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聽著,實在忍不住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混蛋!你才是青樓小爺!你才被嫖!”
他真是要被氣瘋了!這輩子他都沒那麼失態過,每次都是遇上這個瘋婆子!
景明被他揪住衣領搖晃得頭暈,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沒好氣地道:“我怎麼可能是青樓小爺,我又不帶把,再說了,誰他娘的敢嫖我?”
她早就打死他們了!
陳寧被她捏住手腕,看著麵前嬌小的女人,臉色一陣青白交錯。
他深吸一口氣:“放手,我不想再跟你說話!”
說完,他也一轉手腕,就掙脫了景明的禁錮。
但是下一刻,景明卻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腰帶,扭過他的胳膊,將他按在牆壁上。
陳寧悶哼一聲,冷道:“你要做什麼。”
景明挑眉:“你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個侍女妹妹了?”
陳寧破罐子破摔,冷笑一聲:“看上誰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什麼人?”
景明飛揚秀氣的眉一擰:“當然有關係!”
陳寧臉上的表情略有鬆動,輕哼:“嗬嗬,你且說說,什麼關係!”
她終於知道吃醋了?知道不能總是那副要跟他做什麼過命哥們的樣子了?
景明眉毛一擰:“你自覺一點好麼,你不是跟我睡著麼,怎麼能去禍害小姑娘呢?而且,大小姐說了,亂和彆人睡覺是很容易得病的!”
陳寧總覺得她說的話吧,哪裡有點奇怪,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但……
這是正常女孩兒看見心上人和其他女人有糾纏,吃醋的反應嗎?
陳寧劍眉微擰:“你說話就不能含蓄一點麼?”
亂睡覺,亂睡覺,難聽死了。
景明不屑地翻個白眼:“咱們都是老熟人了,為什麼還要含蓄,怎麼的,你想我用門閥貴族裡那套跟你說話啊,陳公子?”
“老……老……熟人。”
陳寧真是忍無可忍,猛地一轉身,又一把揪住她衣領——
“你這個豬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你跟衛野也是老熟人,你跟周如故他們也是老熟人,難道你和他們也會像跟我一樣嗎?”
景明看著他,娃娃臉上納悶:“當然不會啊,我隻想跟你在床上打架,對他們沒興趣。”
陳寧一僵,俊秀的臉孔莫名其妙地發熱:“你隻對我……”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承認隻對他……
“嗯,我隻想睡你啊,我真的不想睡他們!”景明誠懇地點頭、點頭,跟小雞啄米一樣。
陳寧:“……”
明明聽著應該像表白心意的話,可為什麼就那麼模棱兩可,又那麼古怪。
她也很直白了……
他忍不住挫敗地鬆開手:“算了,我能期待你說什麼,期待你說你隻喜歡我麼?”
明明一開始,就是因為中了毒,她才對他那樣的。
她和他都是第一次……似乎也算不得互相虧欠。
這個除了臉蛋身材可愛嬌小的姑娘,其實內在明明是個粗暴又沒心的糙漢子!
“對啊,我不喜歡你,為什麼隻想睡你呢,你這人好奇怪喲!”景明帶著疑惑的嘀咕聲,讓陳寧整個人一愣。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剛才說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
景明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臉,跟個猴抱著桃子似的,左右扒拉著看看:“你這人好好的,怎麼突然傻了,翻來覆去地問同一個問題。”
陳寧被她扒拉得不耐煩,一把扣住她的手,直勾勾地看著她:“你說了你喜歡我,是真的男女鐘情的意思麼?”
這個瘋婆子實在不能以常理判斷,所以他必須要聽她說個清楚。
景明瞧著他,也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撓撓頭說——
“鐘情這種事情,我沒什麼經驗,不太熟練,如果按照話本裡說的,為一個人哭為一個笑,可以為一個人生為一個死就是愛,那我應該是深愛大小姐的。”
她頓了頓,笑容燦爛:“我從小第一眼看見大小姐,就覺得大小姐可真漂亮和可愛啊,像個粉嫩的桃子,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那麼漂亮的小姑娘,而且她的存在還挽救了我,她還對我好,按話本這叫一見鐘情吧。”
陳寧:“艸……”
所以,你這隻猴就喜歡桃,是本能,所以你才討厭督主?因為他搶你的桃?
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行,我懂了。”
他是發瘋了,所以才在這裡聽這個瘋婆子在這裡對大小姐表白。
但是下一刻,他又聽見她嘀咕——
“……可是我也隻喜歡和你打架,不管哪種打架;我晚上睡覺也會偶爾夢見你。”
“看見那個侍女妹妹想插隊跟你打架,我也會很不開心,我想跟她打一架;按照話本裡,這也是喜歡吧?”
陳寧驀地轉身,定定地看著她,眸子裡滿是複雜與怔然:“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景明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倒映出他俊朗的臉:“我從來沒有對彆的男人這樣。”
陳寧唇角,忍不住地上翹,他抬手將她拉進自己懷裡,低頭吻住她,輕哼:“你這個不開竅的糙丫頭!”
不,該是糙漢子才對!
景明一愣,立刻抬手抱住他,不客氣又主動地回應:“明明……唔……是你不開竅啊。”
一個勁在那鬨彆扭的家夥!
陳寧乾脆按住她脖子,低頭吻得更凶狠一點,咬著她軟軟的舌尖,不讓她出聲,隻能發出黏黏糊糊的悶哼。
他很久沒親這糙丫頭了,這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還是不要說話了。
柔軟又熾熱的氣息在彼此唇舌間交纏,年輕的身軀,擁抱都熱情。
親了好一會,景明忽然小聲地喘著氣兒,抱著他的修腰,眼睛亮晶晶:“我要先給大小姐看著藥,我今晚可以去找你嗎,咱們那個……打架?”
她想念他的一切了。
陳寧呼吸也有些紊亂,微微紅著臉,按下她偷摸自己腹肌的小手:“你到底是個女子。就不能矜持一點麼?”
這種話也該男的說罷,她頂著一張娃娃臉說這種急色的話,怎麼能說得那麼自然?
景明不客氣地忽然伸手向下一拍他小腹:“矜持啥,你都拔劍指著我了!裝啥不接招呢!
陳寧瞬間漲紅了沉穩的俊臉,咬著牙捏住她的手:“你這個瘋婆子,輕點,疼!”
景明一愣,隨後尷尬地收回手,嘀咕:“對不起,但今晚可以去嗎,你就給個準話。”
她都哄了他好久了呀。
陳寧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奇怪的錯覺,這個女人剛才說那麼多,就隻是貪圖他身子?
大約是錯覺吧。
他不自在地輕哼:“我今晚去找你。”
他可沒興趣在房間裡等她臨幸。
景明不以為意地點點頭:“也行,那我先去廚房了。”
誰去誰那裡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是做一樣的事情。
陳寧忽然道:“是了,你應該知道我爹和周將軍都會趕來,覲見大小姐吧?”
景明點點頭:“嗯,聽說了。”
赤血十二行省的兩位大當家都要過來親自見大小姐,也跟東北疆赤血的代表相見,代表——赤血十八行省潛伏的赤血們,重新合流。
陳寧見她很平靜,倒是沒有醜兒媳見公公的樣子,從容淡定得很。
他倒是放心了些:“咱們的事,要不先跟大小姐說說?”
景明不以為意地一笑:“大小姐知道的!”
說著,她擺擺手,提著籃子愉快地走了。
他有段時間不搭理她了,她喜歡他抱著自己那種肌膚相親的溫暖與親密感。
可是為啥他要提他爹,他爹跟她有啥關係,又不是她爹,什麼房事還要稟報大小姐?
景明搖搖頭,反正她經常搞不懂陳寧這小子在想什麼。