫡子,未來作為她的繼承人,必定會麵臨許多風霜刀劍。
他自小聰明早熟竟遠超同齡人,她也不想再埋沒小人兒的本事和能耐。
小希微微蹙起小眉頭,一邊穿衣服,一邊道:“娘親要小心那個小焰子,我總覺得他怪怪的,不是好東西,如果有問題,娘親就斬草除根,不要心軟哦!”
說著,他小胖手在自己脖子上比了個刀子抹脖子的手勢。
明蘭若:“噗嗤……。”
這是要弑父啊,不知道蒼喬聽見了作何感想!
“娘親笑什麼。”小希狐疑地看過來。
她輕吸一口氣,微笑:“啊,就是覺得寶寶這個成熟的樣子,娘親有點感慨。”
小希試探性地抱著她手臂:“娘親不喜歡我這樣麼,我還是娘親最可愛的寶寶呀。”
他也發現娘親後來好像不再強求他必須一直“可愛”“天真”一舉一動都要當“好寶寶”,還會跟他講很多大人的事情。
所以,他才嘗試著偶爾露出自己這一麵。
明蘭若摸了摸他軟絨的小腦袋,抱緊了他:“那當然,你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永遠是娘親最愛、最愛的寶貝。”
她永遠都忘不了,小希死在自己麵前還試圖想要保護她的樣子。
所以,現在她隻要孩子能平安,他和彆的孩子有些不一樣,那又怎麼樣!
小焰子站在門外,瞧著燭火倒映出母子二人偎倚在一起的溫馨剪影,他眼中閃過複雜與溫柔的神色。
算了,看在那小貓崽子要和小母貓要分開一段時間的份上,他就不再去打擾他們母子相處了。
……
這一夜京城裡,暗流湧動,人人都有自己的一份心思。
東宮原本人煙稀少的偏殿裡,今夜倒是燈火通明。
桌子上擺著水晶乳鴿、四喜丸子、鬆鼠桂魚、八寶鴨子、魚翅羹等等佳肴。
“殿下今日能與臣妾用晚膳,已經是臣妾的幸運了。”明玥瑩坐在桌前,拿了茶壺給太子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若非太子出現,她的桌子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葷菜了。
“太子殿下身上還有傷病,不宜飲酒,妾身就以茶代酒敬殿下。”她淡淡地道。
上官宙看著麵前的明玥瑩,她被關了這些日子,越發削瘦柔弱,原本玉盤一般的麵容更添了一點憂鬱與清冷。
加上一身素白的衣衫,隻插了幾枚白玉簪子,讓她原本與明蘭若三四分相似的眉目,竟相似到了五分。
或者說……很像明蘭若剛剛被解除圈禁那段時間。
看得上官宙眼底閃過冰冷的欲焰和戾色——他討厭一切不被自己掌控的因素,包括女人。
明蘭若恰好就是一個這樣的女人。
其實,明玥瑩也是這樣的女人,她嫁給他也是心不甘情不願,但表麵上掩飾得很好。
他也懶得揭穿,她作為明蘭若的替代品也算合格,可最後這個女人竟然敢拿他的嫡子做犧牲品,他當時便決定聯合明蘭如,把她逼下太子妃的位置,殺了她。
不過現在……
他忽然覺得,姐妹兩,他暫時馴服不了另外一個,那這一個既然在自己手裡,不如先好好地馴服來玩一玩。
上官宙忽然伸手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裡,逼她坐在自己腿上,喑啞地道:“太子妃這些日子不見,倒是越發動人了。”
說著,手就已經伸進了她的衣襟裡。
明玥瑩僵了一僵,伸手擋住他的胸膛:“太子殿下等一等……。”
“怎麼,你也要拒絕孤?”上官宙眼底閃過戾色。
明玥瑩垂下眸子,有些微滯,但還是輕聲道:“妾身知道自己對不起您,您願還來妾身這裡,妾身知道已經是妾的幸運了,但這些日子妾身子不太好,怕不能讓太子儘興,可否讓妾身養兩日?”
明蘭若說……不能讓上官宙直接得手,欲拒還迎才會讓對方對她興致更長久。
果然,上官宙頓了頓,伸手輕輕揉了揉她過分纖細的腰肢,哂笑:“果然是瘦了許多,那就養養吧。”
但他的手沒有從她衣服裡拿出來,而是肆無忌憚地揉弄著她的身體,宛如玩弄妓女一般:“太子妃既然想開了,那就這麼伺候孤用膳?”
明玥瑩忍下屈辱,她忍耐著拿起碗碟夾菜:“是。”
看著明玥瑩以往清冷矜傲的麵容上那隱忍委屈的神色,上官宙像是看見了明蘭若的表情,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他也不管明玥瑩到底想乾什麼,但終有一日,這姐妹兩都會跪在他腳下如女奴一般伺候他。
上官宙在偏殿玩弄了明玥瑩一陣,直弄得明玥瑩都受不了,雖沒有正式地讓她侍寢,卻也到了頗晚才離開。
明玥瑩終於忍不住喘口氣,她也算是解脫了,這第一步跨出去了。
離開了明玥瑩的偏殿,太子上官宙徑自換了衣服,暗中通過密道出宮。
馬車載著心情不錯的上官宙去了一處偏僻的城隍廟。
早已有人在裡麵等著他。
還是一如既往,戴著各色京劇麵具的數人在城隍廟裡圍坐。
但隻一人懶洋洋地看把麵具推到腦門上戴著,看見上官宙過來,他冷哼一聲:“大半夜才過來,太子殿下是栓女人褲衩上了?”
“五弟,你莫要忘了,能娶到你想娶的人是誰幫的你。”戴著曹操麵具的上官宙眯起眼,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