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她是想當知心大姐姐,不是想當教導閨房秘事的教養嬤嬤。
景明變得有點喪氣:“是不能說嘛?督主是不是會因此自卑?”
明蘭若:“???”
為什麼蒼喬會因此自卑?
“他雖然腿長腰細,但武者之身,也隻是穿衣衫看著削瘦而已,你應該懂得,他……怎麼會自卑?”
明蘭若紅著臉,忍不住為自家男人辯解一番。
雖然這輩子,她從頭到尾純純粹粹地隻有過蒼喬一個人,可前世,她作為妖妃侍奉過秦王和太子。
嗯,蒼喬作為他們的堂兄,確實算是——長兄為“大”了。
她昨晚時候,都忍不住猜測是不是自己後天給蒼喬的小苗苗澆藥太多了,導致它長勢過於喜人,害得自己跟著遭罪!
說完,明蘭若都忍不住捂了捂漲紅的臉:“你到底為什麼要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這和自卑不自卑有什麼關係!”
景明表情有點糾結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我昨夜因為他的苗苗太過有分量,嫌解毒麻煩,就決定換個人幫我,他卻突然暴怒,一副我看不起他的樣子,不是他自卑嗎?”
沒搞明白這個事,她也不好去負荊請罪。
她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讓陳寧對大小姐生出嫌隙來。
明蘭若再度無語凝噎,忍了忍,還是忍不住伸手直接“啪”地敲了景明的腦殼——
“你長了個腦殼是為了顯高嗎?這和自卑有半個銅板關係??”
不管是男是女,任由誰在已經允了人親近歡好的情況下,臨門一腳,突然地被人嫌棄要換人,都會想殺了對方吧?
景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好了,她明白該怎麼去負荊請罪了。
明蘭若隻覺得心好累,她自己才被人當解藥折騰一晚上,還要來當專門教導閨房秘事的教養嬤嬤。
還不如讓她去跟顧碧君那種死敵打一架。
她擺擺手,馬上換話題:“行了,行了,說正事兒,咱們昨晚突然出事,現在是秦王上官宏業在接管山寨?”
顧家寨說是山寨,其實是一座城!
雖然顧大當家已經背叛了外祖父和赤血軍團,可他手裡這裡頭的赤血軍團的遺產可不少,加上這些年斂財無數,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到朝廷手裡!
景明立刻打起精神:“您放心,出事前,衛野他們就安排人都已經把值錢、要緊的東西都儘量藏好和搬入地道了。”
明蘭若略放鬆了點,這山中密道多,雖讓顧碧君接二連三地逃竄,可卻也容易藏東西。
衛野手下七百多人,潛伏於山寨多年,占了天時地利人和,藏東西也快。
上官宏業這個外來戶,這個點估計還在四處晃蕩,熟悉顧家寨的地形。
景明又蹙眉道:“就是有些區域,東廠的人先封了,說是有顧家寨謀反的罪證,不讓任何人靠近。”
明蘭若聞言一頓,眼裡閃過一絲異光。
她下午起床就沒看見蒼喬,他這是出去忙這事兒了?
“可要屬下去探查一番?”景明低聲問。
明蘭若沉吟片刻,道:“不,你光明正大地去,若是東廠的人不讓你進去,那就算了,這件事我會交代衛野的人去做。”
景明點頭,衛野的人比她熟悉這裡的地形多了。
明蘭若又問:“我父親他,可還好?”
景明道:“明大人已經住進顧大當家的院子裡,秦王殿下派了大夫照顧著,您可要現在去看看?”
明蘭若起了身,隻覺得腰腹還是有些酸軟,輕咳了一聲:“罷了,明天再去罷。”
父親是個精明厲害的人,定會一眼看出來她現在的異樣。
她暫時……
還沒想好怎麼跟父親解釋,小希和蒼喬的事情。
景明點頭:“大小姐,你的身體與我們武者不同,還是要好好歇息。”
明蘭若抬起眸子細細看著景明。
是的,雖然男女身子骨不一樣,但是景明的身體強度和體力恢複等各方麵都比她強太多。
她忽然問:“景明,如果我想在短時間裡能擁有內力和修煉武藝的基礎,要怎麼樣才可以?”
景明一愣,習武需要看天賦,她與春和從小都是義父精心從數千赤血遺孤的幼童裡挑選出來的。
日複一日才有今日成就。
“就算是千歲爺那樣的人,也是從小習武,少年時更是為了魔功大成,幾乎自廢男兒身。”景明看著明蘭若,認真地道。
習武不易,想有一番成就,必定要付出常人不能忍受的代價。
“您現在已經二十出頭,如果非要擁有內力,那就隻有——易經洗髓,且不說這個法子必須有武藝內力修為高強的人為你護法和幫你打通經脈。”
景明歎了口氣:“就說這法子的本質其實是——打斷你全身經脈再接起來,此痛非常人能忍受,江湖有人為了求得武境再上一層樓,為此活生生痛死。”
明蘭若沉默了一會,還是堅定地道:“我要試試。”
前路艱險,此次東北疆之行就已經讓她幾度瀕險,蠱與毒起效都有時間或者空間的限製,總不如身有劍藏來得直接。
無名先生的武器,對她這種人而言,隻能自保,可若她有武功內力,那能發揮出的威力就遠遠不止自保了。
“您好好想想,不急於一時。”景明知道自家大小姐下決心要做的事情,就沒人能攔住。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上官宏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明蘭若,是我,聽說你受傷了,我帶了藥來,你醒了嗎?”
景明嘀咕:"這位王爺今日來了好幾回了,不見到您怕是不罷休。
明蘭若一愣,讓景明扶著自己回了床上,再拉高自己的領子,才讓景明去開門。
上官宏業一身戰甲未退,隻是沒戴頭盔,提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
一進門,就瞧見明蘭若半歪著身子,散著頭發靠在軟枕上,臉色有些蒼白,眉目盈盈的樣子,卻不知為何似多了嫵媚之態,仿佛一泓清冷的秋水。
他未曾見過她這般嬌弱的模樣,心裡竟猛地失速了。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有些不自在地溫聲問:“你可還好,聽說你昨晚遇襲了,我看看傷口在哪裡,我這藥是出名好用的金創藥,父皇專門讓人給我配的。”
明蘭若神色淡淡:“不必了,大夫給我看過了,一些皮外傷而已,多謝殿下賜藥。”
上官宏業忽然抬起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我之間,哪裡需要用賜這種字眼。
明蘭若隻覺得他眼神灼若得讓她很不自在,她似有些疲憊地道:"殿下既然已經來過了,我想歇一會……
上官宏業卻眼尖地發現她手腕上有烏青,似被人捏出來的。
他劍眉一擰:“你的手?”
“沒什麼。”明蘭若拉過袖子去遮。
上官宏業心下忽然有點不太舒服的感覺,那痕跡像是被男子捏著手腕捏出來。
他忽然一伸手,有些強硬地將她一把拉進懷裡,伸手掀起她的袖子:“讓我看看!”
"殿下想看什麼?"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們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