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宿等人這才發現他們為明蘭若無心的模樣所誘惑,立刻乖覺地低頭。
明蘭若聽著小齊子的話,倒是點點頭,也懶得再說話了,人都好著,那就行了。
她頭一扭,直接靠在蒼喬肩膀上——睡覺。
蒼喬小心又仔細地攏了下懷裡的人兒,看了眼小齊子:“準備熱水、好入口的吃食。”
小齊子立刻點頭:“您放心,已經征用了原先顧碧君的院子,都準備好了!”
顧碧君的院子已經是整個顧家寨裡最好的地方了,什麼都有,也很合適女子居住。
瞧著乾爹抱著小娘娘的樣子,跟抱著什麼大寶貝似的,難不成是成事了?
他眼珠子一轉,眼尖地瞧著了明蘭若耳朵下邊幾朵紅印子,頓時開心起來,立刻吩咐人——
“快快,給乾爹準備的馬兒呢?”
蒼喬倒是心情很好地隨意道:“嗯,快些!”
雖然挺累的,可渾身經脈通暢,宛如當年打通了任督二脈時的感覺,丹田裡那些瘀滯感幾乎沒有了,甚至覺得自己的內力修為都還能再上一層樓。
原來道家所謂的雙修,未必沒有道理。
七情六欲,不得疏導,也會導致修為跟著被拖累。
蒼喬低頭輕輕蹭了下懷裡人的發頂,他此刻隻想把懷裡的人兒快點帶回去,好好洗漱溫存一番。
小齊子在邊上跟著策馬而行,瞅著自家爺抱著小娘娘那時不時就要輕輕蹭一下,親一下。
哪怕小娘娘真的很煩,很不爽地扭動著拿手把臉埋起來不讓他蹭。
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去親她。
小齊子看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突然覺得自家主子爺實在很像東廠後院養著的狼犬群裡的那隻肌肉發達、威風凜凜的狼犬頭兒。
那狼犬頭有個怪癖——
不訓練、不打架的時候,就喜歡追著後院樹上一隻極漂亮的長毛小野貓跑,經常被貓咪抓了一臉血痕。
可每次一抓到貓咪之後,那大狼犬就把它攏在懷裡——瘋狂地舔舔舔舔舔舔……
舔得那隻漂亮的貓咪一臉口水,一腦袋毛都濕噠噠一縷一縷的,一臉生無可戀。
這也還算好,因著那大狼犬經常屁顛屁顛地把好吃的肉或者魚給那小貓留著。
那長毛小野貓兒雖然煩大狼犬愛舔它,卻生性貪吃,還是經常被從樹上誘下來吃好吃的。
也忍了那大狼犬沒事兒舔它毛茸茸的小屁股和尾巴。
及至後來某日,那大狼犬突然騎到那漂亮貓咪身上……嘖嘖,貓咪淒厲的尖叫聲一個東廠後院都聽見。
再後來,哦,沒再後來了,大狼犬差點被抓花臉。
那隻漂亮的野貓再也沒回過東廠了,八成有陰影了,大狼犬難過得要死,天天趴樹下,嗚嗚嗚地學孤狼叫。
難過了就去乾架,咬它手下的狼犬,還把對著它翹尾巴的母狼犬也咬得嗷嗷叫。
小齊子歎氣,看小娘娘那樣子,會不會對督主也有陰影呢?
小齊子還在天馬行空地思緒亂飛,山寨已經在眼前,蒼喬遠遠地看見秦王上官宏業領著人在巡查。
他微微挑眉,有點不耐煩地抱起明蘭若,直接飛身離開,往顧碧君的院子去了。
小齊子趕緊也飛身躍起,跟著上去伺候。
院子裡青玉池子裡,熱溫泉水早早都放好了,小齊子拿了熱茶、燕窩放在池子邊上,再把化瘀的藥油放在邊上精巧的小香爐上熱著。
大狼犬把懷裡被慘遭舔屁屁的漂亮貓咪……哦,錯了,是督主把懷裡的小娘娘擱在腿上,給寬衣解帶。
小齊子趕緊機靈地閃人。
蒼喬看著懷裡的姑娘忽然睜開了眼,冷冰冰的大眼瞅著他。
他輕咳一聲:“我替你沐浴,放心,不動你了。”
明蘭若輕哂一聲,意味不明地道:“你可以再動我試試,瞧瞧以後你還能動我麼?”
蒼喬一怔,可明蘭若卻不說話了,又閉上眼,倦怠地歪著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一副隨你怎麼樣的模樣。
一下子,叫他看著她眼下那青影,便忍著下追問的念頭,動作極快地將她從衣裳裡剝出來,再自己脫了衣衫,抱著她進水裡。
他懷裡的小娘娘,一團雪白,溫香軟玉,入了水更是溫泉水滑洗凝脂,嬌兒無力入懷依。
隻是她身上全是斑駁紅痕與青紫,更彆說某些地方更是被弄得不像樣子。
蒼喬這些年恣意放縱,第一次生出名為心虛愧疚的感覺,默默地取了化瘀熱油在掌心裡揉了,替她去揉散那些淤紫和清理痕跡。
明蘭若被折騰了一夜,本來就很不舒服。
蒼喬以前伺候明帝,練得一手好推拿的本事,溫泉水又很讓人放鬆,倒是讓她覺得舒服了許多,幾乎要放縱自己睡著。
隻是那人揉著揉著……
明蘭若忽然身體一個緊繃,眼睛忽然睜開一條縫,懶洋洋又危險地睨著他:“你乾什麼?”
蒼喬輕咳,竟是微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眼神發飄:“隻是想替你把身體裡外都清理乾淨,你知道的,但凡傷處紅腫不堪,不把傷處裡頭過多的黏膩之物清理乾淨,不但不好上藥,還不容易消腫……。”
她閉上眼,冰冷地打斷他一長串的解釋——
“閉嘴,用不著你瞎操心,我自己會處理,你要不信邪,就繼續作妖。”
現在做什麼純情模樣出來,昨晚不是什麼讓他乾的,不讓他乾的,全都乾了。
蒼喬想起她之前那句——你再動我試試,瞧瞧以後你還能動我麼?
他老實了,把手抽回來,規規矩矩地替他有些炸毛的小娘娘推拿和喂她吃燕窩羹。
小娘娘是醫者,再縱容他,也會有個限度,他這身體還是掌握在她手裡。
如今,他正得趣,舍不得逼她太過。
何況他從小做這個太監,伴君如伴虎,察言觀色,踩著底線進出這種事,他還是做慣了的。
知道做人不要踩破底線,才好——日後相見。
半個時辰後,蒼喬給自己和明蘭若都換上了乾淨的中衣,抱著她出了浴房,又你一口我一口地喂她吃了一碗肉粥。
最後,又讓她漱口之後,才抱著她倒頭一起睡了。
其實他並不算太困,也知道有事情需要處理。
但她在他懷裡,徹徹底底擁有她之後的那種親密,讓他實在舍不得放下懷裡的人兒,隻恨不能將她嵌進身子裡。
蒼喬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臉,把臉埋進她肩膀邊上,跟搶到自己喜歡的寶貝兒似的孩子氣地笑著睡了。
……
明蘭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夕陽斜下的時分。
身邊已經沒了蒼喬的人影,但她能感覺自己身體舒服了不少。
她拉開領口,瞧了眼胸前那處原本最多痕跡的地方,痕跡都淡了少。
她抿了下唇角,淡淡地哼了一聲,那人還算有點良心,八成睡覺的時候,給她用內力調理疏通了經絡,藥也擦了不止一回。
最壞也是他,每次折騰完了,便又做出他是不得已,甚至羞澀的樣子,關鍵是還沒什麼違和感。
似乎知道她吃這一套!
“景明?”她隱約瞧著外室有人,便叫了一聲。
果然是景明端了熱茶進來:“大小姐。”
明蘭若起身,想下腳踏,卻不想胯下一麻,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吃屎。
“大小姐!”景明一驚,就要衝過去。
好在明蘭若反應快,一把扶住了床柱子,才免了這丟臉的舉動。
倒是景明一個踉蹌,也差點摔了。
明蘭若剛鬆了一口氣,就瞧見景明單手托茶盤,以一個近乎劈叉的姿勢蹲在那裡……
她納悶地看著景明:“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走著走著突然劈個叉?”
景明有點尷尬,慢慢地站直了僵硬的身體:“沒什麼,就是昨天晚上有點累,不小心把腿劈了一下。”
明蘭若瞧著她走近了,一下子就看見她鎖骨上、脖子上的那些痕跡。
她瞬間瞳孔一縮,一把扯住景明,臉色難看地道:“你昨晚被誰欺負了,中了那毒,你沒解麼,到底什麼回事!”
昨晚她看著景明清醒,自己才引開了蒼喬,難不成昨晚景明被他們自己人碰了?!
是誰!竟能連景明都欺負了!
衛野?還是其他赤血軍中人,又或者……
明蘭若都不敢想,手都開始發抖,她視景明春和如親姐妹,甚於明玥瑩。
她如果被侮辱了……
景明一把扶住明蘭若,遲疑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紅著臉道:“我……我把陳寧睡了……”
明蘭若呆愣住了:“什……什麼?!!”
那個冷靜沉著又克己複禮,骨子裡其實還是世家公子教養的……陳寧?!
她就沒想過會是陳寧!
明蘭若扶住額頭,按住胸口,她得壓壓驚!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最終還是乾巴巴道:“陳寧沒事吧……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是陳寧,她要擔心的人,得換一個了。
“他……還睡著。”景明心虛地道,折騰了一晚上,她有點不知道怎麼麵對陳寧,就點了他睡穴。
然後,她就把昨晚發生的事給明蘭若說了。
明蘭若沉默了好一會,語重心長又有些無奈地道:“就算是男孩子,你強睡彆人,也是不對的,男孩子的清白……唉,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可是陳寧那人,以她對他那個性的了解,應該還是個在室男……
雖然景明也是第一次,可是她強行半哄半強迫地把陳寧的清白毀了。
一個不好,她手下兩員大將要生出嫌隙來,就不好了。
景明眉心一擰,認真地看向明蘭若:“大小姐,我是不會娶他的。”
明蘭若:“……”
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景明好渣啊……
明蘭若擰起秀氣的眉:“我是這麼教你的?睡了好人家的男孩子,始亂終棄?”
為什麼她覺得這話有理,可又好像怪怪的。
景明聞言,又拉下了娃娃臉:“您彆覺得我始亂終棄,昨晚我做到一半,就幡然悔悟,跟他抱拳告辭了,打算換個人!
"誰知他原本一副含屈受辱的小娘子模樣,好不可憐,結果我要走,突然又很生氣,一下子翻身上來,自己動,給我解毒,這可不是我強迫他的!”
說著,她再次強調:"不關我的事啊,不是我動手的,是他坐上來,自己動的!
說罷,她又挺生氣地叉腰:“而且一開始老痛了,我都忍著沒揍他好吧!”
仁至義儘!仁至義儘!
明蘭若聽的表情精彩紛呈:“你們昨晚很精彩啊。”
昨晚,好像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