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若聞言,輕笑了起來:“倒是想不到你會喜歡景明這款,可你要知道,景明是從小陪我一起長大的姐妹,你若是傷害她,我可不會饒你。”
陳寧聞言,神色複雜地苦笑:“您覺得,我能傷害她麼?”
明明就是她一直在他心頭紮針!
明蘭若看著陳寧的表情,也知道他喜歡上景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景明而言,對陳寧而言,他們的情感從那一夜才開始出現變化。
原本隻是兄弟和過命的好友,可這一睡……一切都不一樣了。
顧碧君真作孽!
她隻能勸道:“你悠著點。”
這些感情的事情,她就是主子也不好插手。
陳寧這赤血中部少統領可不是白當的,看著沉穩大度,有大將之風,可他也是早早在軍營江湖曆練出來的。
如果不是個心狠有手段的,怎麼能服眾?
新生代的赤血可都是一群狼崽子,不會因為他是陳將軍的兒子就服他。
麵對這樣的陳寧,她怎麼能不擔心景明那個憨憨?
陳寧微微一笑:“您放心,我有分寸,我們之間的問題,與大小姐您和赤血無關,我們生死都是赤血人!”
……
接下來的日子裡,陳寧對景明的冷漠和回避,幾乎是個人都看出來了。
幾乎所有人都奇怪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紛紛試圖私下勸和。
連衛野這個東北疆的赤血少統領也忍不住跑來跟景明打聽。
他其實挺欣賞景明這男孩子一般直來直去的性格。
“你們這到底怎麼了?”衛野爬著藤架邊摘紅野莓,邊扔給景明,
如果是彆人來問,景明是壓根懶得理會,但衛野是過命的交情,那天夜晚為了攔住其他人,被打個半死。
還是因為大小姐的保命丹和後來的全力救治,他才康複了。
她拿著衣擺接了一小兜野莓,嘀咕:“我把陳寧……那個了。”
衛野納悶:“什麼那個?”
景明還是說不出口,隻得撓頭道:“就是那天夜裡,我們不是中藥了麼,我把陳寧給往死裡打了一頓,他差點沒被我打死。”
算了,就用這個借口吧。
衛野笑著拿了一把野莓跳下來:“那你讓他打一頓不就好了!”
難怪呢,差點被打死,誰心裡都不舒服。
說著,衛野把手裡的紅野莓遞給景明:“你試試味道?好吃的話,可以帶點回去給大小姐,做糖水很好吃。”
景明順勢咬了一顆紅野莓,娃娃臉立刻酸得皺起來:“我倒是想那麼簡單,可我……打到他命根子了,可能影響很大。”
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陳寧身心受到的“重創”,隻能用一個跟清白有關的東西來形容吧。
衛野瞬間呆住了:“啊……這……這可如何是好?”
他也是男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難道……陳寧身體被景明打出毛病來了?!
生活不易,景明歎氣:“是啊,這可如何是好?”
衛野頓時也跟著發愁,他二叔衛海打算把他也打發到大小姐身邊伺候。
因為中部的陳將軍,南部的周將軍都把自己最得力的繼承人送到了大小姐身邊,他作為東北疆的少統領,就不能例外。
他跟陳寧、景明都是過命的兄弟,當然希望大家以後合作無間,共同輔佐大小姐。
可現在……
如果景明把陳寧身體打出毛病來了,這可就結了大仇了。
“大小姐醫術很絕,你要不要讓大小姐給陳寧看看?”衛野忍不住問。
景明老氣橫秋地搖搖頭,也是很愁:“不行啊,壞了身子,這補不回來。”
衛野表情五味雜陳:“這……這……這是死仇啊。”
陳寧都被打壞了身子,真是造孽啊!
“你在這裡乾什麼!”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響起來。
景明瞧著一道清俊冷淡的身影站在那裡,頓時表情有些心虛。
哎?
陳寧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剛才打的那些比方,他應該沒聽到吧?
應該沒有,她的耳力沒那麼差。
景明朝著陳寧露出個燦爛的笑:“陳寧啊,你要不要吃點紅野莓,衛野說可好吃了。”
好些天了,都快要出發回京了,陳寧這是第一次跟她主動說話,打招呼,。
陳寧眸子瞥了一眼她手裡的和衣角兜著的野莓,又看了眼衛野,冷笑一聲:“你倒是挺會借花獻佛啊,把彆人送你的果子拿來送人,這樣合適?”
陳寧這一開口就是連諷帶刺的,叫衛野都被紮了一下。
他有些尷尬地又趕緊扯了兩把紅野莓遞給陳寧:“沒,這東西到處都是,我就是覺得大家可以試試,算咱們東北疆山裡的特產。”
陳寧倒是沒拒絕,接過來淡淡地道:“嗯,多謝。”
衛野隻覺得氣氛不妙,有點奇怪的壓抑,他好像被戰火波及到了。
他鼓起勇氣低聲在陳寧耳邊道:“那什麼,其實這身子不好,虛了也可以試試咱們東北疆的鹿血和鹿茸,我那還有一支虎鞭,效果很好的。”
說完,他乾笑一聲:“你們聊,好好聊聊,都是兄弟,景明也不是故意的,意外無處不在。”
說罷,他趕緊匆匆地走了。
陳寧聽著衛野的話不太對勁,他冷冷地看向景明:“你跟衛野說了咱們那天晚上的事兒?”
景明退了一步,趕緊擺手:“沒,我真沒說!”
陳寧朝著她逼近了兩步,不耐煩地嗤笑:“看不出來啊,你們關係這麼親密,你什麼都跟他說!”
景明隻覺得麵前的男人個子高大,充滿壓迫感,她越發心虛,隻能慌忙舉手發誓——
“我真的沒說那天晚上的事兒,如果我說了,叫天上一道雷劈下來,讓我一輩子成個沒武功的廢人!”
她隻是說了她可能把他身子打壞了,其實也是,他都失貞了,不是童男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壞”……吧……
陳寧危險地睨著她,總覺得麵前的女人說話不老實,可她信誓旦旦地,還拿不能練武發誓。
這……倒是叫他不得不信,畢竟麵前的景明是個武癡,沒有武功,她寧願去死。
他冷淡地道:“那你跟衛野說了什麼?他為什麼送你野莓,為什麼跟我說那些什麼鹿血、虎鞭的話?”
如果換一個人對景明這樣咄咄逼人,景明早就一腳丫踹飛對方了。
可換了陳寧,她心虛啊,於是假裝納悶地撓頭:“那個啊,衛野和我聊東北疆特產,這不是就說上野莓之外的東西了嗎?我要給京城裡的兄弟們買點特產帶回去啊,總不能拿野莓吧?”
一對上麵前這位公子哥,她說謊的技術真是突飛猛進!
隻希望,衛野不是個大嘴巴,到處出去說她今天說的那些話。
陳寧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冷哼一聲,把那手裡的野莓扔給她,轉身就走。
景明見狀,趕緊上前拉住他衣袖:“你等等。”
“放開,彆動手動腳的。”陳寧俊臉上一派冷淡地道。
景明收回了手,抱著野莓,有些無奈:“陳寧,我不奢求你原諒,但是能不能在同僚麵前給我留點麵子,至少不要表現那麼明顯,會叫大家和大小姐都為難。”
陳寧原本那些壓下去的怒氣瞬間又雙叒升騰了起來,他冷笑起來:“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你自己考慮,為了彆人考慮,你可曾有真心求我原諒過一次?”
景明一臉認真地道:“我每天都希望你能原諒我,說罷,你要我做什麼,說什麼,隻要不是背叛大小姐的事情都可以。”
陳寧瞧著她那樣子,想起她那天晚上也是這樣一本正經地說,她真的不想對他負責。
再想起她跟衛野說笑的模樣,他心情又冷又煩,似笑非笑地道:“行啊,你不顧我意願睡了我一次,那就讓我睡回來,多睡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